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支虎看着况野,琥珀色的眼睛汪成一片潭水:
【别告诉我,那些都是你养的?】
况野连连摆手: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都是巧合救治而已。”
【懂了,看来我的判断没错,你果然是个高手。】
况野看着印支虎,笑了起来。
嗯,还是很受用。
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被一头老虎夸一句“高手”。
况野将印支虎放在小院里,看见了节目组送来的物资,整整齐齐地码放在角落。
打开一看,需要的药剂应有尽有,都是陈教授嘱咐的。
况野正打算在小院里铺上隔垫,拿出医药箱的时候,却带出来一样东西。
印支虎和况野的眼神同时锁定在暗黑色的盒子上,镜头扫过的时候,直播间的气氛热烈:
【夹胸饼干:我就说!!我刚才还在猜,节目组会不会把空投物资一起送来!!】
【人参和醋不相逢:如你所愿了哈哈哈。】
【睡到人间煮饭时:嗯……大爽特爽了!】
况野弯腰捡起盒子,掂了掂,然后放在了一边:
“先治伤。”
印支虎乖乖地趴在隔垫上,抬眼看着况野,眼神清澈得要命。
况野双手消毒,然后拿出生理盐水瓶挂在了旁侧的树枝上。
“伤口需要缝合,我现在要给你注射麻醉剂,减轻疼痛。”
况野说话的期间,这头印支虎一直盯看着况野,看上去就像是学生在仔细听老师讲课,十分认真。
况野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印支虎的背,示意他放松。
随后膝盖抵住了它放入肩胛,抬手利落精准地将麻醉剂推入了它体内。
“生效时间大概需要七分钟。”
况野看似对直播间的粉丝说着,实际上,这头印支虎也能接收到他的信息。
指尖抚摸着印支虎蓬松的皮毛。
它很坚强,期间没有出声一次,似乎疼痛这件事对它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况野的指尖触摸到虎爪动脉时停顿,他能清晰感受到强劲的搏动。
渐渐的,印支虎双眼开始迷离,然后慢慢地闭起。
生理盐水冲刷了一遍伤口后,况野撕开了手术包外层的无菌包装。
随后镜头给到了印支虎的左前爪,伤口血肉外翻,看上去触目惊心。
况野开始用酒精棉片擦拭可吸收缝线。
况野左手虎口卡住了老虎的腕骨,第一针从伤口左端精准刺入。
带着体温的鲜血瞬间染红针脚。
况野调整了一下持针器的角度,第二针从创缘三毫米处穿入了真皮层。
第三针、第四针,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终于到了收线环节。
当他收紧线结时,印支虎的身子突然抽动了一下。
陈教授的麻醉剂量果然精准到毫克。
况野用镊子夹断了线头,再次用生理盐水冲洗了一下伤口。
伤口上的针脚如同机器缝制一般整齐精细。
况野用棉签沾了些快愈药水,小心地擦在伤口上,进行包扎。
等这一步完全结束时,况野拿出了抗生素,这时,一只毛茸茸的爪子轻轻地抬起,放在了况野的腿面上。
温热传来,印支虎半睁着眼睛,在视线对上况野的时候,又很安心地闭上了眼。
况野低头笑了笑,这笑宠的没边。
随着长效抗生素注入印支虎的颈侧肌肉时,印支虎抬起爪子,又缩成一团放下,甚至轻轻地拍了拍况野的腿面。
期间全程闭着眼睛,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况野早就迫不及待了,伸出手对着“大猫猫”的脖颈、脊背甚至是肚子,一顿rua。
该说不说,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直播网友们看着况野在线撸“大猫”,一个两个都羡慕得不的了:
【呜呜呜,羡慕野神,撸完花豹撸狮子,撸完狮子撸老虎……】
【今日猫生大事:吃饱,睡好,被rua。】
【肥肥哆啦:世界破破烂烂,大猫缝缝补补。】
【回溯船长:早知道破晓你带走,塔伊布留给我。】
【破晓:谁为我发声?】
况野凑近屏幕,读了一些弹幕,随即笑道:
“你不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这句话很显然是对扎克说的。
直播间瞬间变成了一水儿的:
【传出去,扎克船长既要又要。】
【传出去,扎克船长既要又要。】
…….
【回溯船长:……】
【浮生若梦:哈哈,恶人还得恶人磨。】
【回溯船长:闭嘴。】
况野就这样,抱着大猫猫,嘻嘻哈哈跟直播间的粉丝们聊天。
一片祥和景象的角落里,一只孔雀和一只小水獭,紧挨在一起,露出了同步的幽怨表情……
孔雀哥头一甩:
【这家伙,竟然带回来一头老虎,是觉得我命太长了么?】
小水獭开始挠树,将不满全部发泄在了身旁的树上:
【老虎怎么了,老虎也得讲个先来后到!】
孔雀哥默默地看向身侧的小水獭:
【个头不大,口气倒挺大。】
小水獭似乎对着孔雀哥翻了个白眼:
【花瓶就是胆子小。】
孔雀哥高兴的尾羽都快收不住了:
【你说什么?】
【你不仅是个花瓶,还是个怂包!】
孔雀哥爽了……
太阳已经落下,只剩淡淡的金色余晖。
况野抱着这头大猫,竟然也打起了瞌睡。
突然感觉怀中的印支虎动了动,况野睁开了眼睛,刚好对上一双琥珀色的湿润眸子。
【唔,你好像我妈妈……】
况野愣住:
“不是吧,你们动物就只会这招吗?”
印支虎疑惑,刚要问,结果一道残影冲了出来,“嗖嗖”两下就爬上了况野肩头:
【就是!你这招我已经用过了!】
【省省吧你!】
孔雀哥紧随其后,毛都炸了!
【小丑蛋,你是不是疯了?!那可是老虎啊!!】
【你跟一头老虎争什么宠啊喂!!】
【快回来,花瓶爹也能疼你!】
来不及了,印支虎已经凑近了小水獭,它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小鼻嘎”,抬起右爪。
况野一紧张,抬手按在了小水獭的脑袋上。
只听印支虎说道:
【小鼻嘎,你知道我谁么?】
小水獭浑身都在颤抖,但仍嘴硬道:
【一头老虎,那又怎样!你休想跟我抢妈妈!】
这下轮到印支虎震惊了:
【你是说……这个男的,他是你妈妈?】
况野笑得很勉强,一手将瑟瑟发抖的小水獭从背后拎起来放在了身后,一边用手拍了拍印支虎的背:
“男妈妈,男妈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