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穴魔窟中的邪气逐渐消散,但那股浓重的血腥与绝望的气息,却久久不散。幸存的百姓在孙立、杨雄、石秀等人的安抚和救治下,渐渐恢复了神智,哭嚎声、呻吟声、寻找亲人的呼唤声充斥着洞窟,令人闻之心酸。
武松强压下体内因过度催谷而翻腾的气血,仔细搜查了整个洞窟,除了那枚被他无意中踩碎、已失去灵光的黑色玉佩外,并未再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那“无生老母”的名号,以及圣教在此设立法坛、掠夺生魂血气的行为,都指向一个更加庞大、更加邪恶的计划。
“必须尽快离开此地。”武松对孙立道,“圣教妖人手段诡秘,此地不宜久留。将这些百姓妥善安置,我们即刻撤回梁山。”
孙立点头,立刻组织人手,搀扶引导着数百名惊魂未定的百姓,沿着来路退出地穴。回到地面,天色已然微亮,但那荒废的山神庙和周围的空气,依旧带着一股洗刷不掉的阴森。
与林冲、秦明汇合后,众人得知县城方向的黑气在洞窟法王伏诛后也已渐渐消散,但城中的官兵和剩余百姓依旧浑浑噩噩,显然受邪法侵蚀已深,非短时间内能够恢复。
武松心知,鄄城经此一劫,已元气大伤,且圣教在此经营日久,难保没有其他后手。他下令队伍不做停留,带着救出的百姓,迅速撤离了鄄城地界,返回梁山。
……
回到梁山,安顿好救回的百姓,已是数日之后。这些百姓大多身体虚弱,心神受损,需要长期调养。武松令“神医”安道全全力救治,又拨出专款粮米,妥善安置。
聚义厅内,气氛凝重。武松、林冲、公孙胜、顾永等核心头领齐聚,总结此次鄄城之行。
“此番虽捣毁一处圣教法坛,诛杀三名妖人,救回数百百姓,但其所图之大,危害之深,远超我等预期。”武松沉声道,“以生魂血气供奉邪魔,此等行径,天人共愤!那‘无生老母’,恐怕便是圣教供奉的邪神之一。”
公孙胜面色凝重地补充道:“贫道查阅典籍,结合那法坛布置与妖人所用邪法,可以断定,此乃‘万灵血祭’之阵。以特定命格、数量的生灵魂力与血气为祭品,滋养邪神或炼制某种至邪之物。鄄城法坛规模已然不小,但恐怕……这只是冰山一角。”
林冲握紧拳头,虎目含威:“如此说来,似鄄城这般惨剧,恐怕正在天下各处隐秘上演?这圣教,当真该死!”
顾永担忧道:“圣教隐藏极深,手段诡异,更与各方势力有所勾结。我等明,彼等暗,防不胜防。”
武松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最担心的地方。梁山如今树大招风,既要应对朝廷的威胁,又要防范圣教的阴谋,压力巨大。
“被动防御,绝非良策。”武松目光扫过众人,决然道,“我们必须主动出击,不能再坐等圣教上门!”
他提出几项长远对策:
第一,成立“荡魔营”。由公孙胜担任军师,孙立、杨雄、石秀、燕青等头领为核心,抽调机敏果敢、胆大心细的士卒,专司对付圣教。其职责包括:追踪圣教踪迹,捣毁其据点,解救被掳百姓,研究破解其邪法。荡魔营拥有独立行动权,并可调用山寨一切资源。
第二,构建情报网络。以燕青的江湖关系为核心,戴宗的神行之术为辅助,联合饮马川、枯树山、芒砀山等盟友,在山东、河北、京师乃至更远之地,布下眼线,重点探查与圣教相关的异常事件、人物和地点。
第三,加强自身实力。一方面,继续整军经武,提升梁山整体战力。另一方面,由武松亲自督导,在“清风堂”基础上,选拔有天赋、心性坚定的年轻子弟,传授正宗的武学道法,培养对抗邪魔的后备力量。武松甚至考虑,在适当时候,将《阴阳淬元诀》的基础篇择人而授,以应对圣教高手。
第四,宣扬正道,揭露邪祟。利用萧让的文笔,将圣教种种恶行公之于众,揭露其邪神本质,号召天下正道之士共同讨伐。同时,梁山自身更要严格约束,真正做到“替天行道”,赢得民心,从根本上瓦解圣教滋生的土壤。
“圣教不除,天下难安!”武松最后总结,声音铿锵,“此非我一梁山之事,乃关乎天下苍生!纵前路艰险,我辈亦当挺身而出,扫荡妖氛,还世间一个清明!”
“愿随哥哥(师弟),扫荡妖氛!”众头领齐声应诺,士气高昂。
新的战略就此定下。梁山泊在武松的带领下,不再仅仅是一个反抗朝廷的根据地,更成为了直面神秘邪恶势力“圣教”的第一线堡垒。
“荡魔营”很快组建起来,公孙胜带领孙立等人,开始系统研究从鄄城带回的邪法残留和那枚破碎的玉佩,试图找到更多线索。燕青和戴宗也频繁下山,活跃于各地。
武松则一边处理山寨日常事务,一边更加刻苦地修炼《阴阳淬元诀》。鄄城地穴中那生死一线的搏杀,以及最后强行施展“混沌开天”的体验,让他对阴阳融合、混沌初开的意境有了更深的理解,修为在稳步提升的同时,也隐隐触摸到了下一层境界的门槛。
他知道,个人武力的提升,在未来与圣教的对抗中至关重要。
时间在紧张的准备中悄然流逝。外界,朝廷与各方反王的战争仍在继续,天下依旧纷乱。而暗处,圣教的阴影也并未因鄄城一处的损失而收敛,反而似乎更加活跃。
这一日,武松正在校场观看“陷阵营”操演,忽见燕青与戴宗联袂匆匆而来,两人脸上皆带着一丝兴奋与凝重。
“哥哥,有重大发现!”燕青压低声音,“小弟与戴宗哥哥多方查探,终于锁定了一处疑似圣教重要据点的位置!”
“哦?在何处?”武松精神一振。
戴宗接口道:“在东京汴梁城外七十里,一处名为‘黑木崖’的险峻山岭之中!那里守卫森严,时有黑袍人出入,而且……据附近山民说,时常能听到崖下传来如同鬼哭的异响,夜间更有诡异绿光闪烁!”
黑木崖?东京附近?
武松眼中精光一闪。圣教竟将重要据点设在天子脚下,其胆大妄为,可见一斑!同时,这也意味着,那里隐藏的秘密,可能远超鄄城法坛!
“看来,我们得去这龙潭虎穴,走上一遭了。”武松握紧拳头,感受到体内澎湃的力量,以及肩上沉甸甸的责任。
新的征程,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们的目标,直指圣教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