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的懂的！”几个助理连连点头，笑得贼兮兮，“咱又不是傻子，真要往外爆，那不是害你吗？你自己都没定下来，我们往外一抖，回头媒体一炸，你天天被骂‘炒作上位’，这锅谁背？我们跟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能干这缺德事？”
项霄乐叹了口气：“谢了。你们记住，剧本刚起个头，场地在哪、钱从哪儿出、谁来搭戏、有没有过审，全都是雾里看花。拍不拍得成，天知道。你们要是真信我演男主，那我建议你们现在先去烧高香，求老天爷别出岔子。”
一听这话，全场秒蔫。
“啊？剧本……才刚想了个开头？”有人脱口而出，“那场地、预算、后期团队，连影子都没有？这不是忽悠人吗？”
项霄乐苦笑：“也不能这么说。吴导是怕耽误我档期，才先跟我咬死口，免得我被人抢走。他这是想把人稳住，再慢慢搞细节。说白了，我这一步，是整盘棋的钥匙。没我，后面都得推倒重来。”
他赶紧补了一句：“别怪吴导啊，他不是耍人，是真在拼。”
“唉……”一群人长吁短叹，像刚吃上火锅，结果锅被掀了，“搞半天，又是画饼？我们刚才差点跳起来发朋友圈了。”
看着这群人垂头丧气的样子，项霄乐心里反而踏实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别瞎激动，别瞎传，稳住，别给吴导添乱，也别给自己找事。
按部就班，走一步看一步，比什么都强。
与此同时，吴晶的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那头，是华氏集团的老板。
“吴导，幸会啊，打扰了哈。”声音里带着笑，却沉得像块铁，“我儿子这两天疯了一样念叨你那个本子，我都快听烦了。我说嘛，拍电影不是拍偶像剧，但……我这儿子眼光不错，我老婆也说这题材有意思。所以，我决定，投了。”
过了两天，他立马叫助理去约吴晶。
“哎哟，您能来那是我天大的面子，怎么可能会嫌麻烦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吴晶脸上笑得跟开花似的，话里话外全是客套。
对面那几位，眼睛都盯着吴晶，心里暗嘀咕：这小子还真能装。
“那就好，我还真怕打扰你。”对方搓着手，话绕了三圈都没说到重点，吴晶心里都翻白眼了——磨蹭个啥？有话直说啊！
终于，老头坐不住了，一拍大腿：“行了，咱也不整虚的。实话跟你讲，你那剧本，我拿回去看了三遍，越看越上头！那天匆忙，没细看，现在想想，真他娘的是个宝贝！”
吴晶一听，眼睛当场亮了，差点笑出声：“哎哟，您这话说的，可太抬举我了！我能遇到您这样的伯乐，真是祖坟冒青烟！”
他嘴上谦虚，心里早就飘上天了，嘴上还一个劲儿地捧着对方，说得天花乱坠。
对面俩人对视一眼，嘴角抽了抽——这人怎么还在这儿绕？真当自己是香饽饽了？
“别这么说，咱这是互相成就。”老头摆摆手，一脸不好意思，“你要是不嫌弃，我今天亲自登门，就是冲着这剧本来的。”
吴晶心里“咯噔”一下——来了！
老头又问：“这剧本，你花了多少心思？”
“嗨，别提了。”吴晶叹了口气，低头笑了笑，故作低调，“三年前就开始琢磨了，改了二十多版，就为了现在这个样子。至于拍不拍……钱还没到位，其他都得搁着。”
他故意把“钱”字咬得轻，但尾音拖得老长，眼珠子却偷偷瞟着对面。
老头一听，心里有谱了。
“当然得有钱啊！没钱连摄影棚都租不起，还拍个屁？”
这话听着是夸你，其实是在说：你穷，我清楚。
老头早就查过吴晶底细——家底不厚，全靠自己熬。这种人，敢拿全部家当赌一个剧本？疯了才会。
好剧本是好，可谁保证能火？拍出来卖不动，亏的可是真金白银。
人家上有老下有小，谁愿意当冤大头？
吴晶还傻呵呵地往下接：“是啊，我那天拼了命挤进您那场酒会，不就是为了让你看见我嘛！”
他嘴上说得真诚，心里还在盘算：这老头葫芦里卖什么药？
老头却笑了：“缘分啊！那天一堆剧本堆我桌上，我全扔了，唯独你这份，看了半夜没睡着。你说巧不巧？”
他一个劲夸，夸得吴晶浑身不自在——越夸，越不对劲。
“唉，好剧本谁都看得出来嘛，您眼光好，咱不就沾光了？”吴晶应付着，心里警铃大作。
他知道，这老头没那么好心。
“那您……觉得这剧本值得投吗？”他试探着问。
两人你来我往，扯了小半个钟头，老头终于不绕了。
“听说你剧本刚写完，演员也没定？”
吴晶一愣，以为对方真关心细节，还挺感动：“对啊，钱还没到账，谁敢乱选人？片酬、档期、合同，哪样不得捋清楚？圈里人又不是傻子，你空口白话就想拉人？门都没有。”
他这话说得实诚，没藏着掖着。
老头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这小子，还真没虚的。
“哎哟，说到底也是这个理儿，现在当演员哪能光看本事？得看谁砸钱。你还没挑好人选，要不我替你搭个线？”
华氏老总绕了这么大一圈，兜兜转转，终于把正事儿掏出来了。
吴晶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嚯？您也追星啊？有看上谁了？”
他嘴上笑着，心里却在打鼓：这爷们儿可是能往项目里砸几亿的主，得罪不起。说不定就是看中了哪位小鲜肉，想塞个脸熟的进来混个出镜机会——这种事圈里多了去了，他早见怪不怪。
再说，现在所有角色都没定，戏里头那么多配角、龙套，随便塞个名字，糊弄过去不就完了？要是真有演技，让他挑个重要点的也行；要是没料，就给个三两场戏，露个脸，打个酱油，谁也挑不出错。
娱乐圈的规矩嘛，人情大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