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倒退,拉出一条条绚烂的光带。
江澈的公寓里没有开主灯,只留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在客厅的角落里散发着温柔静谧的光。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雪松香薰味,混着宴会上残留的酒气,莫名生出暧昧的氛围。
一进门,江澈就迫不及待的将温软抵在了门板上,滚烫的唇急切覆了上来,压抑期待,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吻得又深又狠,一刻都等不及的那种。
温软被他亲得有些喘不过气,双手轻轻抵在他的胸前,身体早已软得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任由他带着节奏。
“阿澈……” 温软唇间发出细碎的呻吟,刚动了下,脚踝上他送的那串脚链就叮当作响。
江澈身体里的火全被这铃响勾了出来,吻着怀里的女孩,手臂抄过她的膝弯,略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打横抱离了地面。
“唔...”温软短促低呼了声,手立刻环住他的脖颈。
江澈从唇间逸出一声低笑,格外性感撩人,他就着这个姿势亲吻,从她的唇一路向下,流连在她纤细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
一边吻她,一边抱着她向卧室走去,温软脸颊染上醉酒一样的绯红,眼睫睁开又闭上,觉得血液都在发烫。
江澈身高腿长,肩背宽阔挺拔,从客厅到卧室不过几步路,被他走出了极致的张力。
“砰”的一声,卧室的门被一脚踢上。
江澈将温软摁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高大的身影随之俯身而下,两人贴得很紧,吻得比平时要激烈几分。
卧室里半暗半明的,除了窗外洒进来一点儿远处的路灯,就只有床头那点昏黄的灯光。
礼服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江澈的呼吸变得愈发粗重,看着眼前这幅活色生香的画面,气血涌动。
他漆黑的眼眸沉得像夜色,俯下身亲吻,手紧跟着一同覆上。
温软觉得自己除了触感,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只能感觉到江澈的呼吸,他手上的温度,还有他的味道。
“软软……”江澈抬起头,那双被情欲染红的桃花眼里满是怜惜:“给我,好不好?”
温软脸颊染上层层红晕,眼底蒙上一层水汽,感受到他早已蓄势待发的情意,娇羞的点了点头。
她伸出双臂主动环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微微仰起头亲了下他的唇,嗓音细软。
“阿澈,我爱你。”
“所以,我愿意。”
我愿意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你。
江澈眼尾泛着红,低下头重新吻住了她,再次纠缠在一起,用最温柔的方式引导着她,探索着她。
直到一寸一寸的摸遍,江澈正要抵上来时又停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长臂一伸,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温软看着江澈拿出一个盒子,里面哗啦一下倒出好多安全用品。
“.....”
她湿漉一片的眼里是大写的震惊,这这这....这都什么,怎么连润滑的都来了,还有湿巾。
江澈耳尖泛着红,吸取那次没准备的教训,他做了点攻略,说女孩第一次最好还是不能太粗鲁了。
所以,他就准备了这一大堆的东西。
温软看着江澈认真拆包装的样子,嘴角忍着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是真没想到他还为了这事儿去做功课。
温软心头一动,伸手抓住江澈的肩膀,将人扑倒在床,江澈被她这么一扑,整个人都有些发怔。
温软凑上去亲了他一下,开口就跟勾魂夺魄一样:“阿澈,想不想拿第一滴血?”
江澈眸色蓦然一沉,几乎不用想都知道她的意思,这特么还怎么按捺得住。下一秒,他大掌扣上她纤细的腰身,抱着他一个翻转。
温软陷入柔软的被褥,感受着江澈的重量以及他胸口那急促的心跳,看着他眼底幽深的炙热,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
江澈心潮悸动,低头亲吻着她心爱的女孩,直至彻底将她的每一寸都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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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
江姿和傅晨回到他们那套公寓时,已经快要午夜。
傅晨今晚被灌了不少酒,虽然眼神还清明,但脚步有些虚浮,一向清冷的脸上也染了层淡淡的红晕,连呼吸都带着酒气。
江姿半扶半搀着他,把人送到他房间门口,语气平淡:“早点休息,
说完,便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他们一直都是分房睡,是傅晨提出来的,江姿当时听了,只觉得从头冷到脚。
刚结婚那会儿,江姿也曾努力过。
她会为他准备早餐,会在他深夜回家时为他留一盏灯,甚至,穿着性感的睡衣,试图用最原始的方式去靠近他,诱惑他。
可那时的他不为所动,他总是用最冷漠的眼神,最疏离的姿态,将她所有的热情和期待,尽数浇灭。
他就像一座无法融化的冰山,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近分毫,久而久之,她便也累了,倦了,死心了。
她不再为他做任何事,不再对他有任何期待,将自己所有的热情都投入到了工作中,将自己活成了一个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女强人。
可现在,江姿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只是站在那里,只是一个背影,就足以让傅晨溃不成军。
“姿姿。”
就在她准备开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傅晨低沉沙哑的声音。
江姿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有事?”
他这么叫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忘了是从哪一天开始,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不仅这么叫她,每天还在家弄好早餐,也不再惜字如金。
可她早已不会因为他而心动,只觉得他事出反常必有妖。
傅晨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穿着丝质长裙的背影上,裙子勾勒出她窈窕的腰线,长发披在肩上,连走路时裙摆轻轻晃动的样子都让他心口发紧。
他想起很久以前在学校的图书馆里,他也曾见过这样一个背影,那是在一个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一排排书架上。
他去还书,路过靠窗的位置时无意间瞥见一个穿着白色毛衣的女孩,她斜坐着,专注地在画板上画着什么。
阳光勾勒出她柔和纤细的身形,明艳动人,又美好得不像话,她画的是窗外那棵小小的银杏树,金黄的叶子落了满地。
那一刻,傅晨的心跳了一下,他鬼使神差停下脚步,在不远处的书架旁装作找书,偷偷看了她的背影很久。
他不知道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只觉得那个画面美得让他久久无法忘怀。
从那以后,他总会下意识在那个时间去图书馆的那个角落,希望能再次看到那个身影,可他再也没见过了。
那个穿着白色毛衣,在午后阳光下画银杏树的女孩,像一个短暂而美好的梦,在他的青春里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前一阵子,他在书架上找东西时,无意翻到了江姿的画册,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幅很眼熟的银杏画。
画的右下角有一个很小很小的签名,是两个字母——JZ
江姿。
所以...那个穿着白色毛衣,在午后阳光下画银杏树的女孩,是江姿。
那个让他惊鸿一瞥,在整个青春里留下浅浅烙印的女孩是他的妻子,江姿。
震惊,狂喜,懊悔,心疼……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他怎么会这么迟钝?他怎么会到现在才发现?
刚结婚时,他之所以提出分房睡,除了因为对那场商业联姻的抗拒,更深层的原因是他害怕。
他害怕自己会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产生不该有的感情,他见过她的照片,清冷,明艳,是他会喜欢的那一类型,所以,他用冷漠筑起高墙将自己和她隔绝开来。
可到头来,他亲手推开了那个曾在他心里留下过涟漪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