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卷卷分辨不清那瞳仁里是真诚与否?
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好好卸掉今天一整天的疲乏......
她无知无觉的跟着沈阳序回了房。
栽头就睡!
沈阳序自己还全身惊痛,在摇曳的烛光中,他轻轻的,温柔的给她盖上被子。
她均匀的呼吸着,如同上一次......
一双影子在斑驳的墙上随着烛光摇曳,沈阳序看了看影子,将自己挪了一挪,两道影子严丝合缝,相依相偎。
他伸出手来,眉、眼、鼻、唇,他在光影中描了一遍又一遍,仿佛永远不会困,这样静谧的夜晚,谁也不会打扰他做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他望着自己描的虚影,乐开了花......
......
翌日晨曦。
沈家就开始了如火如荼的忙着。
朱珠照旧带着施诗来。
施通运也早早的去了白强家。以前白强当他是座上宾,如今嘛,得看他包里有没有钢镚了。
白强还在院儿里打哈欠。
张桂花正在骂白微微,骂万白微微就殷勤的扭着腰出来叫白强和他媳妇吃早饭。
白强反正就是要吃不吃的样子,没给他娘多好的脸色。
白微微已经坐到桌子上了,张桂花扭进去见状就使劲揪了一下白微微的脸,骂道:“连十两银子都挣不回来的赔钱货,你也好意思坐座位?”
白微微默默流泪......
张桂花啐了一口,原本以为自己女儿生的漂亮,她是当花儿一样的护着,害怕她折了,为的不就是那十两银子以及她夫家给带来的利益?
以前原本以为沈家咬咬牙能凑出这十两银子,看在沈家老三长得好又是个读书人的份上,她也能勉强应允了这门亲事,哪知这阴差阳错的,就给弄黄了。
村长那儿子岳枫是没瞧得上自己家女儿的,要不然她女儿嫁给岳枫,她也勉强能接受。
现如今,敢上门来求亲的除了那何光棍就没谁了。
哼!何光棍,想起何光棍那口黄牙张桂花就觉着膈应的慌。
她心里更来气,揪着白微微的耳朵就骂:“你别在这桌上膈应人了,你给我滚下去,这里没你的位置,以后你就在柴房吃饭,不准出来。”
白强和他媳妇自顾自的吃饭,就跟没听见似的。
“娘,我不是故意的。”白微微被张桂花揪的生疼,哭道:“娘,我错了我错了。”
张桂花哼了一声,恨道:“你错哪里了?”
“我没能给娘挣十两银子回来......”白微微的肩膀抽抽搭搭的,说出来的话委屈中带着些许不甘。
不是她不想替娘亲挣钱。
掉进河里谁把她救起来不是她能决定了。
突然,何光棍的那张满是雀斑的脸就在她脑海里慢慢放大,她抚着胸口呕了一下。
“你......”张桂花见白微微呕吐,她顿时急的跳墙:“好你个没良心的,你再暗地里背着给老娘干了什么好事?”
张桂花操起墙边的扫帚就往白微微身上抽......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我不仅要打死你,我连你肚子里的野种也一起打死!”
张桂花边撒泼边满院打。
“娘......”
“哥......”
“嫂嫂......”
“救我......救我......”
白强和他媳妇两相对视一眼,没事人一样吃饭。
满院子的鸡飞狗跳与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