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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陵防线外,吴军大营处。

进攻的号角声刚刚停歇下来,陆锦便身着锦袍,带着亲兵往军阵处走去。

吴国皇帝孙永则身穿一套普通甲胄,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活脱脱一副傀儡皇帝的模样。

阵前,陆家私兵列阵整齐,只不过,他们的目光却多落在陆锦身上。

在他们眼里,这位陆公才是吴军真正的主事人,而身边的皇帝,不过是个摆样子的幌子罢了。

“传我将令,明日卯时全军出击,从毗陵防线西侧的缺口处突破瀚军的防线!”

陆锦抬手直指防线方向,语气不容置喙地下令道:

“西侧的守军力量比较薄弱,只要能一鼓作气将其拿下,瀚军的防线便会瞬间崩溃!”

吴国皇帝孙永闻言,立刻上前躬身行礼,然后开始拍马屁。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挖坑。

“陆公英明!朕看此计可行,只是……要不要再派斥候确认一下西侧的守军情况呢?万一瀚军有诈……咱们可就惨了呀!”

“哼!你懂什么?!”

陆锦当即打断孙永的发言,眼神里满是不屑。

“本公早已派斥候探查过了,西侧只有两千老弱的残兵驻守,拿下他简直是易如反掌!陛下只需在营中静候佳音便可,不必多言了。”

孙永垂下眼,掩盖住了一闪而逝的杀意。

“哎呀,原来如此,是朕杞人忧天了,一切全听陆公的安排!”

阵前的私兵们将这一幕看得真切,甚至有人悄悄撇嘴,心中开始讥笑。

陛下果然不堪大用,连提句建议都要被陆公呵斥,真是个废物。

哎呀,也难怪有人背地里说什么陆公专断,连陛下的疑虑都不听,就这种废物的发言,有什么可听的?

孙永眼角余光瞥见士兵们的神色,心中冷笑道:

讥笑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要让所有人都觉得,陆锦刚愎自用、独断专行的人,而自己,不过是个被架空的可怜皇帝而已。

待陆锦去调度粮草的机会,孙永借口身子不适,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帐帘刚落下,他便屏退左右,只留下心腹侍卫李忠。

“陛下,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李忠从怀中掏出一卷绢布,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落款处还盖着一枚仿刻的陆锦私印。

这是孙永昨夜让人加急伪造的。

孙永接过绢布,仔细看了一遍。

【西侧守军主力已调往东侧,命张统领率三千私兵从西侧小路偷袭,直取大瀚粮草营。】

“嗯,字迹模仿得不错!与陆锦平日的笔体有八分相似了,不细看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吴国皇帝孙永赞赏了一番之后,问道:

“张统领那边,能确保他相信吗?”

张统领是陆锦的远房侄子,对陆锦忠心耿耿。

这个人脑子死板,最听陆锦的话了,他是孙永早就选定的突破口。

“陛下放心好了。”

李忠低声道,“我已经找好了借口,就说这是陆公怕走漏风声,特意让人私下转交的。张统领性子直,定不会怀疑。”

孙永点头,将绢布递给李忠,下令道:

“速去,务必在今夜子时前送到张统领手中,让他明日卯时前出发。记住,此事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若出了差错,你我都活不成!”

“是!臣明白!”

李忠躬身退下,帐内只剩下孙永一人。

他走到帐边,撩起一角帘布,望着外面巡逻的士兵,心中翻涌着算计。

只要张统领按照自己的计划出发,那么很快他就会发现西侧根本没有什么储存粮草的营地,只有大瀚早已布好的埋伏。

而只要张统领战败,私兵们定会怨陆锦指挥失误,到时候他再出来主持公道,收拢人心,一定能事半功倍。

恍惚间,他想起了自己几个月前当傀儡的日子。

那时陆锦把持朝政,私兵只认陆家不认皇帝,连朝中官员见了他,都要先向陆锦行礼。

那种屈辱,他再也不想忍受了。

这一次,他要借大瀚的刀,斩掉陆锦和私兵这只有异心的臂膀,把兵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次日卯时,吴军准时进攻。

陆锦亲自督战,指挥大军从正面猛攻毗陵防线,喊杀声震天动地。

而张统领则带着三千私兵,按陆公手令的命令悄悄从西侧小路出发,往储存粮草的营地而去。

孙永站在阵后,看似忧心忡忡地望着前线,实则在等消息。

————

子时的月光斜斜洒在营地上,张统领攥着那卷绢布,指腹反复摩挲着落款处的私印。

青田石材质的印鉴纹路清晰,与他曾见过的陆锦私印分毫不差。

李忠带来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陆公说,西侧缺口虽然守军薄弱,但瀚军粮草营戒备森严,若走大路恐打草惊蛇,让您带三千弟兄从鹰嘴崖小路绕过去,卯时前务必摸到粮草营后墙,放火为号。”

作为陆锦的远房侄子,张统领自十五岁便跟在陆锦身边,从伙夫兵做到校尉,靠的就是对陆家的死忠和凡事不打折扣的执行力。

他深知陆锦用兵向来谨慎,此次特意强调私下转交,定是怕军中混有瀚军细作。

“传令下去,轻装简行,每人带三日干粮和火种,卸去重甲,卯时前抵达鹰嘴崖入口!”

“是!”

他将绢布贴身藏好,声音里满是笃定。

能替陆公立下奇功,往后陆家私兵的核心位置,定然有他一席之地。

三千私兵动作迅速,半个时辰内便集结完毕。

这些人都是陆锦一手调教的精锐,腰间都系着刻有【陆】字的铜牌。

张统领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鹰嘴崖的山路他早年巡查过,狭窄处仅容一人通过,两侧是陡峭的崖壁,确实是偷袭的绝佳路径。

只是今夜的山路格外安静,连惯常出没的夜枭都没了踪迹。

他心里隐隐掠过一丝不安,可转念一想,陆公既已派斥候探查过,定然万无一失,便将那点疑虑压了下去。

卯时刚过,队伍抵达鹰嘴崖中段的一线天处。

此处崖壁如刀削斧劈,抬头只能看到窄窄的一道天光,地上积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

张统领抬手示意队伍暂停,正要派斥候往前探查,忽然听到头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这是……滚石撬动的声音?

不好!

“不好!有埋伏!”

张统领嘶吼着拔剑,可话音未落,两侧崖壁上已响起密集的弓弦声。

箭雨如黑潮般倾泻而下,私兵们猝不及防,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瞬间填满了狭窄的山谷。

张统领挥剑拨打箭矢,却见前方路口突然落下数块巨石,将退路彻底封死,后方也传来木栅闭合的声响,三千人竟被死死困在了这一线天中!

“结盾阵!快结盾阵!”

张统领红着眼怒吼。

私兵们毕竟是精锐,短暂的混乱后,前排士兵迅速举起盾牌,组成一道简陋的盾墙。

可崖壁上的瀚军早有准备,除了箭矢,还往下扔着点燃的油布和滚木,盾牌被油布引燃,士兵们不得不扔掉盾牌,暴露在箭雨之下。

“统领!是瀚军的重装步兵!”

一名亲兵指着前方喊道。

只见封堵路口的巨石后,出现了一排手持长戟的瀚军士兵,甲胄鲜亮,阵型规整,显然是早有预谋的伏兵。

张统领心头一沉,陆公说西侧只有两千老弱残兵,可眼前这些,分明是瀚军的主力精锐!

“杀出去!从左侧崖壁攀爬!”

张统领挥剑砍倒一名翻崖而下的瀚军士兵,左臂却被一支冷箭射中,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他忍着剧痛,指挥士兵们交替掩护,试图从崖壁的缝隙中攀爬突围。

可瀚军早就在崖壁上凿了孔洞,插满了尖刺,攀爬的士兵刚抓稳岩石,就被尖刺扎穿手掌,惨叫着坠入谷底。

战斗从卯时持续到午时,阳光透过一线天的缝隙照进来,照亮了满地的尸体和鲜血。

张统领的铠甲早已被血浸透,身边的亲兵从最初的百人锐减到不足二十人。

他靠在一块崖壁后,看着眼前的惨状,脑子里一片空白。

陆公的手令明明说这里是瀚军粮草营,为何会有如此精锐的伏兵?

难道是斥候探查有误?

还是……

“统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亲兵拖着受伤的腿爬过来,将一面染血的【陆】字旗塞到他手里:

“末将带人断后,您从右侧的石缝钻出去,那里有我们之前留的绳索!”

张统领回头望去,只见盾阵已彻底崩溃。

瀚军士兵正拿着长刀收割着残余的私兵,那些跟着他多年的弟兄,一个个倒在血泊中,临死前还在高喊“陆公威武”。

他的心像被狠狠揪住,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要走一起走!”

他挣扎着起身,却被亲兵死死按住。

“统领!您是陆公的侄子!您得活着回去向陆公复命!告诉陆公,瀚军有诈!”

亲兵猛地将他推向石缝,自己提着刀冲向瀚军,口中高喊:

“陆家儿郎,死战不降!”

张统领看着亲兵被数柄长戟刺穿,眼泪终于决堤。

他咬着牙,顺着石缝里的绳索滑下去,身后的喊杀声渐渐远去,只剩下风穿过山谷的呜咽。

他回头望了一眼一线天,那里曾是他建功立业的希望,此刻却成了三千弟兄的埋骨之地。

一路跌跌撞撞,直到黄昏时分,张统领才拖着半条命回到吴军大营。

此时陆锦正指挥大军从正面攻城,看到张统领浑身是伤、孤身归来,顿时停住了指挥,快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回来了?粮草营烧了吗?三千弟兄呢?”

张统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将染血的绢布递上去,声音嘶哑:

“陆公……我们中了埋伏!鹰嘴崖全是瀚军精锐,三千弟兄……只剩我一人回来!”

陆锦接过绢布,看到上面的字迹和私印,脸色瞬间铁青。

“我何时给你下过这样的命令?!”

他猛地将绢布摔在地上,“我让你明日随大军从正面进攻,谁让你去偷袭粮草营?!”

张统领愣住了,浑身冰凉:

“这……这是李忠说您私下让转交的,说怕走漏风声……”

“李忠?”

陆锦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孙永,却见孙永脸色煞白,连忙上前道:

“陆公息怒!李忠是您的亲兵,朕……朕从未见过什么手令啊!只是昨日朕提醒您探查西侧守军,您说斥候早已确认……”

这话如同一把尖刀,插在了张统领心上。

周围的私兵听到动静围了过来,当得知三千弟兄全军覆没,皆是哗然。

“是张统领擅自行动!”

“没错,定是他贪功冒进,才中了埋伏!”

“我们的弟兄不能白死!”

陆锦看着群情激愤的士兵,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张统领,心中怒火中烧。

他虽不信张统领敢擅自行动,但这封伪造的手令上有他的私印,如今三千精锐折损,若不处置张统领,恐怕难以平息众怒。

更何况,孙永在一旁意有所指的眼神,让他不得不怀疑,这或许是张统领与瀚军勾结的阴谋。

“把他给我绑了!”

陆锦厉声下令道:

“关进牢车,待战事结束后再审!若真是你私通瀚军,我定将你凌迟处死!”

张统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陆锦:

“陆公!我对您忠心耿耿!是有人伪造手令陷害我啊!”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两名士兵死死按住,冰冷的铁链缠上了他的手腕。

孙永站在人群后,看着被押走的张统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悄悄对身边的李忠使了个眼色,李忠会意,转身消失在营帐后。

那枚伪造的私印,该销毁了。

牢车里,张统领靠在冰冷的木板上,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

他望着营地里飘扬的【陆】字大旗,脑子里反复回响着亲兵临死前的话。

他想不明白,究竟是谁伪造了手令,又是谁把三千弟兄推进了地狱呢?

夜色渐深,牢车外传来士兵们的议论声,全是对他的唾骂和对陆锦的抱怨,他闭上眼,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这场仗,他们从一开始就输了,输在了看不见的算计里。

————

牢房外,陆锦还在敲打自己麾下将领们。

他独自站在高台上,将那卷染血的伪造手令扔在地上,目光如刀般扫过下方垂首肃立的将领们,空气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

“张统领带着三千精锐全军覆没!”

陆锦猛地拍案,案上的茶杯震得跳起,茶水泼洒出来,顺着桌沿滴落。

“你们谁来告诉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李副将颤巍巍地出列,躬身道:

“陆公息怒,张统领向来忠诚,绝无擅自行动之理,定是那瀚军设下奸计,伪造手令陷害我等!”

“陷害?”

陆锦冷笑一声,上前一步,一脚踹在李副将的膝盖上,将他踹得跪倒在地,带着嘲笑声说道:

“你当本公是傻子?手令上的私印分毫不差,若不是他贪功冒进,怎会中了埋伏呢?!”

李副将忍着膝盖的剧痛,抬头辩解道:

“陆公明察!张统领虽性子直,但用兵素来谨慎,此次若不是得了您的密令,绝不会贸然从小路进军!那鹰嘴崖地势险要,平日里绝不敢轻易用兵,定是有人泄露了行踪!”

“泄露行踪?”

陆锦眼神一厉,扫向负责情报的王参军,质疑道:

“王参军,你来说说,战前你派去西侧的斥候,探查的结果是什么?”

王参军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跪倒在地,辩解道:

“陆公明察啊!此前斥候回报,西侧确实只有两千老弱残兵,绝无精锐埋伏!属下……属下实在不知为何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瀚军!”

“不知?哼!”

陆锦一把揪住王参军的衣领,将他提起来,气愤道:

“本公养你们这群饭桶何用?连敌军的虚实都探查不清,害得三千弟兄白白送命!你一句‘不知’就想了事?!不觉得太简单了吗?”

王参军脸色惨白,语无伦次地辩解道:

“陆公,斥候都是老手,绝不会出错!定是瀚军临时调兵,瞒过了我们的探查!属下愿领罪,再带斥候去西侧探查,查明真相!”

“不必了!”

陆锦将他狠狠摔在地上,没好气地问道:

“现在查明真相有何用?弟兄们的命能换回来吗?”

他转头看向其他将领,语气愈发严厉:

“你们一个个平日里跟着本公,享尽荣华富贵,如今出了差错,只会找借口推脱!张统领是本公的侄子,他的为人本公清楚,若不是你们之中有人暗中作梗,他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一名姓赵的偏将壮着胆子出列:

“陆公,属下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军中绝无内奸!此次兵败,定是孙永那傀儡在背后搞鬼!昨日他还劝阻您进攻西侧,今日就出了这等事,未免太过巧合!”

这话正中陆锦的疑心病,他眉头一皱,却依旧嘴硬道:

“孙永?他一个被架空的皇帝,有何本事调动瀚军?定是你们想推卸责任,故意攀咬!”

“陆公,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赵偏将急忙说道:

“孙永看似懦弱,实则心机深沉,前日他还私下召见了张统领的亲兵,不知说了些什么!说不定那伪造的手令,就是他授意的!”

陆锦心中一动,却不愿承认自己被一个傀儡算计,冷哼道:

“一派胡言!孙永若有这般本事,早就不是傀儡了!定是你们嫉妒张统领受宠,暗中给他使绊子!”

将领们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一个个垂头丧气。

他们知道陆锦刚愎自用,此刻他正在气头上,无论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

李副将挣扎着起身,再次躬身:

“陆公,事已至此,追究责任无用,当务之急是稳住军心,重新制定进攻策略!若再拖延,瀚军援军赶到,我军处境将更加危险!”

“稳住军心?”

陆锦怒极反笑:

“三千弟兄战死,军心早已动摇,怎么稳?!”

他走到案前,拿起那卷手令,眼神阴鸷:

“本公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三日之内,必须拿下毗陵防线!否则,你们都给张统领陪葬!”

将领们闻言,脸色愈发难看。

他们知道,以目前的兵力和士气,想要拿下毗陵防线难如登天,但陆锦的命令又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领命:

“属下遵令!”

陆锦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他知道,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但他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想到自己可能被孙永算计,更是怒火中烧。

“都退下吧!”

陆锦挥挥手,让他们回去了。

“各自回去整顿兵马,三日后准时进攻!若有谁敢再推诿扯皮,本公定斩不饶!”

将领们如蒙大赦,纷纷躬身退下。

陆锦转头看向孙永,眼神冰冷:

“你都听到了?”

孙永连忙上前,躬身道:

“陆公息怒,将领们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口不择言。您放心,朕定会全力支持您,助您拿下毗陵防线!”

陆锦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他心中清楚,孙永说得好听,实则巴不得他兵败。

但他现在别无选择,只能依靠这些将领,尽快拿下毗陵防线,才能稳住自己的地位。

“大战在即,本公怎么可能下这种荒唐的命令呢?查!快去查是谁在暗中搞破坏!”

下面的士兵们心思游移不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陆公说的是真的吗?

还是说这是他心虚了,想要把战败的罪责推给别人呢?

哎呀,不行,实在是想不明白。

算了,放弃思考,我一个普通士兵,听从命令就是了!

经历了一番内心的挣扎之后,他们最后还是选择了听从命令,按照陆锦的指示去调查。

只不过,怀疑的种子从这一刻起就埋在众人心底,默默等待着爆发的一天。

吴国皇帝孙永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唉,多好的士卒,多忠心的将领啊。

可惜他们效忠的人不是我。

那就……只能请你们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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