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须弥山人圈。
祭坛早已不是之前的规模。整个第三层环形区——原本居住着数十万低种姓的拥挤区域——此刻已被彻底清空改造。
所有的窝棚、简陋房屋都被推平，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覆盖整层、直径超过三公里的超巨型血色法阵。
法阵的纹路深深刻入地面，沟壑中流淌的不是颜料，而是真正的、粘稠的血液。
这些血液来自过去七十二小时内被“收割”的低种姓。
不是几十个，不是几百个——是数以万计。
法阵的每一个主要节点，都矗立着一根高达十米的黑石柱。
柱身上用梵文雕刻着亵渎的经文，而柱顶的凹槽中，此刻正燃烧着幽蓝色的灵魂之火。
每一簇火焰，都代表着至少一百个被强行抽取、禁锢在此的灵魂。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到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绝望的灵质残留。
即使是最铁石心肠的人，在踏入这片区域时也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天界，毗湿奴看着人圈中的法阵：“怎么样了？还差多少？”
负责仪式的阿修罗回答：“已经完成百分之七十。
献祭灵魂数量达到十四万三千，距离打通稳定通道所需的十五万灵魂还差七千。
按照当前速度，再有六小时即可完成。”
毗湿奴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月槐这个办法不错——用足够数量的低质量灵魂‘堆量’，确实可以绕过质量要求，强行冲开大夏神的结界。”
旁边的湿婆代皱眉：“但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十四万多，即使都是低种姓，也可能会引起人圈的动荡。”
“注意？”毗湿奴冷笑，“这有什么要注意的？这些凡人能为我们的计划去死，那是他们的荣幸。更何况...”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一旦通道稳定打开，梵天大人就能直接投送力量进入大夏腹地。
到时候，整个上京都会成为祭品，为我们打开通往大夏本源的真正道路！十四万低种姓？就算四十万，也值得！”
神明们达成了共识。
对祂们而言，凡人的生命——无论是低种姓还是高种姓——都只是数字，是资源，是达成目的可以随意消耗的代价。
仁慈？悲悯？那是凡人才需要顾虑的情绪。
在永恒的神明眼中，凡人朝生暮死，这一代死完了，下一代还会继续繁衍、继续信仰、继续提供信仰之力。
只要神系不灭，信徒总是不缺的。
至于那些被献祭者的痛苦和绝望？
神明不在乎。
......
天空中传来飞机引擎的轰鸣。一架垂直起降的守夜人专用运输机突破云层，向着楚度指定的空地缓缓降落。
机舱门打开，假面小队全员迅速跃下。
王面第一个走到楚度面前，目光锐利：“情况？”
楚度指了指远处的暗红色屏障和其中那根越来越清晰的虚影：“这里面的东西什么时候会完全降临，完全猜不到。
到时候上京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知道。”
蔷薇倒吸一口凉气：“这种威压...已经接近神明本体了...”
“所以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楚度直接看向人群中的天平。
天平被他的目光看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天...天平，”楚度罕见地有些犹豫，但很快坚定下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不，准确说，我需要你的能力，来完成一件非常重要、但也非常危险的事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天平身上。
天平咽了口唾沫：“楚...楚度队长，您要我做什么？”
楚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王面：“王面队长，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让天平陷入危险。
我需要你的许可，也需要...你们所有人的信任。”
王面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点头：“袁副队和叶总司令都说了，相信你的判断。
假面小队...也是。”
楚度没有直接回答蔷薇，而是看向天平，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肃穆。
“天平，我需要你对我释放重力操控，但不是简单的加重或减轻。
我要你制造一个持续变化、循环往复的重力场——从正常重力开始，在七秒内逐渐增加到大约地球重力的1.5倍，然后在下一个七秒内减弱到0.5倍，再在七秒内恢复。
如此循环，波动幅度可以稍有变化，但周期必须严格控制在7秒的倍数，最好是7秒或21秒为一个完整周期，你能做到吗？”
天平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要求：“可...可以是可以，但为什么要这么精确的周期
？还有，这种重力场对你身体负担会很大，持续一段时间可能会导致内脏损伤甚至...”
“我知道风险。”楚度打断他，“但这是必要的。
这个重力波动的频率，需要与某种...‘世界的脉动’共振。”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相信我，天平。这关系到我们能否获得足以对抗那东西的力量。”
王面走上前，直视楚度的眼睛：“楚度，你确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种重力场可能会让你在获得力量前先把自己弄死。”
“我比任何时候都确定。”楚度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
“如果失败，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我一个人死在这里，但如果成功...”他看向屏障内那几乎凝实的巨指虚影。
“我们就有机会救下这座城市，救下无数人。”
蔷薇突然开口：“楚度队长，你说的‘上天堂’...是不是一种代称？某种强行提升力量层次的仪式或禁术？”
楚度顿了顿，点头：“可以这么理解。一种理论上不该存在、打破常规的方法。”
“成功率有多少？”蔷薇追问。
“没有数据。”楚度坦白，“理论上可行，但实际没人试过——至少在这个世界没有。”
假面小队成员们面面相觑。骰子低声对旁边的队员说：“疯了，真的疯了...”
王面沉默良久，终于缓缓点头：“去吧。假面小队会为你护法。”他转向队员们。
“全体后撤到警戒线边缘，组成防御阵型，蔷薇，你负责监测楚度的生命体征和屏障内能量变化，有任何异常立刻报告。”
“是！”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
空地中央只剩下楚度和天平。
“开始吧。”楚度深吸一口气，盘膝坐下，“按照我说的节奏来，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除非我明确让你停止，否则不要中断重力场。”
天平也深吸一口气，双手抬起，掌心对准楚度：“楚度队长，我会尽力控制精确度，但这种精密的持续操控对我的消耗也很大，我最多只能维持...大概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楚度看了一眼手腕上闪烁的倒计时——离系统强制传送还有不到50小时，但是眼前这鬼东西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
“足够了。开始吧，天平。”
天平闭上眼睛，全神贯注。一股无形的力场以楚度为中心展开。
起初只是正常的重力，楚度感觉身体微微一沉。
然后，重力开始缓慢而稳定地增加，1.1倍、1.2倍...身体像被无形的手向下按压，呼吸变得略微困难。
到达1.5倍时，楚度能清晰感觉到内脏受到压迫，血液流向似乎都发生了变化。
然后，在正好七秒时，重力开始反向变化，迅速减弱。0.8倍、0.6倍...当降到0.5倍时，楚度有种要飘起来的感觉，体内脏器仿佛在向上浮起，带来一阵恶心感。
七秒后，重力再次开始增加，回到正常值，然后继续下一个循环。
7秒增强，7秒减弱，7秒恢复——21秒一个完整周期。
天平的操控精准得惊人，重力变化平滑而稳定，完全符合楚度的要求。
楚度闭上眼睛，将全部精神力集中在体内。
他能感觉到，在这种特殊重力场的作用下，体内某种沉寂已久的东西开始苏醒了。不是禁墟，不是替身，而是更深层的...某种与世界根源相连的东西。
与此同时，他朝着面前踏出一步，张口说道：“「螺旋阶梯」。”
漩涡看着楚度开口问一旁的王面：“队长，这是什么情况？”
王面也看不懂楚度到底在干什么
接着楚度踏出第二步说出第二句：「独角仙」
第三句：「废墟街道」
第四句：「无花果塔」
第五句：「独角仙」
第六句：「德蕾莎之路」
第七句：「独角仙」
第八句：「特异点」
第九句：「乔托」
第十句：「天使」
第十一句：「绣球花」
第十二句：「独角仙」
第十三句：「特异点」
第十四句：「秘密皇帝」
每念出一句，楚度就感觉自身的存在感被剥离一层。
他的意识开始脱离肉体的束缚，向上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