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听我给您道一桩康熙年间发生的奇案!这案子,邪乎,惨烈,还透着天理昭彰的报应!
话说在永年县,有个叫李司鉴的举人老爷。这读书人本该明事理,可他在康熙四年九月二十八,竟干下了天理难容的恶事!
这一日,不知为何,这李举人家里是鸡飞狗跳,吵嚷不休。末了,竟传出惊天动地的消息——李司鉴,把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李氏,给活活打死了!
哎哟喂,真是造孽啊!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这得是何等的狠心肠,才能对枕边人下此毒手?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永年县。
人命关天,何况是举人老爷犯案?地方保甲不敢怠慢,连夜写好文书,一层层上报到了广平府。
府台大人一看,这还了得?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岂容如此暴行?立刻行文至永年县,责令彻查此案,将人犯李司鉴拘拿到府,严加审问。
可您猜怎么着?这案子还没开审,邪门儿的事儿就发生了!
这天,李司鉴被传唤到广平府衙门前,等候过堂。只见他在府衙前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猛然间,他一抬头,瞧见了街对面一家肉铺!
说时迟,那时快!这李司鉴像是中了邪一般,一个箭步冲将过去,也甭管那屠夫伙计惊愕的眼神,伸手就从架子上夺过一把最为锋利的屠刀,握在手中,转身就跑!
在场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攥着刀,像中了邪似的,径直奔向城中心那座香火鼎盛的城隍庙。
只见李司鉴一头钻进城隍庙门,穿过跪拜的香客,三两步蹿上平日里唱戏酬神的戏台!
李司鉴跪在台上,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把滴着寒光的屠刀。他抬起头,眼神空洞,仿佛不是在对着空气说话,而是在聆听什么无形的审判。
突然,他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凄厉,带着哭腔,像是在回答谁的问话:“是是是!小人知罪!神明责备得对!我不该……我不该听信那些奸诈小人的挑拨,在乡里乡亲之间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我该死!神明罚我……罚我割耳谢罪!”
这话音刚落,您猜怎么着?台下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这李司鉴,右手抡起那沉甸甸的屠刀,对着自己的左耳朵,“咔嚓”一下!手起刀落!一只血淋淋的耳朵,就这么被硬生生割了下来!
鲜血顺着李司鉴的脖颈往下淌,可他仿佛浑然不觉疼痛!他将耳朵随手一抛,划过一道弧线,“啪嗒”掉在了戏台底下,有那胆小的,当场就吓晕过去。
紧接着,他又侧耳倾听,脸上恐惧之色更浓:“是!神明明鉴!我不该……我不该巧立名目,骗人钱财,盘剥乡里!我利欲熏心,我罪该万死!神明罚我……割指谢罪!”
说罢,不等众人惊呼,他把左手往台板上一按,右手屠刀高高扬起,只见“唰”的一道寒光——一根手指头,应声而断!
鲜血溅了他一脸一身!台下已然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自残场面吓得魂飞魄散,目瞪口呆!
这还没完!只见李司鉴浑身颤抖,声音变得绝望而尖利:“不!神明开恩!我……我不该依仗权势,奸淫妇女,败坏人伦!我禽兽不如!神明罚我……罚我割肾!断我孽根!”
我的老天爷!他这是要……自宫啊!台下有明白人已经猜到,吓得腿都软了!
只见李司鉴脸上露出一种极其怪异的表情,似是痛苦,又似是解脱,他猛地扯开裤带,挥起那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屠刀,朝着自己的裤裆要害之处,狠狠一刀下去!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李司鉴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嚎,当场血流如注,剧痛攻心,只听“咕咚”一声,他像截木头桩子似的,直挺挺摔倒在戏台,当即昏死过去。
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间变成了一个血人,耳朵没了,手指断了,命根子也废了!整个城隍庙里,死一般的寂静,随后便是无法抑制的恐慌和骚动——这哪里是人间的刑罚,分明是城隍爷显灵,直接降下的“冥诛”啊!
再说官面上。当时的直隶总督,是那位朱云门大人。这桩杀妻重案早已呈报到他那里。朱总督闻报,勃然大怒,管你什么举人不举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朱总督当即奋笔疾书,写好奏章,向康熙皇帝题本参劾,请求革去李司鉴的举人功名,依法严办。
然而,有意思的来了!这朝廷的谕旨,正快马加鞭送往广平府的路上,那边永年县早已传来消息:案犯李司鉴已于城隍庙戏台上,遭了“冥诛”,一命呜呼!
列位您瞧,这恶贯满盈的李司鉴,阳间的王法还没落到他身上,倒先让城隍爷给“判”了,直接伏了“阴间”的诛杀!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得,这桩康熙年间的奇案,咱就说到这儿!这段奇闻,可不是民间瞎传,那是白纸黑字,记载在当时的朝廷官报——《邸抄》上的!其用意,不就是告诫世人: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吗?
所以啊,别以为有点权势功名就能胡作非为,那冥冥之中,自有公道!这正是: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