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序面无表情的给这位大姐装了六个。
大姐笑嘻嘻的说:“序哥儿, 你家的馒头真好吃,奶香奶香的,可以上你家去看看是怎么做的吗?”
陈卷卷见这样,心里莫名暗爽。
沈阳序办板着个脸,道:“不行。”
那大姐一噎,片刻又像不记事儿似得说:“序哥,我可以让我家铁蛋儿跟你认字吗?我出束修......”
后面排队的大姐鼻孔朝天出气,骂道:“你家铁蛋什么德行别人不知,你这个当娘的还不知?他是读书的料子?”
“你还买不买啊?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的,你起的什么歹猫儿心肠,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别人序哥有妻子呢!好端端在这站着呢?”
那人继续指指点点,相当的看不起这帮女人:“你真当自己是睁眼瞎啊!”
“骂什么骂?”前面大姐一恼:“好心情,硬生生被你骂没了,晦气!”
白了那人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给沈阳序若有似无得抛着媚眼儿......
沈阳序默默的将眼睛飘到陈卷卷那一边,瞄着陈卷卷的一举一动,害怕陈卷卷回去要拿这事做引子对他进行深恶痛绝的批斗。
谁知陈卷卷始终看好戏一般的面带微笑,沈阳序顿时气的不轻。
从嘴里小声嘟囔着:“没心没肺!”
“你说什么?”
陈卷卷头偏过来,正好对上他的眼睫沈阳序心一动,强装镇定的将眼眸移开!
“大姐,你要几个?”
大姐将双手环抱,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头颅微微上扬:“我自然是要七个的。”
大姐说完眼神有一阵的慌乱吗,急忙解释道:“我买七个并不是和那些个孔雀炸屏的婆娘比,跟她们比,降低了我的档次,是因为七文钱是我轻轻松松就能拿出来的,不想那些个婆娘,我敢说,买五个已经是她们打肿脸充胖子了,还还好意思咬碎了牙花子买六个。”
陈卷卷知道她意有所指,指桑骂槐,说的就是她前面的那个骂别人恋爱脑的恋爱脑。
大姐继续道:“她们什么家底我还不清楚?一个个的被咱们序哥迷昏了头,指不定回去要还要被婆母批斗呢!”
说到这里,大姐一脸的激动。
沈阳序一个劲儿的给陈卷卷递眼神,求帮忙。
陈卷卷就是故意不开窍,一脸懵......
陈卷卷:“......”??????
沈阳序挤眉弄眼:“你帮我啊,你给她捡七个馒头!”
陈卷卷:“......”看不懂你的眼神。
陈卷卷无奈摊摊手:“你自求多福吧。”
沈阳序:“......”
“序哥儿,快给姐装啊,七个啊!”大姐一个劲的催促。
这边沈阳序还在挤眉弄眼。
陈卷卷无比担忧的大喊道:“序哥?你怎么了?别是眼睛进了沙?你要是瞎了我可怎么办啊?”
陈卷卷这边顿时接受到沈阳序冷冷的眼神。
“哎哟!”大姐一拍大腿,那表情,比死了亲丈夫还悲伤:“序哥,快让大姐看看,大姐吹沙子最在行了。”
大姐也是虎,边说边绕过陈卷卷他们的摊子,就要进去上手。
要不是后面排队的妇人些拉住她,今天怎么的也要上来给沈阳序吹吹沙。
“丈八的灯台————照见人家照不见自己!”
后面的排队的村民们看不过眼了。
“就不该让这帮女人出来挑事儿!”
“不守妇道!”
......
后面越骂越烈,越骂越难听。
那大姐也不好意思的扭扭捏捏。
沈阳序硬着头皮给装了七个馒头递给大姐,大姐拿着馒头付钱,逃也似的跑了。
“序哥,帮我装两个。”
“好!”
“序哥,帮我拿一个,我买给我孙子吃!”
“好!”
“序哥,帮我装三个.......”
“好!”
就一直这样忙忙碌碌。
后面的队伍一直排着,宛若长龙。
或许是前面几个大姐宣传的原因,馒头卖完了,队伍只增不减。
“怎么滴?”张桂花一脸鄙夷:“这是见人下菜啊?好端端的,到我这儿就没了。”
沈阳序不惯她,冷道:“如你所见!”
张桂花尖声尖气话说的大声道:“你们分明就是看不起人啊,明明看见这么多人排队呢,说没就没了,这是不体谅咱们顾客的心情啊。”
张桂花帕子捂嘴假笑道:“年轻人,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们,你们学的还多呢,将我们这些顾客得罪了,你这馒头生意怕是走不长远。”
“不用你操心。”
“年轻人,呵呵。气性不要太大,这样对你没半点好处!”
“你管的过于多了!”
沈阳序脸色一僵,脸色迅速变得很难看,半是讽刺地说道。
张桂花一噎。
后面的人又叫嚷,后面一个大屁股大姐,屁股一撅,给撅开了。
张桂花指着那大姐痛骂:“你个大屁儿,你拽什么拽?”
大姐白眼儿都快翻上天了:“你个没屁儿的赶紧滚开,别挑事儿。”
“序哥儿媳妇,这馒头明天还卖吗?”
这位大姐明理,后面的众人纷纷望着陈卷卷夫妇。
陈卷卷打酱油终于打完了。
她笑道:“卖,卖卖卖,卖的。”
“明日什么时辰?”
“还是今天这个时辰!”
“好,那我们明天再来!”
“好,不见不散!”
众人遗憾离去,顺带着将张桂花也挤走了。
......
回去的路上陈卷卷乐呵呵的!
沈阳序瞥了她一眼:“你还笑的出来!”
“开心就笑了。”陈卷卷不以为然地道!
沈阳序鼻孔呼出一口冷气:“这样很好玩儿?”
陈卷卷又笑两声,肉眼可见沈阳序黑脸。
她娇俏一笑:“好玩儿!”
沈阳序:“你也不想想我都被这帮人糟践成啥样了!”
“小伙子,”陈卷卷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打胡乱说!”
陈卷卷已经跑前面去了。
还一蹦一跳的,像个小女孩儿一样,一只手还挽着碎发。
她也不过才十五......
沈阳序惊觉,她何时如此的轻盈了,轻快的像只自由自在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