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判官殿的烛火忽明忽暗,赵判官被玄铁绳捆在石柱上,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沾湿了胸前的判官袍——刚才蚀邪草的灼痛感还没消,谢忠那句“你把我娘魂体锁在魂灯里”更是戳得他心头发慌,原本硬撑的底气早没了大半。
“说!血牙让你收集魂灯和魂玉,到底想干什么!”谢判攥着判官印,指节泛白,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他实在不敢信,自己一手提拔的副手,竟藏着这么大的阴谋。
赵判官喉结滚了滚,嘴唇哆嗦着,还想嘴硬,却被白凛一脚踹在石柱上,玄铁刀“哐当”架在他脖子上:“娘的!还敢装死?再不说,老子把你扔去忘川喂魂兽!让你跟那些被你害的小妖陪葬!”
“别、别杀我!我说!我说!”赵判官吓得浑身发抖,终于撑不住了,“血牙……血牙要复活血牙大人!”
“啥?!”白凛瞬间瞪大眼,刀差点划到赵判官脖子,“你说的是哪个血牙?玄魇那狗腿子不是早该凉透了吗?!”
星眠赶紧拉住白凛,蹲下身盯着赵判官:“你说清楚,复活血牙需要什么?他的残魂藏在哪?”
赵判官喘着粗气,声音发颤:“血牙大人的残魂……藏在断魂祭坛的石像里!要复活他,得用三十盏引魂灯引轮回井的灵气,再加上……加上一百个小妖的魂体和补天石粉末,月圆夜子时,就能让他重聚魂体!”
“一百个小妖!”谢忠突然冲过来,攥着赵判官的衣领,眼睛通红,“我娘是不是就在里面?你把我娘魂体放出来!”
赵判官被晃得头晕,慌忙点头:“在、在魂灯库最里面的黑匣子里!我没敢动,血牙说要留着当‘祭品’……”
谢判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抬手就给了赵判官一巴掌:“你可知那些小妖都是冥界的子民?你为了当个破判官,竟帮着邪祟害自己人!”
赵判官捂着脸,眼泪混着汗往下掉:“我、我也是被血牙骗了!他说只要复活血牙大人,就帮我杀了您,让我当冥界之主……我一时糊涂,才……”
“糊涂?”星眠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之前搜出的密信,扔在他面前,“这上面写着你三个月前就开始偷魂灯,还帮血牙藏玄魇的残魂碎片——你这是早有预谋!”
“玄魇残魂?!”白凛这下彻底炸了,刀把攥得发白,“娘的!你们不仅要复活血牙,还想解封玄魇?!真当四界没人能治你们了是吧!”
赵判官吓得瘫在地上,连哭都不敢大声:“我、我只知道血牙大人提过一嘴,说复活血牙后,要用他的力量找玄魇残魂……具体的我真不知道啊!”
星眠站起身,对谢判和白凛使了个眼色:“不管怎样,现在线索全了——月圆夜、断魂祭坛、三十盏魂灯、一百个小妖魂体。我们得立刻传讯给墨主,让四界队伍提前去祭坛埋伏,绝不能让他们复活血牙!”
谢判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怒意,掏出传讯符:“我现在就联系墨主,再让人去魂灯库救那些小妖魂体。赵衍之,你等着,等解决了血牙,我定要让冥界众妖判你魂飞魄散!”
白凛拎起赵判官,像拎小鸡似的:“走!先把你关起来!要是月圆夜前救不出小妖,老子第一个拿你开刀!”
赵判官被拖出去时,还在哭喊着“饶命”,可殿里没人再看他一眼——烛火下,谢判飞快写着传讯符,星眠整理着祭坛的线索,白凛则攥着玄铁刀,眼底满是狠劲。
冥界的冷雾从殿门缝隙钻进来,却没让三人有半分退缩——这次不仅要阻止血牙复活,更要彻底清了这些邪祟,绝不能让玄魇的灾难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