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圣旨悬于半空,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落星城废墟之上,残存的次元卫迅速列队,元澈的星轨座驾缓缓升起,与圣旨形成对峙之姿。
“议会的动作倒是快。”苍玄将青铜面具重新戴上,指尖在星盘上轻划,那枚记录着骨煞罪证的星盘便化作一道流光,没入阿禾的葬神渊令牌中,“此物关乎禁忌秘辛,绝不能落入议会之手。”
阿禾握紧令牌,只觉掌心传来阵阵温热——那是星盘与令牌融合时产生的共鸣。她看向云澈,见他眼中虽有凝重,却无半分退缩,心中不由安定了几分。
毁灭太子不知何时已来到星轨座驾旁,黑甲上沾满星尘碎屑,猩红的目光扫过金色圣旨,又落在苍玄身上:“本太子可不想跟次元议会打交道,但这禁忌之物若真藏在议会禁地……”
“噤声!”元澈厉声打断,次元之眼闪烁着警告的光芒,“议会禁地是第七象限的最高机密,岂是你能妄议的?”
话音未落,金色圣旨突然炸开,化作一道身着金袍的虚影。虚影面容模糊,声音却如同万雷齐鸣:“元澈,玩忽职守,致使禁忌之物现世,罚你卸去第七象限监察之职,即刻随吾返回议会接受审查。”
“毁灭一脉擅自闯入二十七级星域,罚毁灭大帝增加面壁千年,太子带回议会囚星反省。”
“葬神渊余孽及相关人等……”金袍虚影的目光扫过阿禾与云澈,停顿片刻,“暂押议会天牢,待查清禁忌之事再行裁决。”
苍玄突然冷笑一声,周身爆发出浓郁的死气:“想动葬神渊的人,先问过老夫手中的守墓剑!”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从他袖中飞出,剑身上刻满了镇墓符文,竟逼得金袍虚影微微后退。
“放肆!”虚影震怒,金色洪流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落星城残存的地面瞬间下陷百丈。苍玄挥剑格挡,守墓剑与金色洪流碰撞的刹那,无数星辰虚影从剑身上飞出,竟是以自身修为模拟出葬神渊的守墓大阵。
“以一人之力扛议会裁决,你疯了?”元澈低喝一声,却悄悄催动星图大阵,将云澈与阿禾护在中央,“苍玄,你想让葬神渊彻底沦为众矢之的吗?”
苍玄咳着血笑了:“早在百年前,老夫就已是议会的眼中钉。如今禁忌已现,藏是藏不住的。”他突然转身,守墓剑划出一道圆弧,将一枚玉简射入云澈怀中,“这是通往议会禁地的星图,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找到噬元之影的本体——它与你体内的混沌之力,本是同源。”
云澈心头剧震,刚想追问,苍玄已化作一道黑芒冲向金袍虚影:“元澈,看在你护他们的份上,老夫赠你一份大礼!”守墓剑突然崩碎,无数符文如同烟花般炸开,竟在虚空之中凝结出噬元之影的半张虚影图谱——正是它藏在议会禁地的那部分轮廓。
金袍虚影见状大怒,金色洪流瞬间将苍玄吞没:“叛逆!找死!”
“走!”元澈猛地催动星轨座驾,十二颗微型恒星调转方向,硬生生在金色洪流中撕开一道缺口,“议会要的是禁忌线索,苍玄已经把注意力引开了!”
毁灭太子咬牙跟上,黑色战舰群组成防御阵型断后:“本太子可不是为了帮你们,只是不想让议会独吞禁忌的秘密!”
星轨座驾冲破落星城的废墟,朝着次元枢纽的方向疾驰。云澈望着被金色洪流吞噬的苍玄残影,握紧了怀中的玉简——那上面的星图与座舰内的缩微星图部分重合,其中一处被血色标记的星域,正是次元议会从不对外公开的禁地坐标。
阿禾突然轻呼一声,葬神渊令牌上浮现出新的文字,正是《葬神渊秘录》后半卷的内容:
“噬元之影,生于混沌初开,与创世神火同源,分阴阳二体。阳体化玄天神火,滋养万物;阴体成噬元之影,吞噬一切。葬神渊历代守护的,便是阻止阴体吞噬阳体,导致宇宙重归混沌……”
云澈瞳孔骤缩:难怪玄天神火能伤到噬元之影,难怪苍玄说两者同源——它们本就是一体两面!
就在这时,星轨座驾突然闯入一片纯白的空间。四周没有星辰,没有法则,只有无数漂浮的金色卷宗,卷宗上记载着宇宙诞生以来的所有秘辛。
元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们被传送到议会的‘真理回廊’了。能启动这里的,只有议会的七大裁决者。”
纯白空间的尽头,缓缓走来七位身影,他们周身笼罩着不同颜色的光晕,代表着不同的法则权柄。为首的紫袍老者掀开兜帽,露出一张与元澈有七分相似的面容:“元澈,你可知私藏禁忌线索,罪同叛逆?”
元澈躬身行礼,却语气坚定:“弟子只是想查清真相——为何议会禁地会藏着噬元之影的本体?为何骨煞能拿到打开封印的钥匙?”
紫袍老者沉默片刻,抬手一挥,一卷金色卷宗飞到阿禾面前:“葬神渊的小丫头,看看这个吧。这是你师父临终前提交给议会的‘献祭申请’。”
阿禾颤抖着展开卷宗,只见上面写着:“以吾之魂,加固禁地封印,换噬元之影百年沉寂。另,骨煞已被策反,其背后有议会高层牵涉,请彻查……”
卷宗的末尾,还附着一枚血色指印——正是她师父的本命印记。
云澈突然看向七位裁决者:“这么说,骨煞勾结的不仅是蚀星,还有议会里的人?”
七位裁决者同时沉默。纯白空间突然剧烈震颤,无数金色卷宗开始燃烧,一道熟悉的黑影从燃烧的卷宗中探出,带着比之前更恐怖的吸力,直扑阿禾手中的葬神渊令牌——
噬元之影的气息,竟从七位裁决者中的一人身上,悄然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