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掌握世界先进的电渣焊技术，否则很难完成。”
“你这么说，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杨厂长脸色一沉，觉得李为民太不认真，竟在这样的场合开玩笑。
“杨厂长，您什么时候见过我开过玩笑？”
“当年我作为六级焊工，跟您说我能焊接特种钢，您当时也说我是在开玩笑。”
“后来我用事实证明了我可以。”
“现在的情况和上次完全一样，您就相信我吧！”李为民信心满满地说。
轧钢厂的钢材分为不同等级，最高的是特种钢，接下来是一号钢、二号钢……
特种钢产量极少，通常用于重要项目和国家关键工程。
比如航天工程，对特种钢的需求非常大。
当年，李为民还只是六级焊工，就直接向杨厂长申请焊接特种钢。
杨厂长立刻拒绝，认为他连七级焊工都不是，根本没有资格进行特种钢焊接。
后来李为民不断坚持，杨厂长才勉强同意让他试一试。
毕竟特种钢极其珍贵，一旦失败，损失会很大。
李为民最终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十个小时后再来看结果！”杨厂长离开。
……
一号车间里，易忠海和秦淮如也听到了消息。
“李为民这小子也太狂了，虽然他是七级工程师，但这种厚度规格的焊接在轧钢厂是第一次，之前没人做到过。”
“杨厂长希望他在国庆前完成，可他竟然说只要十个小时！”
易忠海满脸不信。
虽然李为民是七级工程师，地位比他这个八级钳工高。
但易忠海资历深，人脉广，所有车间主任都得给他面子。
就连杨厂长对他也十分尊重。
“李为民太自大了！”秦淮如心里想着。
轧钢厂有几十个七级以上工程师，他们一致认为国庆前很难完成这项任务。
大家都希望能去上海学习电渣焊技术。
李为民作为七级工程师，竟然敢放话十小时内完成，实在太让人难以置信。
李为民的这番话很快传遍了整个轧钢厂。
近万名工人中，没有人看好他。
易忠海很想亲眼看看李为民怎么出丑。
李为民从一名焊工学徒成长为七级工程师，这让易忠海一直心生不满。
易忠海辛苦了一辈子，终于成为八级钳工，却没想到被李为民轻易超过。再加上李为民现在生活越来越好了，这让易忠海更加嫉妒。
秦淮如也想来看看，但她还是个学徒工，工作效率低。要不是有易忠海的照顾，她早就被辞退了。
轧机底板超厚钢板的焊接任务也在特技车间进行。
当易忠海赶到时，刘海忠和许大茂也跑来看热闹。
“如果李为民能在十小时内完成焊接，我刘海忠就改姓李！”刘海忠对易忠海说。
“年轻人就是好高骛远！”易忠海摇头，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厂里几个高级工程师都做不了的事，李为民这个七级工程师居然敢拍胸脯，真是脑袋进驴了！”刘海忠说道。
“要是李为民能成功，我就叫他爷爷！”许大茂撇着嘴说。
李为民两次破坏了他的婚事，许大茂一直对他怀恨在心，总想找机会报复。
他是放映员，不懂技术，但听别人，尤其是老工程师说这事不可能，他就觉得李为民在吹牛。
一旦李为民失败，许大茂打算把这事传出去，然后号召工人让轧钢厂开除他。
除了易忠海、刘海忠和许大茂，很多工人都赶来围观。
不被看好，李为民并不在意。
走一条所有人都能走的路，有什么意思？
只有走出一条别人都觉得不可能的路，才算真本事。
厂里的领导几乎都来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为民带领团队开始进行电渣焊板的焊接。
这次焊接由两件铸钢件和一件锻造钢板组成，需要分两次焊接，坯料厚度高达230毫米，焊缝总长度达到1080毫米。
当李为民开始焊接时，两位高级工程师立刻瞪大了眼睛。
“这焊工技术真是前所未见！”
“李为民这是从哪儿学的？”
另外几十名九级以上的工程师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
那些焊工技术员更是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因为李为民的技术远超他们的想象，实在太过惊人。
这次电渣焊板的难点在于坯料厚度达到230毫米，焊缝总长有1080毫米。
如果只靠少数拥有大型铸锻设备的工厂来提供大型铸锻件是做不到的。
而靠手工焊接，即使是工程师，也难以完成这么长的焊缝。
这是因为当时的焊工技术还比较落后。
但李为民已经掌握了中级电渣焊技术，这项技术的最大优势就是“化大为小，积小成大”。
李为民用了五个小时，成功焊好第一块钢板，并将其送入炉中进行热处理。
随后，他开始准备第二道焊缝的焊接工作。
又耗时五个小时，李为民顺利完成轧机底板超厚钢板的焊接。
当李为民宣布焊接完成，有人立即用设备对钢板进行检测。
“合格！”
话音刚落，特级车间内所有人震惊不已。
所有九级以上的工程师都愣住了，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在他们看来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竟被李为民轻松完成。
杨厂长瞪大双眼，快步走过来紧紧握住李为民的手：“为民，干得太好了！咱们轧钢厂要腾飞了！”
“谢谢杨厂长夸奖，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李为民谦虚地回答。
“竟然真的成功了？这怎么可能！”易忠海张大嘴，原本打算打脸的计划落空。
刘海忠和许大茂脸色难看。
他们之前在易忠海面前信誓旦旦地承诺过，一个说要跟李为民姓，一个喊李为民爷爷。
现在事情彻底反转，刘海忠和许大茂只能狼狈离开，生怕李为民找他们麻烦。
李为民只是个七级工程师，却完成了轧机底板超厚钢板的焊接任务。
“这简直难以置信！”
“虽然只是七级，但李为民的技术早已超过五级工程师。”
“他学了多久焊工？能有这种成就太惊人了。”
周围的人全都把目光集中在李为民身上。
以前大家虽然羡慕，但厂里技术比他强的工程师也不少。
如今看来，年轻的李为民已经成为厂里焊工技术的领军人物。
要知道，他接触焊工的时间并不长。
照这个速度，李为民很快就能晋升为六级工程师。
若非资历尚浅，他完全有资格担任五级工程师。
再过些日子，或许能成为一级工程师？
这次焊接任务的成功，彻底改变了李为民在厂里的地位。
厂领导对他更加重视，计划让他筹建焊工实验室。
由他担任负责人，带领团队研发新技术，提升整体水平。
食堂后厨，傻柱一脸不屑：“就李为民那德行还想焊超厚钢板？做梦吧！”
话音未落，广播里传来于莉清脆的声音：“原七级工程师李为民同志成功完成轧机底板超厚钢板焊接任务，即日起晋升为六级工程师！”
这是杨厂长特别批准的晋升决定。
考虑到李为民资历尚浅，为避免其他资深工程师不满，杨厂长决定先将他提为六级工程师，年底再晋升为五级。
杨厂长已安排李为民开始筹建焊工实验室。
李为民表示一切都在筹备中。
成为六级工程师后，李为民的工资提高了，厂里每月的补贴也增加了。
但他并不在意这些。
傻柱得知这个消息，顿时愣住。
后厨的工人们也都看向傻柱。
傻柱露出一副便秘的表情，他怎么也没想到李为民竟然成功焊接了轧机底板的超厚钢板，简直不敢相信。
……
一号车间里，正在辛苦工作却经常被主任批评的秦淮如，也听到了于莉在广播中的播报。
“这怎么可能？”秦淮如满脸不信。
李为民现在居然有这么高的焊工技术？
当年她和李为民在一起时，他还只是个焊工学徒。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想到当初拒绝嫁给李为民，秦淮如觉得错过了很多机会。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于莉的声音如此动听，这么快就从实习播音员转正，还能在广播里播报。
这让秦淮如感到嫉妒。
想着想着，秦淮如低着头哭了。
中午去食堂打饭时，傻柱远远看到李为民，心中更加嫉妒。
他想着待会儿要从李为民身上占点便宜。
食堂里许多工人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李为民。
“李为民的技术已经是国内顶尖了，恐怕很快就要另谋高就了！”
“谁让他有本事呢，当初不过是个焊工学徒，这么快就升为六级工程师了。”
“我们厂几位工程师现在见到李为民都低头走路！”
“那个放映员许大茂说，如果李为民完成了任务，他就跪着叫他爷爷！”
“二车间的刘海忠说，如果李为民完成了任务，他就姓李。”
“早知道李为民这么厉害，我当初就嫁给他了。”
“一车间的秦淮如肯定肠子都悔青了！”
“好歹她跟李大工程师有过半年，总归有情分，李为民不会不管她的！”
“我听说秦淮如现在过得惨得很！”
……
听着周围人羡慕的目光和议论，李为民心里很平静。
秦淮如肠子悔青，是她自己找的。
两个字：活该！
至于“工程师见了他低头走路”这事，传得太夸张了。
轧钢厂的那些工程师都是资历深厚的前辈，虽然李为民的技术超过了他们，但并不代表他能和他们平起平坐，尊重前辈是职场的规矩。
许大茂和刘海忠，李为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至少要让许大茂跪着叫爷爷，让刘海忠改姓李。
秦淮如排在李为民前面，只隔了一个人。
轮到秦淮如时，傻柱拿起勺子。
“一个馒头，一份土豆，一份萝卜！”秦淮如微笑着对傻柱说。
“好嘞！”
傻柱一直对秦淮如照顾有加，从不偷工减料，每次都会多给一点。
这次他给了秦淮如六个馒头。
秦淮如满脸惊讶：“傻柱，我只要一个馒头！”
傻柱嘴角一扬，大声说道：
“这五个馒头是李大工程师送你的，他今天升职了，你家情况特殊，接济穷人是大工程师的责任。”
“李为民大工程师，你说是不是？”
李为民淡淡一笑，傻柱还真会用道德手段。
全厂都知道秦淮如家的状况。
如果李为民当场拒绝，反而会丢面子。
“是。”李为民平静地回答。
五个馒头，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秦淮如端着五个馒头，从李为民身边经过时，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李为民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坐下吃饭时，不少人围了过来，想跟他拉关系。
一些焊工以请教为名，坐到他旁边。
毕竟李为民在厂里的地位又升了一级。
大家纷纷问他这次焊接轧机底板超厚钢板用了什么技术。
李为民当然不能说出电渣焊，这种技术国内知道的人很少。
而且他也没去魔都学习过，突然掌握这门技术，岂不让人怀疑？
“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还没起名字呢！”
李为民随口应付了几句。
他抬头看了看，发现许大茂没来食堂吃饭。
便问宣传科一个人，那人说：“许大茂是故意躲着您，因为那天他说过，如果您完成了任务，他就跪着叫您爷爷。”
“原来是这样。”李为民淡淡地说。
他打算吃完饭去宣传科找许大茂，顺便也去看看于莉。
人群中，秦淮如目不转睛地看着李为民。
她一个人吃着白面馒头，却怎么都吃不出味道。
看着李为民给她的五个白面馒头，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