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诊所阴影:疤脸的狞笑与实验体的悲鸣
福利院的铁门在暮色里吱呀作响,卢卡斯攥着给林阿哑画的新画——画里布偶举着钢笔,旁边站着笑盈盈的江哲母亲——刚走出大门,就被一道黑影捂住了嘴。他挣扎着回头,只看到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左脸从眉骨到下颌缝着粗黑的线,像被强行拼起来的碎片,眼睛里没有焦点,只有一片浑浊的冷意。
“别吵,带你见‘同类’。”疤脸的声音像生锈的锯子摩擦木头,手指关节扭曲变形,指甲缝里嵌着褐色的污垢,他拽着卢卡斯的手腕往社区深处走,那里有栋废弃的诊所,窗户玻璃碎成蛛网,门楣上“康健诊所”的招牌掉了一半,在风里晃得人心慌。
纪念馆里,林阿哑发现卢卡斯没按时来送画,心里突然发紧。她调出福利院附近的监控,画面里疤脸的身影一闪而过,卢卡斯的画掉在地上,被风吹得翻卷。“卢卡斯被带走了!”她的写字板递到林野面前,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迷你布偶在口袋里剧烈震动,银线黑得发亮,像是在感应卢卡斯的恐惧。
江哲握着母亲的钢笔,笔杆突然发烫,淡蓝光指向废弃诊所的方向:“钢笔在感应孩子的气息,他在诊所里。”晓雅快速往背包里塞抗逆魂息药剂和镇静剂:“那诊所十年前就关了,听说以前的医生是本源会的外围成员,专门给实验体处理伤口——疤脸说不定是当年的实验体。”
诊所的门没锁,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腐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楼的候诊区堆满废弃的医疗器械,生锈的手术台旁,散落着带血的绷带,墙上贴着泛黄的“实验体观察记录”,上面的字迹潦草,写着“编号73,皮肤疤痕增生,情绪极不稳定,可用于‘影使培养’”。
“卢卡斯!”林野的喊声在诊所里回荡,二楼传来孩子的啜泣声。众人冲上楼,眼前的场景让所有人攥紧了拳头:卢卡斯被绑在生锈的病床上,手腕上贴着魂息感应贴片,疤脸正拿着一根装满黑液的注射器,针头对着孩子的血管,脸上的疤痕因为狞笑而扭曲。
“别过来!”疤脸的注射器往前递了递,黑液在针管里晃荡,“你们毁了本源会的计划,毁了我的‘救赎’——只要用这孩子的血激活布偶,我就能变回正常人,不再是人人害怕的怪物!”他的左手突然抽搐起来,关节发出“咔咔”的响,“看到这只手了吗?当年实验时被冻坏的,本源会说,激活布偶就能治好它,你们凭什么拦着我!”
江哲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尽量放缓:“本源会在骗你,他们只是把你当工具。我母亲也是实验体,她从来没放弃过反抗,你不是怪物,是被他们伤害的人。”他举起母亲的钢笔,笔杆的淡蓝光映在疤脸的脸上,“这是我母亲的钢笔,她用它记录下本源会的罪行,你看,我们可以一起揭露他们,而不是伤害孩子。”
疤脸的身体晃了晃,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可很快又被凶狠取代:“晚了!我已经杀了三个‘阻碍者’,警察在找我,我只能靠布偶翻身!”他突然把注射器扎向卢卡斯,林野猛地扑过去,匕首打掉注射器,黑液洒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晓雅趁机绕到疤脸身后,将镇静剂针头扎进他的脖子:“你只是被洗脑了,冷静下来,我们能帮你。”疤脸的身体晃了晃,左手抽搐得更厉害,他突然抓住晓雅的手腕,指甲掐进她的皮肤:“帮我?谁帮过我!当年我被关在冰窟里,每天被抽魂息,你们在哪!”
林阿哑抱着布偶冲过来,将布偶贴在疤脸的胸口——布偶里的碎片突然发出柔和的光,映出疤脸小时候的画面: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小男孩,手里举着风车,笑容灿烂,和现在的扭曲判若两人。“这是你的记忆,”林阿哑的写字板递到他面前,“你不是怪物,你只是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疤脸的身体突然僵住,浑浊的眼睛里流出眼泪,左手慢慢松开晓雅的手腕:“风车……我妈给我做的……”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肩膀剧烈颤抖,“他们说我妈不要我了,把我扔进实验场……我只是想回家……”
林野解开卢卡斯的绳子,孩子扑进林阿哑怀里,小声说:“他刚才哭了,说想妈妈。”江哲蹲在疤脸面前,递给他一张纸巾:“我们带你去治疗,帮你找妈妈,本源会欠你的,我们一起讨回来。”
就在这时,诊所外传来警笛声——是福利院的张奶奶报的警。疤脸突然站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慌:“我杀了人,警察会抓我的……”他冲向窗户,纵身跳了下去,等众人跑到窗边,只看到一道黑影消失在巷子里,地上留下一张泛黄的照片,是疤脸小时候和妈妈的合影,照片背面写着“编号73,母亲:苏梅,已死亡”。
晓雅捡起照片,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的字迹:“他妈妈早就被本源会杀了,却一直骗他说妈妈不要他。”江哲握紧钢笔,笔杆的淡蓝光指向巷口深处,“他没跑远,而且……”他看向照片上的日期,“他和我母亲是同一批实验体,说不定知道我母亲更多的事。”
卢卡斯拉着江哲的衣角,小声说:“他刚才说,还有很多‘像他一样的人’在找布偶,藏在社区里。”林阿哑的布偶突然停止震动,银线慢慢恢复了一点光泽,像是在回应孩子的话。
诊所的灯光忽明忽暗,墙上的实验记录被风吹得哗哗响,像是无数实验体的悲鸣。众人走出诊所,警笛声越来越近,巷子里的黑影早已不见,可每个人都知道,疤脸只是开始——那些被本源会伤害的实验体,有的变成了影使的帮凶,有的还在黑暗里挣扎,而纪念馆的布偶,依旧是他们眼中的“救赎”,一场更凶险的守护,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