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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市的风刮得直钻人袖口。

沈若棠刚摆好摊,对面那卖鞋的老郑也挪了摊,偏偏就在她边上。

他那嗓门跟破锣似的,一边拍鞋一边喊:“同样的鞋,我便宜两毛!谁不买谁傻!”

赵茹安一看就急,“妈,他这是成心挤您。”

沈若棠一边铺摊布一边说:“他挤我得先站稳。”

火盆的炭噼啪作响,热气烘着脸。

两边摊前都来了人,

老郑瞟她一眼,笑得阴阳怪气,“沈嫂子,您这鞋贵得离谱,八毛?人家都卖七毛。”

沈若棠低头理线,“那就去人家那买。”

老郑一愣,冷笑着道:“我看你这买卖也干不了几天,城里货都下来了,谁还买你这笨手工。”

沈若棠抬头,眼神淡淡,“货下来了你就下去呗,省得挤我这摊。”

人群“噗”地笑出声。

老郑脸色青了,硬挤出个笑,“沈嫂子,您可别仗着老资格欺负人。”

“我欺负你?”沈若棠往前走一步,火光映在她眼底,“我拿针缝鞋,不拿嘴卖风。”

老郑“哼”一声,拎起鞋晃给众人看:“来来来,看清楚!她这鞋和我一样样的,就是卖贵!”

一个婆子伸手摸了下底子,皱眉道:“咋这轻?”

“轻脚呀!”老郑赶紧顺话,“现在谁还穿那么沉的鞋。”

沈若棠笑,“轻是轻,穿两天鞋底就飘。你那鞋底薄得跟豆皮似的,踩泥地都得喊娘。”

这话一出,摊前人全笑了。

老郑脸红脖子粗,“沈嫂子,你别胡说,我这鞋质量好得很!”

“那你拿出来剖一双看看?”沈若棠手一摊,“比比线,比比底。”

老郑不敢,憋着嘴硬撑。

偏巧他摊前一个顾客喊:“老板,这鞋还没穿就裂口!”

人群一片哗然,几个女人挤过去看。

那鞋底果然翘着边,线眼稀得能塞米。

沈若棠冷笑,“这还叫鞋?踩坑都能灌汤。拿我鞋当垫脚的,先掂量自己几斤线。”

老郑气得发抖,嘴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沈嫂子,你别太狂!”

沈若棠没理他,只对围观的人笑,“买我鞋的图个踏实,走路不怕滑,不怕漏。我这针线一断,连命都能缝回来。”

人群笑得前仰后合。

有人喊:“沈嫂子这嘴是真利!”

“她这话顶三双鞋!”

赵茹安早笑得不行,偷偷往妈身边挤,“妈,您这嘴太毒了。”

沈若棠头也没抬,“我这嘴缝鞋也能扎肉,他那嘴只能吹风。”

笑声又起,老郑灰头土脸地收摊。

摊前人越聚越多,

赵茹安数钱数得飞快,忍不住说:“妈,您这脾气要是再收点儿就好了。”

这天一早,街上还没热闹,沈若棠的摊位前就被人堵了。

老郑站在最前头,后面跟着几个卖鞋的小摊贩,全是镇上那几张熟脸。

赵茹安提着鞋刚下车,看见那阵仗,心都凉了半截,“妈,他们咋都来了?”

沈若棠不急,掀起摊布,鞋一双双码整齐,神情淡得像没看见。

老郑见她不理,先开了口:“沈嫂子,咱都吃这口饭的,你这么抬价卖,让别人咋混?我们商量着,大家都统一价,你要是非得八毛,就别在这摆了。”

旁边的王二娘附和:“对啊,鞋一样的,价差太大,我们卖不出去还得被顾客骂。”

沈若棠头也没抬,拿火钳拨了拨炭,火一亮,她慢慢说:“你们卖你们的,我卖我的。你们底薄,我线密,凭啥要一样?”

“少来那套,”老郑冷笑,“反正今天这条街得有个规矩,要不你就降价,要不你就滚。”

赵茹安气得手都抖,“妈,他们欺人太甚!”

沈若棠伸手把她拽到身后,声音不大:“站稳。”

火盆的热气往上翻,空气里都是炭的味儿。

她看着面前那几个人,嘴角一动,

“你们真想讲规矩?”

老郑哼了一声,“当然。”

“行,那咱就讲清楚点。”沈若棠抬手,拿起一双鞋,往桌上一拍,发出闷响,“这双鞋,针脚八层,线头打结三道,底厚半寸。你们摊上哪双能比?”

几人面面相觑,没人说得出话。

沈若棠又冷笑,“你们要是真本事比我行,我让你们把摊摆门口;可要是没那手艺,光靠压价——你们那底,一踩就塌。”

老郑脸一僵,强撑着说:“行啊,你别逞能,有种咱比比,看谁能卖出去!”

“比就比。”沈若棠一指街口,“今天谁卖不完货,谁明儿不许来这条街。”

这一句像火掉进油里。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

“哎呀,这回有看头了!”

“沈嫂子这脾气,一直是认死理的。”

老郑憋着一口气,硬把摊摆了出来,几个人跟着,喊得声嘶力竭。

沈若棠没喊,只低头缝鞋。

风从她摊前过,带着一股炭火味,

她一针一线,手稳得像没事人。

快到午后,老郑那摊上的顾客开始皱眉。

“老板,这鞋咋一脚下去咯噔响?”

“这线头怎么全露着?”

几个女人把鞋放下,转头往沈若棠摊前挤。

“沈嫂子,给我来双三十八的,我婆婆就穿你这!”

“再来双四十的,咱家男人说你的鞋走地不打滑!”

眨眼间,她摊前围满了人。

老郑那边彻底冷清,几个同行脸都挂不住。

有人小声嘀咕:“完了,卖不动了。”

太阳往下偏,风小了,地上的影子被拉得长。

沈若棠数完最后一双鞋的钱,抬头看那几人。

“卖完了,规矩算谁定的?”

老郑脸青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要是还不服,下次比针脚,别比价。”

她抬手把桌上的针往布上一插,

“谁敢围我摊,先看自己底是不是实的。”

人群“哗”地一阵掌声。

有人笑着喊:“沈嫂子这话够硬!”

“她那手艺压一条街!”

赵茹安忍着笑,一边收摊一边说:“妈,您要是男人,早成大老板了。”

沈若棠瞥她一眼:“我宁可当摆摊的,也不当那欺人的。”

“他们以后肯定不敢惹您了。”

……

这阵子一到早上,街口那边就挤满了人。

沈若棠的摊子成了标志,远远一看那火盆冒烟,谁都知道她来了。

有老主顾带着亲戚来,有外村人坐车跑一趟专挑她的鞋。

赵茹安忙得脚不沾地,收钱都得分神数两遍。

“妈,这买鞋的都快踩到锅边上了,您也该歇会儿。”

沈若棠头也没抬,针线穿得飞快,“歇了人就散,火得趁热。”

午后的太阳晃眼,摊前那条街跟过节似的。

供销行的人也挤了进来,穿着皮夹克,一看就不是买鞋的。

“沈嫂子,这阵子您可红了啊,我们厂领导都知道您这手艺,想请您供点货。”

“供货?”

“对,咱厂要开批发线,准备往县里送。您这鞋要是能固定供我们,我们替您出原料,结账还快。”

赵茹安一听眼睛亮,“妈,这可是好事!”

沈若棠却没笑,她擦擦手,慢吞吞地说:“厂里要我做鞋?”

“对啊,您只管做,别管卖。咱分工明细,一天做十来双,月底结账。您这手艺,保准赚得稳。”

“那鞋谁穿?”

“还能谁穿?当然是顾客啊,厂子统一出货。”

沈若棠“哦”了一声,淡淡地抬眼:“厂子认识这些顾客?”

那人被问愣了下,“这……不认识啊,咱走销量嘛,卖出去就行。”

“那就算了。”

“啊?”

“我这鞋,不是给谁都能穿的。我做的是人脚,不是流水线。”

人群一静。

那人笑不出来,讪讪道:“沈嫂子,您这是老思想,现在都讲机械化、讲批量。”

沈若棠把鞋底在桌上“啪”地一拍,灰尘一抖,

“机器能缝线,但缝不了心。

鞋要穿得久,线要有温度。

你要我跟着你们跑批发,三天鞋不成鞋,三月人不成人。”

那人被她噎得脸色涨红,忙陪笑:“您这人可真轴。”

“轴点没坏。

轴的能走远,滑的走不稳。”

赵茹安忙出来打圆场,“叔,您别往心里去,我妈嘴硬,其实她这人心直。”

那人干笑两声,挠挠头,“行行,那就不打扰您干活了。”

他走后,赵茹安小声嘀咕:“妈,要真给厂子供货也没坏处,钱稳当。”

沈若棠抿嘴笑,“稳是稳,人得歪。

那鞋出了厂,穿坏了谁担?

别人认的是厂标,不认我沈若棠。

到时候出点岔子,还得说我手艺掉价。”

“那您图啥?”

“图明白。赚的少点不要紧,心干净点就值。”

赵茹安一时说不出话。

摊前又来了人,喊着要鞋。

她连忙笑着迎上去,手脚麻利,跟着母亲学的语气也硬气不少。

日头往下落,街上的风带着鞋底的香味。

有人边穿边夸,“沈嫂子的鞋就是实在,脚底贴着热!”

沈若棠抬头笑,“线紧了,心也热。”

人群散去,她收摊,把最后一双鞋放进布袋。

赵茹安边帮忙边问:“妈,您以后真不打算扩大?”

沈若棠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摊子再大也得有人看。

人要是一忙把良心丢了,那买卖迟早塌。”

街上卖菜的都早早收摊,只有沈若棠的火盆还亮着。

她那摊子如今是整条街的活招牌——人来人往都要看一眼。

可这两天,摊前的脚步稀了。

赵茹安一早出去打探,回来气得脸通红。

“妈!街口那家新开的鞋铺,你知道是谁开的不?”

“谁?”

“外地来的,一个年轻女人,穿得花,嘴比糖还甜。她的鞋子都在门口摆着,亮皮面的、彩线的,一双比一双花。价还比咱便宜两毛。”

沈若棠缝鞋的手没停,“便宜两毛,底是不是薄?”

“薄厚谁管啊,人家就冲那亮样子去的。早上我看见王彩霞都买了,说穿上像城里货。”

沈若棠轻轻一笑,“货不怕新,怕空。”

赵茹安心里憋气,“那女人还嘴贼,说‘老式布鞋早该淘汰’,‘现在谁还穿那老年代的鞋’,您听听,这不明摆着踩您?”

沈若棠把针往鞋底上一扎,手指一拧,线头打了个死结。

“踩别人容易,站得住难。”

第二天,她照常去摆摊。

街口那家新鞋铺的门口挂了横布条,写着“时髦女鞋、南方新款”。

那女人穿着红呢子大衣,笑得一脸春风,

看见沈若棠从那头推着小车过来,还特地扬了扬下巴。

“沈婶也来呀?这天冷,您可真勤快。”

沈若棠淡淡“嗯”了一声。

“我这新货刚上,料子轻、样子新,女人看一眼就爱。

您那鞋子,样子太老喽。”

沈若棠把摊子一字摆开,火盆一放,鞋一双双码得齐整。

“老样子不糊脚。”

女人笑得更欢,“那也得有人看。”

“你那鞋子能看不能走。”

两人这几句话一来一往,旁边的摊贩都听乐了。

“沈嫂子这嘴,可不输那针线。”

那女人脸上笑意一顿,转身进屋。

接下来三天,街口那鞋铺热闹。

每天早上都放收音机,喊得老远都能听见。

沈若棠的摊子依旧,只是人少了几成。

赵茹安急,“妈,再这么下去咱都得赔!”

“急啥,买鞋的是脚,不是耳朵。”

第四天早上,一阵冷风夹着雪。

沈若棠照旧出摊。

天亮没多久,街口那女人正忙着往外搬货。

忽然门口吵起来,

几个买她鞋的顾客围着门骂。

“你这鞋底掉了!”

“我才穿两天就开胶!”

“钱退不退?!”

那女人脸白着,连声解释,“不可能,我这新货才到——”

一个大娘把鞋举起来,“你看这底!掀口子了!”

那场面一乱,围观的人全来了。

沈若棠的摊前却越聚越多。

赵茹安压着笑,喊:“八毛一双,不糊脚不掉底!”

那几个退鞋的顾客直接走过来,

“沈嫂子,还是买你的,老样子不花,脚底才踏实。”

“给我来双新的!”

“再来两双给我女儿。”

不到午后,她摊前堆得人山人海。

鞋铺那边的收音机都关了,

那女人脸灰着,站在门口,连一句话都没力气说。

赵茹安一边收钱一边偷瞄,“妈,她怕是得收铺。”

沈若棠只淡淡回:“三天。”

“啥三天?”

“我给她三天,亮样子的货,撑不过三天。”

赵茹安乐得直笑,“妈,您这嘴比针还准。”

“准啥,鞋底薄的命都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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