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极为开心。
饭后,赵有光一家提出告辞。
“离过年没几日了,”赵有光牵着妻儿的手跟赵安和徐夏夏说道:“既然你们回来了,那我明天让有才先回家去。”
赵有才离家数月,也想赶着回去看看在家中的爹娘。
“嫂子要到年后才生,现在丝绸店里也没什么事,”徐夏夏开口道:“堂哥,你和嫂子带着孩子也一起回去吧。”
赵有光想了想丝绸店和蛋糕店:“两个店里还要忙活......”
赵安拍了拍他的肩:“哥,忙碌一年了,不在这几天,趁着弟弟回来了,你们回家和伯父伯母多待几日。”
赵有光闻言不再推辞。
他知道弟弟们年后又要出门,最多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王柔柔问徐夏夏:“那你们今年回去吗?”
徐夏夏看着她的大肚子,她叮嘱道:“嫂子你回去一定要注意身体,我和赵安会回来跟伯父伯母拜年的。”
再说赵氏的祠堂都在村里,还要给已故的爹娘和兄长上香,自然是要回去的。
只不过他们得稍微晚上几日。
“放心吧。”
王柔柔笑着道:“在家里不会有什么事。”
因为怀着身子的原因,她自从离开村里就再没回去过。
此时还真的有点想家了。
赵有光倒是隔上一段日子就回去看看二老,没待半日就被赶了回来。
所以这回,他们一家一起回去,过个团圆年。
天色已晚,赵有光一家借着月色离去了。
沈夫人和沈县令也去歇息了。
沈时玉看了下旁边的一家三口,撇了撇嘴回了自己院子。
赵煜云兴高采烈的挂在他爹的肩膀上骑大马。
“驾,驾!”
赵安笑着往前小跑了几步,又回过身看身后笑意盈盈的女子。
肩膀上,儿子的声音笑的更欢快了。
身前,是已经走近的媳妇。
赵安腾出一只手来牵起徐夏夏的手。
冬日月色凉,气色冷。
徐夏夏的手却被一双温暖有力的手紧握着,这两个多月的相思,在此刻终于落到了实处。
父子二人之前就已经洗过澡了,这会只洗漱了一下后便上床了。
徐夏夏看着在床上显摆他试卷的儿子,笑着摇了摇头,去沐浴洗漱去了。
“爹爹,”赵煜云把一沓卷子丢到床上:“快看我这段时间的成绩!”
赵安从他离家的那日开始看起。
儿子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县学。
“当时几十个人一起考,”赵煜云骄傲的大声喊:“就我考的最好!”
赵安抱住儿子猛亲了一口:“小煜最棒了!”
他儿子何止棒,简直是这世间的天才。
过了年才五岁,考县学的时候才四岁半,震惊到了整个学院的夫子。
他远在长安,都收到了杨夫子的来信。
虽然看似是一名夫子的信,但其实内里厚厚一沓,只要得知杨夫子要给赵安写信的夫子都凑了一笔。
从最开始旁敲侧击徐夫子何时有空来解答算术疑惑,到后来大肆夸赞他儿子。
四岁稚子考入县学,还超过了几十岁的老童生和一众十几岁的少年。
硬是凭借一己之力,将整个县学的夫子和学子都震惊了个彻底。
杨夫子的信里欣慰有之,毕竟当时是他第一个教导此子的,自然赵晓神童之名迟早名扬天下。
但更多的却是担忧。
担忧赵煜云年纪尚幼,担忧与其他年龄不相仿者在县学学习,心里的落差感会极大。
当然,更担忧的还是他往后的路。
神童之名,早就传了出去。
连知府大人都亲自来县学看了一遭,说不定早已将消息传到了上级。
杨夫子知道赵安去了长安,所以让他提前打听清楚长安的风土人情,以及合适的书院,免得以后稚子去了后难免失落。
但赵安看到信后却轻轻摇了摇头。
杨夫子不知,学院的众夫子都不知。
他们早已与帝王见过数次面,一起吃过无数顿深夜的饭。
自己儿子还把帝王不当一回事,次次见面不是冷言冷语就是趁他和媳妇不在翻白眼。
若是让杨夫子知道此事,怕是吓的都要当场昏厥过去。
第二张成绩,是儿子入了县学半月后的测试。
这次他不再与其他人相比,而是直接和整个县学的学子相比。
这些学子全部是过了县试和府试的,能力自然比入学考试的学子要高上很多。
但饶是县学有五百学子,他仍旧排名在前。
“小煜,”赵安放下试卷,将儿子举起来:“你怎么这么厉害!”
异世来的人,都这般厉害么?
赵安想起自己媳妇,又看了眼被他挠到痒痒肉正在笑个不停的儿子。
他觉得自己是天下最最最幸运的人。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觉得皇权之上的帝王,都没他幸运。
整个秦朝,就来了两个异世人。
一个是他的娘子,一个是他的儿子。
赵安笑的开怀,他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事,这辈子才能得到如此恩德。
徐夏夏洗漱完出来,便看到试卷已经被堆放在一旁,父子二人在床上堆积木。
窗外的月光隐入乌云,明日是个雪天。
但屋内灯光正好,够暖一抹异世人之心。
“娘亲,快过来。”
赵煜云朝她挥手:“我们三个一起堆积木。”
徐夏夏将屋内的大灯灭了,只留床边一盏油灯。
“啊!”
赵煜云一个没注意,刚堆的积木就垮掉了。
“别玩了。”
徐夏夏过去把儿子抱起来:“你爹爹赶了几天路,我们今天早点休息。”
“我不困,”赵安笑着看向二人:“小煜想玩就让他玩会。”
徐夏夏示意他将床上的东西收拾收拾。
赵煜云听他娘这么一说,才想起他爹连夜奔波了数日。
“爹爹,我们快睡觉吧。”
徐夏夏怀里一空,儿子已经落到了床上,并且快速将玩具收拾了起来。
赵安看儿子这么懂事,满心满眼都是欣慰。
积木玩具放回玩具箱,床上也被赵安重新拿小刷子扫了一遍。
徐夏夏上了床。
不一会,油灯被吹灭,稚子在父母中间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