这时,有人忍不住想,若是他在筑基初期便能斩杀筑基中期,恐怕也能得到这份来自谭麟的关照。
可惜,能做到这一点的,注定是凤毛麟角……
之后,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哗然!
大部分炼气期弟子,对林寒这位昔日的大师兄也越发认可。
“我的天!大师兄……不,林前辈他……竟然能斩杀了流光宗的筑基中期修士刘旬阳?这样也太魔幻了吧,看来,是时候得通知一下我那位杀人如麻喜好装作绝世魔头的兄弟了……”
一个年轻弟子眼睛瞪得溜圆,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调。
“刘旬阳,我听说过那人!昔日林前辈在炼气期时被其算计,此人心狠手辣,一身实力据说在筑基中期里都不算弱。”
“没想到,竟然被林前辈宰了!”另一个弟子倒吸着凉气,满脸的难以置信。
“越阶斩杀,筑基初期杀中期……这,这他娘的是怎么做到的?”有人用力拍着自己的大腿,仿佛要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难怪,难怪流光宗那老狗像死了亲爹一样,连筑基大战的威胁都喊出来了,还亲自跑来要人。看来,林前辈这是捅了他们的肺管子啊!”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弟子恍然大悟,随即脸上涌起一股与有荣焉的激动。
“中品灵石?保命?”一个刚才眼神还闪烁不定的弟子,此刻狠狠啐了一口,脸上满是鄙夷和不屑,“呸!老子差点被猪油蒙了心,堂主说得对,就这点破玩意儿,也想收买我们对付林前辈,出卖一个能越阶斩杀强敌,能轻易让我们陨命……噢不,是给咱们魔神宗长脸的天才,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就是,林寒前辈牛逼!”
随着血煞谷内群情瞬间激愤起来,之前的贪婪和动摇,被一种强烈的集体荣誉感和对强者的崇拜所取代。
“林前辈威武!”
“以后前辈就是我亲哥,噢不,我是他义子!”
“看谁还敢小瞧咱们魔神宗!”
兴奋的议论声如同沸腾的开水,瞬间淹没了整个血煞谷口。
所有关于悬赏的阴暗心思,在谭麟那强硬的态度和林寒那震撼人心的战绩面前,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林寒的名字,在这一刻,如同烙印般深深铭刻在这些魔神宗弟子的心中,带着惊叹、敬畏和狂热的崇拜。
而引发这一切,处于风暴中心的林寒。
此刻也从自己洞府通过神识察觉到一切。
外面血煞谷内隐约传来的喧嚣和呼喊,让他忍不住咧嘴一笑。
看来,神宗的魔修都十分识趣,这次有着谭麟的关照,即便是几位煞堂长老对他投过去的神识,也选择了视而不见。
此次谭麟的恩情,也让林寒意识到,如果将三阶灵脉的事情向此人告知,对方多半不会有独自占有的心思,也不会因此抢占林寒的功劳。
接着,林寒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低头凝视着。
掌心的纹路在明亮的光芒下异常清晰,他缓缓收拢手指,握成了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脑海中,清晰地回想起谷口外那惊魂的一幕。
逸轩道人那如同实质的冰冷杀意,便随着夺命银环破空而来的刺骨寒意,险些让他难以招架。
好在,是谭麟及时出手,让其袭击失败!
还有那最后,逸轩道人离去时,那响彻山谷,如同致命毒药般的悬赏……
“逸轩道人……”
林寒的嘴唇微动,念出这个名字。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沉淀下来的寒意。
总之,这笔账,他已经记下了。
石室内的空气,仿佛随着他无声地低语而骤然降温……
翌日。
林寒缓缓睁开双眼,体内【青灵引气诀】运转后的一丝暖意悄然散去。
此刻,经过一夜的调息,他经脉中流淌的法力充盈而平稳,如深潭蓄满了春水,充满生机。
昨日,他先是赶路,然后又被围困,难免有一种法力即将耗尽的虚弱感。
而现在,他的状态已经恢复如初。
既然恢复了状态,他下意识地摸向胸口衣物内层,指尖触到温润的神秘玉简。
他将神秘玉简掏出来一看,玉简表面灰蒙蒙的,此刻是十分黯淡与沉寂。
神秘玉简不能使用,林寒有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焦虑掠过心头。
三阶灵脉的消息,价值太大!
大到足以让一个金丹宗门倾力争夺,甚至引起两家宗门发动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
如今,魔神宗仅有一条三阶灵脉,若再添一条,底蕴便能增强一倍。
而这样一条消息,宗主周神魔,那位神宗唯一的金丹大能得知此事后,会如何反应?
是欣喜若狂地重赏,还是,为了彻底保密而抹除他这个“知情人”?
神秘玉简还在充能,无法动用那预知未来片段的神异能力。
林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浮躁。
眼下,他急不得,只能等。
正好,这段时间他可以好好修炼一段时间。
即便是在血煞谷修行比不上三阶灵脉的效果,他也能想办法尽量弥补差距。
随着林寒大手一挥,洞府角落里便多出了许多玉瓶。
这些瓶子,乃是他前些日子解决六旬阳及更早以前在赵流云储物袋中获得
这些资源尚在,意味着他修行起来将事半功倍。
不够,仅仅是丹药加速修行还不够!
林寒念头一动,一部泛着淡淡青芒的典籍出现在手中,正是阵道典籍【流云阵道随笔】。
林寒翻开典籍,指尖拂过典籍上记载的一种二阶阵法,一个想法顿时清晰起来。
他洞府内的阵法虽然经过他先前的整备,但如今有了新的手段,之前那简陋的防护阵法,也该升级了。
正好,典籍上记载的二阶聚灵阵,在这里就适用!
接下来数日,林寒变得忙碌起来。
在他的洞府内,时不时传来波动,他对照着【流云阵道随笔】布置阵法,神情专注得近乎苛刻,每一个关于布阵的细节,都被他学以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