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川握着手机,耳边还回荡着丈母娘的声音。他刚说了句“妈,今晚不回”,直播画面就猛地一抖,屏幕边缘浮现出一串扭曲的代码。
【叮!检测到您当前信号被劫持,建议用反向传播覆盖非法频段。】
他皱了下眉,手指在话筒上轻轻敲了两下。直播没断,观看人数还在涨,已经冲破八百万。
可下一秒,投影突然黑了一下,再亮起时,画面里出现了一段加密影像:地下通道、金属箱体、红灯闪烁的计时器——倒计时72:00:00。镜头拉远,是即将举办世界广场舞大赛的主会场结构图,十几个红点分布在地基深处。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让‘影手’的荣耀,葬送在他最爱的舞台上。”
江小川盯着那串数字看了两秒,转身走到罗盘前,手掌按上去。罗盘震动了一下,光幕展开,显示出共振频率分析表。
赵铁柱从后台冲进来,嘴里还叼着半块包子:“哥,出事了?”
“夜枭要在广场舞开幕式炸场。”江小川说,“他们选了个好日子。”
王婆摇着扇子走过来,瞥了眼投影:“我就说最近那些新来的舞队不对劲,报名快得像赶集。”
黑狼站在角落,手搭在刀柄上:“需要我带人清场吗?”
“不用。”江小川摇头,“咱们换个玩法。”
他拿起话筒,面对镜头笑了笑:“刚才有人说想看我出手?今天不打人,改跳舞。我宣布,‘世界广场舞大赛’正式开启,冠军奖品——和我合跳一支《最炫民族风》。”
弹幕瞬间爆炸。
【真的假的?影手要跳广场舞?】
【赌五毛,这比决战擂台还刺激!】
【姐妹们冲啊!为了能摸到男神的手!】
不到十分钟,报名队伍突破三千支,来自五十多个国家的舞团连夜启程,机票被抢空。
赵铁柱抱着手机跑来:“哥,泰国大妈团包了整架飞机,说一定要拿冠军!”
“越多越好。”江小川点头,“人越多,越安全。”
王婆凑上来:“我知道地下管线图,当年施工是我老伴监的工。”
她掏出一张泛黄的图纸铺在地上,指着几个关键节点:“这三个位置最容易藏东西,通风口也通那里。”
江小川看着图,又调出罗盘数据,眉头忽然一动。
“炸弹的引爆频率……和《最炫民族风》副歌节奏一致?”
裁判007的投影闪了出来,手里还捏着一根香蕉:“对喽!他们打算靠万人踩踏共振,震断引信锁扣。到时候音乐一起,地底下全炸。”
“所以不能让他们等到那个时候。”江小川站起身,“我们先跳。”
三天后,主会场。
舞台搭在中央,背景板写着“首届全球广场舞盛典”,四周彩旗飘扬,观众席坐满了人。各国代表队穿着特色服装候场,有穿旗袍的,有戴草帽的,还有套着荧光裤跳机械舞的中年大叔。
江小川站在控制台前,耳机连着罗盘预警系统。赵铁柱带着外卖骑士团分散在各入口查包,黑狼率异能者在外围巡逻,王婆则带着她的舞队提前入场,悄悄把三斤排骨换成了探测仪,埋进了花坛边角。
倒计时十分钟。
裁判007啃完第三根香蕉,投影开始闪:“兄弟,再这么算下去我得关机了。”
“撑住。”江小川盯着屏幕,“等音乐一起,你就把内力顺着罗盘导进地脉,配合脚步震动,提前松动炸弹固定架。”
“你要主动震下来?”
“对。反正都要跳,不如跳得有用点。”
音乐准时响起。
第一支舞是暖场节目,一群小学生跳《小苹果》。江小川站在侧台观察数据流,突然发现频率波动异常。
“不对,不止一处主控点。”
他立刻拨通王婆电话:“b区花坛下面那个点,温度升高了。”
王婆正领舞,一边扭一边低头看手表:“我知道,那边有个井盖松了,热气往上冒。”
“不是热气。”江小川抓起话筒,“所有人注意,第二轮提前开始,《最炫民族风》,全体起立!”
大屏幕上切换画面,江小川走上舞台中央,举起双手:“接下来这支舞,我请大家跟我一起——用力踩!”
全场欢呼。
音乐前奏响起,鼓点沉重。江小川站在最前方,动作标准得像是练过十年。
一步,两步,转身,抬手。
成千上万双脚同时落下。
第一次重踏,地面微颤。
第二次,罗盘警报轻响。
第三次,b区井盖“砰”地跳起半米高,一股黑烟喷出,随即被预埋的缓冲网接住,坠入地下夹层。
“掉了!”赵铁柱大喊。
江小川没停,继续领舞。
第四次踩踏,c区管道震动,一枚圆柱形装置从墙缝滑落,被黑狼一刀挑飞,稳稳落在防爆箱里。
第五次,主舞台下方传来闷响,整个地板晃了一下,但没有爆炸。
裁判007瘫在投影里:“行了……全松了……我香蕉都没了……”
音乐进入高潮,全场舞者高举双手,齐声呐喊。
江小川站在舞台中央,汗水顺着脸颊滑下。他拿起话筒,声音清晰传遍全场:
“有些人总以为破坏才是力量——但真正的力量,是让所有人一起跳舞。”
掌声雷动,烟花升空。
直播观看人数突破两千万。
赵铁柱在后台啃着包子,手机不停弹出新消息;王婆数着主办方给的三斤排骨,嘀咕着下次要加价;黑狼收刀入鞘,默默退到阴影处;裁判007的投影一闪一闪,像接触不良的灯泡。
江小川还没下台。
他忽然抬头,看向天空。
一道银光划破夜幕,速度快得不像飞行器,倒像个炮弹。
它直冲会场上空,在距离舞台三百米处骤然减速,悬停不动。
紧接着,一个机械音从空中扩散:
“江小川,你躲得了一次,躲不了第二次。”
江小川眯起眼。
那东西缓缓降落,露出炮口形状,泛着蓝光。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话筒,又抬头望着那台悬浮的电磁炮。
嘴角慢慢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