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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武松,开局景阳冈打虎。

我深知梁山众人命运多舛,这一世定要扭转乾坤!

潘金莲?我助她脱离苦海另觅良缘;

林冲?我提前截杀陆谦,火烧草料场?不存在的!

宋江?招安大计休想得逞,看我另立山头!

这一世,我要这梁山,再无悲歌!

然而正当我步步为营之际,却发现这世界背后,竟藏着更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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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残阳挣扎着沉入远山脊线之后,将天边染成一片凄厉的血红。风穿过枯黄的茅草,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低泣。

武松猛地睁开眼。

剧烈的头痛如同钢针攒刺,让他眼前一阵发黑。鼻腔里充斥着枯草腐烂的土腥气,混合着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酒臭。他撑着手臂坐起身,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宿醉未醒的酸软乏力。

这是哪儿?

他茫然四顾。身下是冰冷的土地,散落着凌乱的茅草。不远处,一块饱经风霜的青石界碑歪斜地立着,上面是三个刀劈斧凿、力透石碑的大字——

景阳冈。

景阳冈?!

武松浑身一个激灵,那点残存的醉意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他低头,看到自己一身古式的短打衣衫,袖口收紧,露出肌肉虬结的小臂,手掌宽厚,指节粗大,布满了老茧。这不是他的手,至少,不完全是。

一股庞杂的记忆洪流如同决堤的江河,轰然冲入他的脑海。阳谷县,兄长武大郎,三碗不过冈的酒家……还有,吊睛白额大虫!

他穿越了。成了那个即将在景阳冈上打死猛虎的打虎英雄,武松!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衫。他不是那个天生神力的武二郎,他只是一个来自后世,知晓这一切结局的幽魂。他知道梁山聚义的轰轰烈烈,更知道招安之后的凄凄惨惨,征方腊,十损七八,断臂擒方腊……最终,一杯毒酒了残生。

不!绝不能是那样的结局!

一股强烈的、源自这具身体本能的不甘与愤怒,混合着他自身对悲剧命运的恐惧,像野火一样在胸中燃烧起来。他要改变这一切!不仅仅是他自己的,还有那些在原本命运轨迹中,一个个走向末路的梁山好汉!

他挣扎着站起身,脚步还有些虚浮。山风更紧,吹得他衣袂猎猎作响,也让他彻底清醒。必须立刻离开这里,那吃人的大虫,随时可能出现!

他定了定神,凭着记忆里“武松”的方向感,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冈下走去。夜色如同浓墨般迅速渲染开来,林间的光线愈发昏暗,只能勉强看清脚下模糊的小径。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树影晃动,隐约传来压抑的啜泣和粗重的喘息声。

武松心中一凛,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隐在一棵合抱粗的古树后。

月光勉强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一片斑驳的清辉。只见林间空地上,一个穿着绸缎长衫、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瘫软在地,面无人色,裤裆处湿了一片,散发出骚臭气。他身旁散落着几个被扯破的包袱,丝绸、铜钱撒了一地。两个做仆役打扮的汉子,一个已经倒在血泊里,脖颈处被撕裂开一个恐怖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浸红了泥土。另一个则手持一根折断的哨棒,背靠着树干,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牙齿咯咯作响。

而在他们对面,约莫十步开外,匍匐着一道巨大的阴影。

那是一只何等骇人的猛虎!体型壮硕如牛,一身黄黑相间的皮毛在黯淡月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斑纹如同诡异的符咒。它微微伏低前身,强健的肌肉在皮下滚动,一条钢鞭似的长尾不耐烦地扫动着地面,枯叶沙沙作响。最令人胆寒的是那双眼睛,碧油油的,像是两团鬼火,死死盯住剩下的那个活人仆役,瞳孔里闪烁着残忍而饥饿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猛兽身上特有的腥膻气。

武松的心脏骤然缩紧,呼吸几乎停滞。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空空如也,并没有记忆中的镔铁戒刀。他此刻,手无寸铁!

那猛虎似乎已经玩够了猎物的恐惧,后肢猛地蹬地,庞大的身躯带起一股腥风,如同一道黄色的闪电,扑向那持着断棍的仆役。

“啊——!”仆役发出绝望的尖叫,闭目等死。

电光火石之间,武松动了。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一种烙印在这具身体里的战斗本能驱使着他。他猛地从树后蹿出,不是后退,而是前冲!脚下发力,泥土被蹬出两个浅坑,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直射猛虎的侧翼。

那猛虎显然没料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扑击的动作微微一顿。

就是这刹那的间隙!

武松体内仿佛有一股沉睡的火山轰然爆发,沛然莫御的力量奔涌向四肢百骸。他低吼一声,右拳紧握,骨节发出噼啪的爆响,全身的力量拧成一股绳,由腰腹传导至肩臂,再灌注于拳头之上。他没有丝毫花巧,就是最简单、最直接、最霸道的一拳,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砸向猛虎的颈侧!

“嘭!”

一声沉闷如击败革的巨响在山林间炸开。

拳头接触的瞬间,武松清晰地感觉到虎皮之下坚硬骨骼的震颤,以及那庞大身躯传递过来的恐怖反震之力。他整条右臂一阵酸麻。

那猛虎吃痛,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震得周遭树叶簌簌落下。它猛地扭转身形,放弃了近在咫尺的仆役,碧油油的兽瞳瞬间锁定了武松,那里面燃烧着被挑衅的暴怒。

腥风扑面!虎爪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当头拍下!

武松不敢硬接,间不容发地向侧后方滑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开膛破肚的一爪。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他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住猛虎的动作。力量,这具身体拥有足以与猛虎抗衡的恐怖力量!但技巧和勇气,更需要超越这原始的躯壳!

猛虎一击不中,更加狂怒,后肢发力,再次扑来,血盆大口张开,獠牙森白,直噬武松咽喉。

退无可退!

武松猛地吸一口气,胸腔扩张,体内那股新生的、似乎无穷无尽的力量再次奔腾起来。他非但不退,反而迎着那噬人的巨口,双足稳稳扎根大地,左臂肌肉贲张,向上猛地一格,架住了猛虎下颚!同时,右拳如同出膛的炮弹,再次轰出!

这一拳,更快!更狠!

目标,猛虎额间那白色的“王”字纹路下方!

“咚!”

如同撞响了牛皮大鼓。

猛虎前扑的势头被硬生生遏止,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庞大的身躯摇晃了一下,碧眼之中竟闪过一丝拟人化的惊惧与混乱。

就是现在!

武松得势不饶人,一股凶悍之气直冲顶门。他趁猛虎晕眩的瞬间,合身扑上,左手死死抓住猛虎顶花皮,右手铁拳如同雨点般落下!

一拳!两拳!三拳!

每一拳都倾尽全力,砸在猛虎的头颅、眼眶、鼻梁之上!骨骼碎裂的细微声响被沉闷的击打声和猛虎垂死的哀嚎掩盖。

鲜血、脑浆……温热粘稠的液体溅了他满头满脸。

那猛虎起初还疯狂挣扎,利爪在地上刨出深深的沟壑,但武松的双腿如同铁钳般死死锁住它的腰腹,拳头一次次落下,如同打铁,直到它四肢抽搐渐渐停止,碧眼里的凶光彻底黯淡下去,最终瘫软在地,再无一丝声息。

武松兀自不放心,又狠狠补了几拳,直到确认这畜生彻底死透,才猛地松开手,从虎尸上翻滚下来,踉跄几步,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汗水和虎血混合在一起,顺着他的额角、下巴滴落。浓烈的血腥味和脱力后的虚脱感阵阵袭来。右拳传来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拳峰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甚至能看到森白的指骨。

但他还活着。

他,武松,赤手空拳,打死了景阳冈上的吊睛白额大虫!

“多…多谢壮士救命之恩!多谢壮士!”那个幸存的商人连滚爬爬地过来,磕头如捣蒜,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看着武松的眼神,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以及面对非人力量的极致敬畏。

武松没有立刻回应,他调整着呼吸,感受着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有力地跳动。他看着地上那具逐渐冰冷的庞然虎尸,又抬起自己血肉模糊的拳头。

历史的车轮,似乎从这一刻起,被他用这双染血的拳头,硬生生砸偏了一寸。

他救了原本该死在这里的几个人。这只是开始。

“起来吧。”武松的声音因为脱力和之前的怒吼而有些沙哑,他看向那商人,“此地不宜久留,速速收拾,随我下山。”

他的目光越过感恩戴德的商人,投向山下那片被沉沉夜色笼罩的、未知的世界。

阳谷县。西门庆。潘金莲。哥哥武大郎……

还有那即将汇聚水泊梁山的,一百单七位星宿。

他们的命运,都将因我而不同。

武松撕下一条衣襟,胡乱缠住流血的手,挺直了脊梁。山风卷起他染血的衣角,猎猎作响。

新的征途,开始了。

武松随着那惊魂未定的张姓商人及他仅剩的仆役,拖着疲惫却异常亢奋的身躯,踩着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终于踏下了景阳冈。

东方天际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微光勾勒出阳谷县低矮城墙的轮廓。城门口已有稀稀拉拉准备进城贩售柴薪、蔬菜的乡民,看到他们这一行三人——一个衣衫染血、面色苍白的商人,一个失魂落魄的仆役,以及一个浑身浴血、拳峰破损、却眼神锐利如刀的大汉,身后还拖着……等等,那是什么?!

当晨曦再多洒落几分,清晰照亮被武松单手倒拖着的那具庞大虎尸时,城门口瞬间炸开了锅。

“虎!是那吃人的大虫!”有人尖声叫道,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死了!这大虫被打死了!”

“是这位壮士!你看他身上的血……”

人群哗然,如同水滴落入了滚油。惊惧、好奇、敬佩、狂热……种种目光瞬间聚焦在武松身上。他仿佛一块磁石,吸引了所有视线。消息像长了翅膀,沿着官道,越过城门,向着阳谷县每一个角落疯狂扩散。

“景阳冈上的吊睛白额大虫被一位过路的好汉打死了!”

武松面无表情,只是沉默地拖着虎尸前行。每一步都沉稳有力,虎尸在粗粝的地面上留下拖痕,更在围观者的心中刻下深深的印记。张商人此刻也缓过劲来,挺直了腰板,在一旁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武松如何神威凛凛,拳毙猛虎,救他于危难之际,言语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激动与对武松的无限感激。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目送着他们入城。惊叹声、议论声、叫好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武松淹没。他微微蹙眉,这种被万众瞩目的感觉,与他潜意识里想要“改变命运”所需的前期低调并不相符。但事已至此,这“打虎英雄”的名头,是甩不脱了。或许,这也并非完全是坏事。

阳谷县衙很快被惊动。

县太爷闻报,又惊又喜。那景阳冈大虫为祸多时,伤了不少过往商旅性命,上报州府,上面屡次催逼,他正为此事焦头烂额。如今竟有人赤手空拳将其打死,简直是天降祥瑞,替他解了燃眉之急!

当下升堂,传唤武松及张商人一行。

公堂之上,衙役分立两旁,水火棍敲击地面,发出“威武”的低沉喝声。县太爷端坐明镜高悬匾额之下,看着堂下那具即便死去仍散发着骇人凶威的虎尸,再看向站在堂前,虽衣衫破损、血污满身,却身姿挺拔、气度沉雄的武松,心中先自喝了一声彩。

“堂下何人?籍贯何处?这大虫,果真是你所打?”县太爷捋着胡须,按流程发问。

武松抱拳,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小人武松,清河县人氏。昨日路过景阳冈,侥幸打死这畜生。”他言简意赅,并未渲染打虎过程的凶险,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旁的张商人却按捺不住,抢上前一步,躬身道:“回禀老爷,千真万确!若非武壮士仗义出手,神力惊人,学生和这仆役早已葬身虎腹!武壮士乃学生再生父母,这打杀大虫之事,学生亲眼所见,拳拳到肉,端的是英雄了得!”他言辞恳切,将昨夜惊魂一幕又细细描述一遍,听得堂上堂下众人心旌摇曳,看向武松的目光更加不同。

县太爷听得连连点头,心中大悦。人证物证俱在,此事无疑。他当堂宣布,依此前悬赏告示,赏赐武松白银一千两,并因其为民除害,功劳甚大,特聘其为阳谷县步兵都头,即日上任!

“武松,你可愿意?”县太爷和颜悦色地问道。在他看来,一个漂泊无定的壮士,能得此官职,乃是莫大的恩典。

武松心中念头飞转。都头?掌管一县缉捕、治安的武职。这位置不高不低,却正合他意。有了官身,行事便多了许多便利,接触三教九流,打探消息,乃至未来布局,都远比一个平民或者落草为寇要强得多。至于那一千两赏银,更是启动资金。

他当即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武松谢老爷抬举!定当恪尽职守,保境安民!”

“好!好!好!”县太爷抚掌大笑,“得此虎贲,实乃我阳谷县之福!来人,将赏银取来,再为武都头准备官服印信,安排住所!”

一番热闹过后,武松领了赏银和都头信物,在一名衙役的引导下,前往县衙旁分配给他的一处小院暂时安顿。张商人千恩万谢,又额外封了二百两银票塞给武松,这才带着仆役离去,想必是要尽快离开这令他心胆俱裂的是非之地。

小院虽不大,但干净整洁,一应家具俱全。武松打发了引路的衙役,关上院门,将那沉甸甸的赏银和银票放在桌上,发出闷响。

喧嚣散去,只剩下他一人。

他走到院中的水缸旁,掬起冰冷的清水,慢慢清洗脸上、手上的血污。清水很快被染红,露出底下古铜色的皮肤和棱角分明的脸庞。水波晃动,映出一双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了公堂上的沉稳恭敬,也没有了打虎时的悍勇狂野,只剩下冰封般的冷静与思索。

“都头……”他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这只是一个开始。阳谷县,是他扭转命运的第一个舞台。他知道,很快,他就会见到他那身材矮小、性情懦弱却无比忠厚的哥哥,武大郎。还有……那个在原本命运中,掀起滔天巨浪的女人,潘金莲。

以及,那个隐藏在县城繁华表象之下,如同毒蛇般阴险的西门庆。

他绝不允许前世的悲剧重演。潘金莲的悲剧,根源在于这不公的世道,在于将她当作货物般买卖的张大户,在于她无法自主的命运。这一世,若有可能,他或许可以……给她一条不同的路。

至于西门庆,若他安分守己便罢,若还敢将爪子伸过来……武松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芒。这双能打死猛虎的拳头,不介意再沾点人血。

他低头看着已经草草包扎过的右手,拳峰处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但这痛楚反而让他更加清醒。力量,是他改变一切的根基。这具身体的天赋远超他想象,必须尽快完全熟悉和掌握,并寻求更系统的锤炼。乱世将至,仅凭血气之勇,还远远不够。

还有梁山……宋江、卢俊义、林冲、鲁智深……那些一个个闪耀又最终陨落的名字。他要如何提前布局,才能将那股足以颠覆天下的力量,引向一条不同的道路?招安?绝无可能!

思绪纷繁,如同乱麻。但他知道,第一步已经稳稳踏出。他不再是那个懵懂穿越的灵魂,他是阳谷县新任步兵都头,打虎英雄武松。

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虽仍是寻常布衣,但气质已然不同。他需要出去走走,亲眼看看这座即将风云际会的县城,感受它的脉搏。

推开院门,阳光有些刺眼。街道上车水马龙,贩夫走卒叫卖声不绝。人们看到他从这县衙旁的院子里走出,认出他便是那新晋的打虎英雄、武都头,纷纷投来敬畏和好奇的目光,窃窃私语。

武松目不斜视,大步融入人流。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街道两旁的店铺、酒楼、当铺,留意着各色人等的言谈举止。他需要信息,需要尽快建立起自己的信息网络。

正行走间,忽见前方一座气派的酒楼,三层高楼,飞檐翘角,招牌上写着“狮子楼”三个鎏金大字。武松脚步微微一顿。

狮子楼……这里,在原本的故事里,是他斗杀西门庆的地方。

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峭弧度。

这一世,这狮子楼,或许会有不同的故事上演。

他没有进去,只是深深看了一眼,便继续向前走去。当务之急,是找到哥哥武大郎。记忆中,武大郎应在紫石街一带赁屋居住,以卖炊饼为生。

他循着记忆中的方向,拐入一条稍显僻静的街道。空气中,似乎隐隐飘来一丝熟悉的、麦芽的甜香。

命运的齿轮,在阳谷县清晨的喧嚣中,开始加速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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