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白强将筷子重重的排在桌子上。
以前他对白微微还有几分耐心,现在他是一点子耐心都没有了。
她在这个家本就没什么用处了,以后嫁了人也是要改姓氏的。
说白了,白微微走出这个家门,以后就顶多是个亲戚,亲戚亲着亲着就不亲了......
人之常情!
白强克没功夫陪她演戏。
“你去不去?”他声音异常强硬,哪里是个当哥的样子?
白微微咬牙,道:“沈阳序现在的心都在他媳妇身上,我是请不过来了,我有什么办法?”
“啪——”
一个耳巴子猛地甩在了白微微的脸上。
“你还好意思说的你,你丢人不丢人,堂堂东风村村花,连那个胖子都比不赢,我生你养你有何用?”
白强还没发作,张桂花就坐不住了,劈头盖脸的开始打骂了。
“哼!”白强更是异常冷漠。
白强媳妇忙跳出来打圆场,装好人道:“微微,你就听你嫂嫂的,好好收拾收拾自己,你就是咱东风村最美的女孩子,谁不想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呢?”
白微微气急,捂着涨的通红的脸,道:“我......”
说话间,白微微的饭碗已经被白强媳妇搁下了,随即将她推回了房间。
“微微啊,你要听娘和你哥的话,咱家好了,你才能好是不?咱们可是一家人!”
说的比唱的好听。
白微微顿了一下,提起勇气回道:“那你怎么不去?”
“我?”白强媳妇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的道:“你说什么?你让我去?你好歹毒啊......”
说罢,眼泪跟不要钱的一样往外洒。
哭喊道:“白强,你看你妹妹,现在长大了,要飞了,我是不敢再好言劝她什么了。”
白强和张桂花三五步就跨了进来。
不由分说,张桂花就开始挽衣服袖子,跳上来就揪住白微微的耳朵:“你长本事了,敢忤逆你嫂嫂。”
白强媳妇依在白强身旁添油加醋。
白微微的惨状更是不言而喻,几乎是全家群殴了。
“别打脸。”
那几个人边打边说......
白微微疼的满地打滚,疼着疼着就麻木了,没有半分知觉。
她们将她的房门锁死。
她无声的流泪,泪干后,两条盐渍的痕迹从眼角直至耳根。
屋里是黑暗的,没一丝光亮,正如她此刻的心。
她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不干脆将她打死?
一了百了......
为什么还要留下半死不活的他来承受这无尽的折磨。
她恨。
她恨她,恨娘,恨哥,恨嫂嫂......
她最恨她自己。
为什么她会走到这个地步?
她本该是村里最美的女孩,她是最该有前途的。
她错的,她真的错了。
从一开始,她就错了,错的离谱。
为什么岳枫看不上她?为什么连沈阳序都舍了她?
本质不在他们......而在于她!
她做的事本就是违背道德的事,是缺德的事......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十五岁的她,是发霉的,是阴暗的。
她好想去晒晒自己。
晒掉自己身上的霉味。
好想去洗洗自己。
洗掉自己十五年的污浊不堪。
哪怕将自己晒化,将自己洗来与水同流,那也是好的。
总好过这糟糕的一生。
她听见他们一起出门的声音,说是要去镇上找黄员外,到时候要把她抬给黄员外当小妾。
听张桂花说黄员外年纪大是大了点,黄员外比张桂花还大上十岁。但是出手阔绰。
出二十两。
她们正好把她送出去就不用管她的死活了。
还能白得一笔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