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初寻11宝贝的为爱发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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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屋里的声音,三人不禁加快脚步。
为了防止白喻言再次冲上来抢夺零食,老赖只能每向前跑两步就掰下一小块能量棒的碎渣扔在身后不远处。
零食的碎渣混着雨水砸在白喻言的身上,他狼狈地用手去接,再胡乱吞进嘴里。
老赖感到内心愧疚不已,但眼下的情况又让人无可奈何。
也许是有雨声的掩护,三人成功摸出村子,拐进道路两旁的树林。
树冠层叠遮住了坠落的雨滴,脚下的苔藓滑腻,夜色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
三人站在泥泞中。
于果打开电筒,将光线调到最弱,试图寻找一个能落脚的地方。
“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老赖喘着气问道。
电筒的光束只能照亮前方两三米的距离,于果捡起一根粗细适中的树枝,用来探路。
“边走边说,”于果拨开面前的灌木枝,试探着迈出一步,“你们在床上躺下后,我起来吐了一次,把晚餐从胃里彻底清了出去。”
“农村的菜不合你胃口?”老赖紧跟在她后面。
“起初我也觉得是水土不服,可看到你和白哥怎么都叫不醒的样子,我才在猜测是不是阿遥救了我。没想到他的苹果能愈合外伤,也能保护我不受内伤。”于果低声说道。
“然后呢?”老赖小声追问。
“然后我隐约听见有人说话,起初以为是你,后来是项链突然发出的寒意将我吓醒了,而后抬眼看到那老太太就在我们窗户边念奇怪的话语。”
林间的泥土又松又软,积水在电筒的照射下反着光,于果尽量绕开水坑,踩着稍微坚实些的土块往前走。
“你是说杨蓓的妈妈,对我们念奇怪的话?”老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我也感到诧异,一度不断在内心劝慰自己,她大概是因为丈夫和女儿的离开使她受了刺激,精神上出了问题,也接纳了她解释说自己会偶尔胡言乱语的的说辞。”于果将声音压到最低。
老赖没接话,她等着于果将事情说完。
“她讲述的杨蓓陷入梦魇事件的细节都能和你复述的细节对应上,我甚至怀疑是自己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
“直到我多心,提了一嘴想要爬山的诉求。”
于果说到这里暂停了下来,顺着电筒的光束,她看到在布满泥坑的灌木丛尽头出现了岔路口,右手边有一条仅供一人行走的小路。
“她......同意了?”老赖也看到了这条偏仄的小路,心里惦记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可是她又怎么会准确地知道蓓蓓经历的事情?”
于果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有些话点到为止就足够。
“她见过她......对吗?”老赖不傻,她的语气有些激动,不可置信地向身后已经被几人拉开一小段距离的杨家村望去。
可她看到的是树,参天的树连成一片,将她的视野局限在眼前。
她只得悲伤地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落魄的男生。
昨天明明还在活蹦乱跳的好友,现在却两眼发直,盯着自己手里残留的最后一口能量棒。
“至于白哥,我们得出去看医生才能获得帮助。”于果明白老赖的心情,但她仍然立在原地,迟迟没有踏上那条新出现的小路。
“果,我们得快点,吃的不够了......”老赖看着白喻言心疼地催促道,“咱们走小路要比在树枝里钻来钻去快得多!”
“不对不对......”于果焦虑地扣着手指,“欲速则不达。我们认为的人迹罕至的小路,很可能都是本地人熟悉的大路。我们不能走这里......”
话音未落,一直在最后面的白喻言猛然推开两人,沿着小路疾跑而去。
“快追上他!”
两人反应过来,拔腿向他的身影追去。
“就算有危险,也不能抛弃朋友!”这是老赖的人生箴言。也是于果身上扛的责任。
可两个女生拼尽全力将步子迈到最大,也还是和白喻言间隔着很远的距离。
这条路蜿蜒曲折,路面也并不平整,两人看到白喻言的身影跑过下一个弯就消失了,过一会又在直线上出现。
“他停下了!”老赖上气不接下气看着远处终于停下脚步的男生,鼓起劲头冲刺到他身边。
于果在她身后赶到,顺着先到的两人的目光看去一眼,紧接着立刻捂住了鼻子。
“这路的尽头是......垃圾场?”
白喻言身体僵硬地站着,语气却无比兴奋,“你们不饿吗?吃点东西再走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挪动脚步,离垃圾堆积而成的小山只有半米时,他忽然动作加快,凶狠地扑向一个黑色的垃圾袋,发疯般将它撕开,掏出里面的东西拼命往嘴里塞。
这一幕把两人吓呆了。
老赖赶忙上前按住他的胳膊,于果用手指压住他的舌头,逼他将吞下去的腐肉吐出来。
“这到底是为什么!”老赖有些崩溃。
于果将老赖背包内的杂物倒出,找到那包仅剩的压缩饼干,取出半块递给白喻言。
她想了想,又将黑色袋子里剩余的东西捡了起来。
“我们必须有可以稳住他的东西,让他跟着嗅觉走。”
“然后呢?我们要怎么办?”
“我们要回到那条没有人走过的泥坑路,不能偏离主路太远。也不能被人发现。”
于果说着站起身,抽出白喻言卫衣上的绳子,趁他老老实实坐在地上啃那半块饼干的功夫,和老赖一起将他的两根拇指反手捆在一起。
“这下他不能乱往嘴里塞东西了,咱们快走吧,这里好臭啊。”老赖皱着眉头,伸手拽起白喻言。
“好。”于果举起手电照向垃圾堆旁边的电线杆,她走近拿出手机拍下电线杆的编号,“这样就能向警察说清楚位置了。”
冷风大作,一道闪电自天际降落,雷声在头顶炸响,暴雨针尖般细密地落下。
在电闪雷鸣间,三人看到来时的小路中央,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手持短斧的壮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