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的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小区林荫道上。顾殇和叶羽琋早早地将打包好的行李和设备搬下楼,叶父已经将车停在单元门口等候。
后备箱被塞得满满当当:除了电脑主机、数位屏、测试手机等核心设备外,还有三个塞满换洗衣物的行李箱。最让人暖心的是叶母亲手准备的两个大保鲜箱,里面分门别类地装着腌制好的肉类、洗净分装的蔬菜、各种调味料,甚至还有一个贴满标签的小药箱。
“琋琋,小顾,到了那边一定要按时吃饭,别光顾着工作。”叶母一路都在叮嘱,不时伸手整理女儿被风吹乱的发丝,“冰箱里我准备了馄饨和饺子,饿的时候下一点很方便。药箱里感冒药、胃药、创可贴都备齐了……”
“知道啦妈,您都说第三遍啦!”叶羽琋嘴上说着埋怨的话,眼角却弯成了月牙。她摇下车窗,任由夏风拂面,窗外的高楼渐渐被葱郁的树木取代。
顾殇坐在副驾驶座上,认真地回应:“谢谢阿姨,我们会互相监督的。”他的目光掠过窗外飞逝的田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带子,透露出几分期待。
老房子坐落在村落边缘,青砖灰瓦在绿树掩映下若隐若现。车子驶过一条清澈的小溪,最终停在一处白墙灰瓦的院落前。院墙上爬满了郁郁葱葱的爬山虎,绿叶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推开略显斑驳的木门,院子里一棵老槐树亭亭如盖,洒下满地斑驳的光影。石阶缝隙里钻出几株倔强的狗尾巴草,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屋檐下挂着一串风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声响。
叶父帮他们把最重的设备搬进客厅就准备离开,他拍了拍顾殇的肩膀,眼神里满是信任。
最大的房间朝南,采光极好。两人决定将这里作为临时工作室。顾殇熟练地将两张旧木桌拼在一起,测试手机的充电线、数位屏的连接线、电脑主机的电源线……在他手下很快被整理得井井有条。叶羽琋则在墙面贴上一块大白板,上面已经画了些游戏场景的草图。
叶羽琋哼着歌整理厨房和卧室。她铺上带来的碎花床单,将枕头拍得松松软软。两个相邻的卧室门都朝着客厅,她在门把手上各挂了一个手工制作的小牌子——顾殇的门上是像素风的程序员表情,她的门上则画着一个小画板。看着并排的两个房间,她忍不住抿嘴笑了。
安顿好的第一个夜晚,两人在厨房里煮了西红柿鸡蛋面。叶羽琋坚持要加些青菜和火腿肠:“这可是我们的第一顿正式晚餐,不能太随便。”
饭后,他们并排坐在院子的石阶上。夏夜的风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清香,远处稀疏的灯火在夜色中明明灭灭。蟋蟀在草丛里吟唱,偶尔传来几声蛙鸣。抬头望去,璀璨的星河横跨天际,比在城市里看到的要清晰得多。
“这里真好,”叶羽琋轻声说,声音仿佛融进了夏夜的静谧里,“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我们和我们的游戏了。”
顾殇没有立即回应。他静静地看着身旁的少女,月光在她发梢镀上一层银边。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让他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这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这个夏天将会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