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人流嘈杂,空气中混合着汗味、烟味和煤灰的气息。萧钱钱、容砚、姚明谦、萧城、萧阳五人站在月台上,等着那列即将载他们去往京市的绿皮火车。
“还有几分钟上车,我去趟厕所。”钱钱把随身的小包递给容砚,朝角落的厕所走去。
从厕所出来,她正低头整理衣角,忽然,一个穿着工装、貌不惊人的男人猛地从旁边窜出,手里攥着一块气味刺鼻的手帕,直直就朝钱钱的口鼻捂来!
电光火石间,钱钱甚至没抬头,身体本能反应,一个利落的侧身旋踢,脚背精准地狠抽在对方手腕上!
“嗷!”那男人惨叫一声,手帕脱手飞了出去,整个人被带得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他惊骇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这边的动静立刻惊动了不远处的容砚几人。他们像小豹子一样冲过来,瞬间就将那男人围住。
“怎么回事?”容砚眼神冰冷,挡在钱钱身前。
“没事,一只不开眼的老蝇,想用迷药。”钱钱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她看了眼即将进站的火车,果断道:“别耽误正事,明谦哥,去叫站台警察!”
很快,铁路公安赶来,扣住了那个还在哼哼唧唧的男人。钱钱简单说明了情况,留下联系方式和地址,便带着小伙伴们迅速登上了火车。
这个小插曲让第一次出远门的萧城和萧阳心有余悸,看向钱钱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敬畏。
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着。他们买的是硬座,车厢里挤满了人,气味混杂。钱钱靠窗坐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斜对面。
一个穿着呢子外套、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男人,正唾沫横飞地对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年轻姑娘说着什么。那姑娘看起来像是第一次出门,穿着朴素,脸上带着涉世未深的羞涩和好奇,被那男人逗得时不时掩嘴轻笑。
“……妹子,一看你就是文化人!我跟你说,云市那地方,风景是一绝!我就在云市下车,那边有朋友接。你要是没事,哥诚挚邀请你,留下来玩几天,保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好地方!”那男人语气热络,眼神却像毒蛇一样,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姑娘。
钱钱和坐在旁边的容砚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判断——人贩子,而且是专在火车上寻找目标的惯犯!
钱钱站起身,对容砚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拥挤的车厢,找到了列车上的乘警。
“警察同志,”钱钱声音不大,却清晰肯定,“七号车厢靠过道那个穿呢子外套、头发抹得锃亮的男人,疑似拐卖妇女的惯犯,正在忽悠他对面一个穿蓝格子上衣的姑娘。建议您全程暗中盯着他,先别打草惊蛇。最好能联系云市那边的公安同志,等他下车时配合抓捕。”
乘警看着眼前这两个半大孩子,将信将疑。但钱钱的眼神太过镇定锐利,语气不容置疑。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会留意。谢谢你们提醒。”
做完这件事,钱钱和容砚像没事人一样回到座位。深藏功与名。
……
火车颠簸了一天一夜,终于抵达京市。出了站,扑面而来的都市气息让萧城和萧阳有些目眩。
“先填饱肚子!”钱钱小手一挥,带着四人钻进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国营饭店。
看着菜单上的价格,萧城和萧阳暗暗咋舌。钱钱却毫不在意:“随便点,管够。我请客。”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崭新的大团结。
容砚和姚明谦早已习惯,点起菜来毫不客气。萧城和萧阳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钱钱妹妹到底多有钱?
吃完饭,找了家招待所安顿下来。钱钱自己一间,萧城和萧阳一间,容砚和姚明谦一间。
傍晚,天色渐暗。钱钱从自己房里拖出三个沉甸甸的麻袋,分别扔给三人。
“打开看看。”
容砚和姚明谦熟练地解开绳子,里面是十只被捆得结实、嘴巴也被牢牢拴住的肥鸡!萧城和萧阳的麻袋里也是一样。
“去黑市探探路,把这些处理了。卖的钱,你们自己分。”钱钱语气轻松得像在分配糖果。
萧城和萧阳惊呆了,看着扑腾的肥鸡,又看看一脸淡然的钱钱,心脏砰砰直跳。但他们立刻明白,这是钱钱给他们的考验和锻炼机会。
“钱钱,你晚上……”容砚问。
“我出去办点事,回来可能晚。你们自行安排,注意安全。手上钱够吗?”
“够!”三人异口同声。
各自行动开始。钱钱看他们消失在街角,自己也转身融入暮色。她找了个无人的僻静角落,意识沉入空间,迅速装了两大麻袋东西,然后扛在肩上,朝着军区大院的方向走去。
她对这里熟门熟路,登记时,站岗的士兵显然得到过嘱咐,核实身份后便敬礼放行。
“咚咚咚。”她敲响了陆衍家的门。
开门的是警卫员张大顺。他一看到门外扛着两个巨大麻袋、笑得一脸灿烂的钱钱,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呀!呀呀!钱、钱钱同志?!”
他猛地转身就往屋里跑,结结巴巴地喊:“首长!首长!来了!来了!”
正看报纸的陆衍被他一惊一乍弄得莫名其妙:“谁来了?慌什么!”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个清亮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老陆!你老闺女来看你了!还不快出来迎接!”
陆衍一愣,随即大喜过望,扔下报纸就大步迎出来。看到钱钱小小一个人扛着俩比她体积还大的麻袋,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上前一把将她连人带麻袋抱起来转了个圈:“哎呦我的老闺女!你可算想起来看你陆叔叔了!想死我了!快进来快进来!你婶子正做饭呢!”
钱钱笑嘻嘻地跟他进屋,跟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的陆婶亲热地打招呼。陆婶看到她,也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忙又添了几个菜。
晚饭桌上格外丰盛:陆婶拿手的红烧肉炖得油亮酥烂,喷香的葱烧海参,清炒时蔬,还有一盆热气腾腾的鸡蛋汤。陆衍高兴,特意开了瓶茅台,小酌了一杯,席间不断给钱钱夹菜,问长问短,气氛温馨热烈。
吃完饭,钱钱开始“分赃”。她打开那两个惊人的麻袋,如同百宝箱一样往外掏东西:
“陆叔,陆婶,这是五张上好兔子皮,冬天做手套围脖最暖和!”
“这是十瓶我姚婶亲手做的肉酱,下饭拌面绝了!顺子哥,这三瓶给你!”
“十只腊鸡,十只腊鸭,炖汤炒菜都行。”
“喏,老陆,这根百年老山参,给你泡酒喝,大补!”
“十斤自家熏的腊肉,香着呢!”
“还有两双皮鞋,老陆你和顺子哥一人一双,试试合脚不?”
“半袋子干蘑菇,炖小鸡香掉眉毛!”
“最后,五瓶我姚叔偷偷酿的粮食酒,绝对够劲!”
张大顺看着地上堆成小山的礼物,眼睛都直了,心里嘀咕:这萧家……日子过得也太红火了吧!这哪是农村来的,这分明是财神爷下乡啊!
陆衍和陆婶又是感动又是无奈:“你这孩子!来就来,每次都带这么多东西!让你破费这么多……”
钱钱摆摆手:“都是自家产的,不值啥。你们吃着好就行。”
分发完礼物,钱钱表情认真了些,对陆衍说:“老陆,方便去书房吗?有点事想跟您商量。”
陆衍看她神色,知道她是有正事,点点头:“好,跟我来。”
书房门轻轻关上,一老一少将要进行的谈话,或许将影响许多人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