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长看着他那副傻样，乐得胡子直翘。
“怎么，不信？”
“信，我信您个鬼！”
顾逸终于把茶杯放回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老院长。
“您别开玩笑了，我心脏不好。”
“我这颗老心脏才不好呢！”
老院长笑骂一句，把屏幕转向顾逸。
“你自己看，这都是实打实的股权协议，白纸黑字，全球公证！”
顾逸凑过去，看着那些天文数字，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他真的对钱没概念。
以前在学校，是国家养着。
进了研究院，是国家供着。
吃穿用度全包，每个月发的津贴他都不知道怎么花，常年累积下来估计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现在倒好，直接一步到位，成世界首富了？
这步子迈得太大，咔，扯着蛋了。
“这……这钱也太多了点。”
顾逸喃喃自语。
“这么多钱，放银行里吃利息，银行都得把我当祖宗供起来吧？”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么多钱，得交多少税啊？”
老院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指着他你了半天，最后泄了气。
“你小子脑回路果然异于常人！”
“你的所有股份收益，国家已经走了特殊渠道，帮你把税务问题全部处理干净了！”
“你拿到手的，每一分都是合法的税后收入！”
顾逸松了口气。
那就好。
他可不想因为税务问题上新闻。
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
这么多钱，放着干嘛？
每天从五万平米的床上醒来？
在八百个仆人的伺候下吃完早餐？
然后思考今天该临幸哪一个集团的总裁？
顾逸打了个哆嗦，这画风不对，太油腻了。
他是个科学家，不是霸道总裁。
“不行，这钱不能这么放着。”
顾逸猛地一拍大腿。
“钱是资源，资源就应该流动起来，为社会创造价值！”
老院长赞许地点点头。
“觉悟很高嘛，准备成立个慈善基金？”
“慈善当然要做，但光给钱，治标不治本。”
顾逸的眼睛亮了起来，那里面闪烁着一种名为“搞事”的光彩。
他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
“这么多钱，我自己也管不过来，是不是得找个专业人士？”
他也就是随口一提，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老院长眉头一挑。
“哦？你想找一个专业人士？，我倒是可以帮你介绍几个。”
“那倒不必，我就是随便说说。”
顾逸连忙摆手，话锋一转，终于图穷匕见。
“老院长，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聊个正事儿。”
“哦？”
老院长端起茶杯，示意他说下去。
顾逸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语气说道。
“我提议，由咱们龙箭甲研究院牵头，成立一家游戏公司！”
“噗——”
老院长一口热茶全喷了出来，幸亏顾逸躲得快。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
老院长抹了把嘴，瞪圆了眼睛看着顾逸，那眼神活像是要吃人。
“你小子说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天花板上的灰都簌簌往下掉。
“游戏公司？！”
“顾逸！你脑子是不是被哪个外星人给入侵了？！”
老院长气得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指着顾逸的鼻子。
“我们是什么单位？龙箭甲研究院！国之重器！军工的脸面！”
“你让我们去开游戏公司？去搞那些被家长们深恶痛绝的‘电子鸦片’？！”
“你这是要把我们龙箭甲研究院的牌子，给砸得稀巴烂啊！”
“你让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让牺牲的先烈们怎么看我们？！”
老院长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
他无法接受，自己最看重的天才，竟然提出这么一个荒唐到极点的建议。
这简直是对军人荣誉的亵渎！
顾逸看着暴跳如雷的老院长，一点也不慌。
他早就料到会是这个反应。
他淡定地抽了张纸，递给老院长。
“院长，您先消消气，擦擦嘴。”
“我还没说完呢。”
“你还想说什么？！”老院长吹胡子瞪眼。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说让未成年人氪金抽卡，我现在就把你小子腿打断！”
顾逸咧嘴笑了。
“您想到哪儿去了。”
“第一，我说的这个游戏，它压根就不对未成年人开放。”
“我们要做最严格的实名认证和人脸识别，十八岁以下，禁入！”
老院长的脸色稍缓，但依旧难看。
“那也不行！成年人玩物丧志的还少吗？”
“那就要看，玩的是什么了。”
顾逸的表情严肃起来，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院长，您知道，我的虚拟现实技术已经成熟了。”
“我的最终目的，是构建一个拟真度达到99.99%的第二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我们能做什么？”
顾逸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训练场上挥洒汗水的战士们。
“我们可以让每一个龙国成年公民，都在这个虚拟世界里。”
“接受最系统、最全面的星际知识教育。”
“我们可以让他们学习驾驶不同型号的星际战舰。”
“从单人突击舰到百人级的驱逐舰，甚至是万人级别的星际母舰！”
“我们可以让他们熟练掌握从单兵外骨骼装甲到舰载电磁炮的每一种武器装备！”
顾逸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老院长。
“院长，培养一个合格的星际战士，成本有多高，您比我清楚。”
“时间成本，金钱成本，都是天文数字。”
“可如果，我们把第一阶段的训练，全部搬进虚拟世界呢？”
“在那里，他们可以尽情地犯错，可以‘牺牲’无数次。”
“每一次的死亡，都是一次宝贵的经验积累。”
“而这一切的成本，几乎为零！”
老院长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他不是傻子。
他瞬间就明白了顾逸的真正意图。
这不是游戏。
这他娘的是全民星际大练兵！
“你的意思是……”老院长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的意思，就是为那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的战争，提前做好准备。”
顾逸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我们不知道宇宙里还有没有其他文明，更不知道他们是善意还是恶意。”
“把国家的安全，寄托于别人的善良，是最愚蠢的行为。”
“所以，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一旦战争来临，我们需要的，可能不是几百万军队，而是几千万，甚至上亿的合格战士！”
“通过这个‘游戏’，我们可以在不影响社会正常运转的情况下。”
“让每一个龙国人，都成为一个预备役的星际士兵！”
“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全民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