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还不归来!”
这声音并非在空气中传播,而是通过那道无形的奴隶枷锁,如同惊雷般直接在丁原忠的识海最深处炸响!
“呃啊——!!!”
密林深处,正狂喜奔逃的丁原忠,身形猛地一僵!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无法形容也无法抗拒的剧痛瞬间席卷了他!
那感觉,仿佛有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他的魂魄,疯狂搅动!
又像是整个头颅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下一秒就要捏爆!
“噗通!”
他连惨叫都无法完整发出,一头栽倒在冰冷的雪地里,四肢剧烈地抽搐痉挛,如同离水的鱼。
那张焦黑狰狞的脸上,五官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变形,涎水混合着血沫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
他双手死死抱住头颅,用尽全身力气在雪地里翻滚、撞击,却丝毫无法减轻那深入骨髓、直抵灵魂的酷刑!
刚刚还在畅想着携令回归,立下大功,加官进爵的美梦,瞬间被这来自“义父”的“神罚”击得粉碎!
他终于明白了!
那拜义父的瞬间,自己的神魂就已经被对方用某种无法理解的手段彻底掌控!
自己的一切挣扎,在对方眼中不过是可笑的表演!
“义…义父…饶…饶命…孩儿…错了…再也不敢了…”
丁原忠的意念在痛苦中疯狂哀嚎求饶,身体却只能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
陈一天感受到枷锁另一端传来的恐惧与臣服,念头微动,那恐怖的灵魂酷刑如同潮水般退去一半。
几乎是同时,远处密林中传来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义父——!!!”
紧接着,一道比逃离时更加迅猛的黑影,如同炮弹般从林中倒射而回!速度快得撕裂空气,带起刺耳的尖啸!
“小心!”
申潇雪和贾沃隆不知发生了什么,吓得魂飞魄散,以为丁原忠疯魔了要拼死一击!
然而,那道黑影在距离陈一天三丈开外,猛地一个滑跪!
焦黑的身躯在雪地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精准无比地停在陈一天脚下!
“砰砰砰!”
丁原忠不顾一切地以头抢地,额头狠狠砸在坚硬的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几下便将额头磕得血肉模糊。
他双手颤抖着,高高捧起那块失而复得的辰龙令,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彻底的臣服:
“义父在上!主人饶命!孩儿错了!孩儿再也不敢了!请义父收回法力吧!令牌…令牌在此!”
“啥?……”
“发生了什么?!”
申潇雪和贾沃隆彻底石化!
一个上三境的炼脏高手,此刻如同最卑微的奴仆,跪在一个练骨境脚下,口称义父,磕头如捣蒜!
这画面带来的冲击力,比刚才的瞬移、雷法、治愈加起来还要震撼十倍!
陈一天下巴微微昂起,眼神淡漠地俯视着脚下瑟瑟发抖的焦黑人影,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他伸出两根手指,随意地夹起那块染血的辰龙令,在袖子上擦了擦,邪魅一笑,慢悠悠道:“忠儿啊,起来说话。”
丁原忠如蒙大赦,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因恐惧和虚弱,身体摇晃了几下才勉强站稳,头颅依旧低垂着,不敢与陈一天对视。
申潇雪看着眼前这荒诞又惊悚的一幕,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重组。
贾沃隆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口中喃喃:“神威如狱,神恩如海…大人真乃神人也…”
陈一天促狭地瞥了一眼身边还在发懵的申潇雪,对丁原忠道:“忠儿,既然你义母都发话了,要你带路去救你舅舅,你还愣着做什么?”
“啊对对,带!带!忠儿这就带义父和义母去救舅舅!”
丁原忠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声音谄媚而急切。
然而,就在他低头的瞬间,那双浑浊的眼眸深处,一抹极致的怨毒和疯狂骤然闪过!
滔天的屈辱如同毒火般焚烧着他的理智!
他堂堂上三境高庭青龙庭百户,庭主外门弟子,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死!
死!一起死吧!
一个疯狂的念头瞬间占据了他的脑海!
“狗贼!给我陪葬——!!!”
丁原忠猛地抬头,面目狰狞如恶鬼!
炼脏境小成残余的所有力量,混合着燃烧生命本源的暴戾气息,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人形凶器,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合身扑向近在咫尺的陈一天!
五指如钩,直插陈一天咽喉!
速度之快,力量之猛,远超他之前的任何一次攻击!
如此近距离之下,又是猝然发难,在申潇雪和贾沃隆看来,陈一天绝无生还之理!
“狗贼你敢!!”申潇雪和贾沃隆目眦欲裂,嘶声怒吼,却根本来不及救援!
陈一天瞳孔也是猛地一缩!
他也没想到这奴隶枷锁神魂惩罚之下,对方竟还敢生出如此强烈的同归于尽之心!
但就在丁原忠的指尖即将触及陈一天皮肤的刹那——
嗡!
一道无形而恐怖的波动骤然从丁原忠识海深处爆发!
并非陈一天的意念压制,而是奴隶枷锁最基础的防御机制被触发!
“呃啊——!!!”
丁原忠发出一声比刚才灵魂酷刑还要凄厉百倍的惨嚎!
扑击的动作瞬间僵在半空!
只见他七窍之中,毫无征兆地同时迸射出七道幽暗冰冷的乌光!
那乌光瞬间凝聚成七枚布满诡异符文的幽黑长钉!
噗!噗!噗!
噗!噗!噗!噗!
七枚魂钉,精准无比地贯穿了他的双眼、双耳、鼻孔、嘴巴!深深钉入他的头颅!
【奴隶枷锁惩罚启动:魂钉(三级)!】
丁原忠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轰然砸落在地!
四肢剧烈地抽搐着,口吐白沫,双眼翻白,所有的感官在瞬间被彻底剥夺!
整个世界陷入一片绝对的死寂和黑暗!
唯有那被放大了百倍的、源自灵魂被钉穿的极致痛苦,如同永不停歇的潮水,疯狂冲击着他残存的意识!
他像一条濒死的蛆虫,在雪地上无意识地翻滚、扭动,喉咙里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涎水、血沫和污物混合着流淌下来,惨状令人头皮发麻。
陈一天也惊出了一身冷汗,看着地上那不成人形的丁原忠,心中暗道:
系统出品,果然靠得住!
这奴隶枷锁,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