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王朝的议事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当侍卫禀报永恒国度的先遣队已逼近第一宇宙边缘时，慕苍澜眉头紧锁，紫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冷冽：“第九宇宙的余烬未熄，他们竟敢如此迅速地将爪牙伸向第一宇宙……看来这数年间，永恒国度的恢复速度远超我们的预料。”
云澈站在一旁，身侧的战狂苏沐眼神锐利如刀，即便明知双方实力差距悬殊，他周身那股好战的血气也未曾消减半分。云澈心头沉甸甸的，他刚刚才从慕倾凰口中厘清了当前的境界体系，越听越是心惊——自己如今不过是天道境后期，在这等层次的战场上，简直如同尘埃。
“天道境……”云澈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他清晰记得星盟之战中，那些血色战士明明只是混沌天神初期的气息，却能轻松撕裂同境界修士的灵力壁垒，若非剑印突发神威，他与苏沐恐怕早已陨落。而现在，慕倾凰告诉他，永恒国度的怪物普遍具备跨大境界作战的能力。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寻常的混沌天神，便能硬撼生死道君！
而他云澈，一个天道境后期，苏沐虽战力强横，却也未破混沌天神，在永恒国度的混沌天神面前，真的如蝼蚁般脆弱。
“我们不能就这么看着！”凌瑶忍不住开口，俏脸上满是倔强，“就算实力弱，我们也能做点什么！”
苏沐沉声附和：“战死也比苟活强。”
慕倾凰轻轻摇头，语气带着无奈：“不是我打击你们，而是境界的鸿沟几乎无法逾越。永恒国度的战士不仅战力诡异，还能分化出与本体同等实力的分身，这意味着他们的兵力实际上是翻倍的。况且，他们的主力大军受界门限制无法涌入，可先锋小队虽被压制在第一宇宙边缘，其渗透能力却不容小觑。”
她看向云澈：“你手背上的轩辕剑印虽强，但以你如今的天道境修为，根本无法引动其深层力量。上次在星盟爆发的剑气，更像是剑灵的本能护主，而非你能主动掌控。”
云澈低头看向手背，那里的剑印此刻平静无波，仿佛之前的金光与剑气从未出现过。他想起了自己那柄断成两截的九龙噬道枪，此刻正静静躺在储物戒中——数年前与荒帝亲卫玄甲一战时，那柄曾伴随他征战的长枪，竟被对方随手折断，至今无法修复，连一丝威能都发挥不出。
没有趁手的兵器，修为又远逊于敌，唯一的依仗剑印还无法掌控……云澈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倾凰说得对，你们现在最该做的，是尽快提升实力。”慕苍澜开口，声音沉稳如山，“鸿蒙王朝的‘悟道渊’对天道境到混沌天神的修行有奇效，我会安排你们进入其中闭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凌无极、苏沐等人：“凌盟主的混沌天神圆满已停滞多年，或许能在悟道渊中找到突破生死道君的契机。战狂的战体特殊，也能借此打磨根基。至于云澈……”
慕苍澜看向云澈，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你的体质特殊，又身负轩辕剑印，悟道渊的本源之力或许能助你解开部分封印。但切记，修行非一日之功，即便入了悟道渊，也莫要奢求短期内便能脱胎换骨。永恒国度的战争，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结束的。”
“那王朝的防御……”云澈忍不住问。
“放心。”慕苍玄接过话头，语气带着绝对的自信，“鸿蒙王朝统治第一宇宙亿万年，布下的阵法足以抵挡伪荒帝以下的任何攻击。更何况，我们还有三支精英大军——‘破界军’‘守玄卫’‘鸿蒙死士’，每一位战士最低都是混沌天神境界，其中更有数十位生死道君坐镇。”
他看向窗外，远处的天际线隐约有流光闪烁，那是王朝的军队正在集结：“永恒国度的先锋小队被堵在边缘，翻不起大浪。但他们若敢派分身渗透……”
慕苍玄冷笑一声：“正好让他们尝尝鸿蒙王朝的厉害。混沌宇宙的镇守者与执法者也已收到消息，那些存在，随手一击便能将伪荒帝以下的生灵轰出宇宙，永恒国度还没狂妄到敢硬碰硬的地步。”
云澈心中稍定，但更多的却是紧迫感。
他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安全。永恒国度能在被击退第九宇宙后迅速卷土重来，必然有所依仗。而他们这些“弱者”，若不能在漫长的修行中步步突破，终将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我去悟道渊。”云澈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慕苍澜，眼神坚定，“无论需要多久，我必须尽快变强。”
苏沐、银澈、紫电、战狂，凌瑶也纷纷点头，眼中燃烧着不甘示弱的火焰。
慕倾凰看着他们，紫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欣慰：“我陪你们去。悟道渊内虽安全，但也有本源之力反噬的风险，有我在，能护你们周全。”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身披玄甲的将军闯入，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启禀四位陛下！永恒国度的先锋小队在边缘释放了大量‘血影分身’，这些分身正以惊人的速度渗透进来，目标不明！”
“血影分身？”慕苍澜脸色微变，“是能与本体同等实力的那种？”
“是！”将军重重点头，“初步探测，至少有上百道，其中半数达到混沌天神境界，甚至……有三道气息接近生死道君！”
议事殿内的空气瞬间冻结。
上百道能跨境界作战的分身，这已经足以对鸿蒙王朝的外围防线造成巨大冲击。
慕苍澜猛地起身，周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大哥，你率破界军迎敌，务必将这些分身拦截在王朝核心之外！倾雪，你去通知混沌宇宙的镇守者，让他们加强边缘警戒！倾凰，你先带云澈他们去悟道渊，记住，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让他们出来！”
“是！”三人齐声应道。
云澈看着慕苍澜等人有条不紊地布置防御，身侧的苏沐拳头早已握紧，指缝间渗出血丝。云澈心中既有感激，也有更深的无力。他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一切机会，在悟道渊中沉下心来，哪怕前路漫长，也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跟着慕倾凰走出议事殿，远处的天空已隐约浮现出淡淡的血色。云澈回头望去，只见慕苍澜化作一道金光冲天而起，身后跟着无数身披战甲的身影，那是鸿蒙王朝的精英大军，每一道身影都散发着混沌天神以上的恐怖气息。
“走了。”慕倾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催促。
云澈收回目光，握紧了拳头，转身跟着慕倾凰朝着王朝深处的悟道渊走去。苏沐与凌无极等人紧随其后，一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悟道渊的迷雾路径中。
他能感觉到，手背上的轩辕剑印似乎又开始微微发烫，仿佛在呼应着某种遥远的召唤。
或许，在那悟道渊中，不仅有提升实力的契机，还有关于剑印、关于源种、关于这场战争的更多秘密，正等待着他去揭开。
但在此之前，他必须耐住性子，接受这场漫长的修行洗礼。
否则，别说守护谁，就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