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一天眼神一厉,身形如鬼魅般绕到铁椅后方。
拓跋灵儿心中警兆狂鸣,口中的水箭几乎要破唇而出!
然而,一只手掌带着凌厉的风声,精准地劈在她颈后。
眼前一黑,凝聚的水箭瞬间溃散。
“呼……还好我聪明。”
陈一天甩了甩手,看着软倒在椅上失去意识的少女,嗤笑一声。
“不就是心神防御吗?拍晕了不就得了?”
意念再次锁定,商品柜中的奴隶枷锁骤然消失。
【目标心神防御瓦解,可免费施加。】
【施加成功!奴隶枷锁(002号)锁定目标:半妖·拓跋灵儿!】
嗡!
一股无形无质的联系建立!
如同最坚韧的灵魂锁链,将她的命运彻底捆绑。
陈一天清晰地“看”到,少女脆弱的神魂核心,被一道布满玄奥符文的幽黑枷锁死死禁锢。
“还是这玩意好用。”
陈一天默默给系统点了个赞,顺手又花了20天命珠,将商品柜里新刷出的第三把枷锁买下备用。
【天命珠剩余:301】
以后遇到强敌,直接强制锁上,干脆利落。
在贾沃隆惊疑不定的目光中,陈一天俯身,轻松解开那些勒进皮肉里的绳索,一把将轻若无物的少女抱起。
“大人!这……”贾沃隆看着陈一天抱着小妖走出地下室,走上石阶,急得额头冒汗。
这玩意儿醒了可是要人命的啊!
不过他猛地想起丁原忠那副死狗般的模样,后面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由衷的叹服,“……不愧是大人!”
正堂里烛光明亮。
陈一天将拓跋灵儿放在一张铺了软垫的椅子上,自己则拖过另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她对面,饶有兴致地等着。
不多时,那对蓝宝石般的狼耳微微颤动了一下。
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翕动,湛蓝的竖瞳缓缓睁开。
映入眼帘的,正是陈一天那张带着几分戏谑笑意的脸。
仇人!就在眼前!
刻骨的恨意如同火山爆发!
拓跋灵儿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弹起!
五指张开,原本纤细的指甲瞬间暴涨,化作五根闪着幽蓝寒光的锋利狼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抓陈一天面门!
“不能伤我。”
陈一天的声音平静无波,如同在陈述一个天经地义的事实。
就在狼爪距离他鼻尖不足三寸的刹那——
“叮铃——!”
一声清脆到令人灵魂战栗的铃音,毫无征兆地在拓跋灵儿识海最深处炸响!
“呃啊——!!!”
少女前扑的身形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猛地僵在半空!
紧接着,她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双手死死抱住头颅,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从椅子上滚落在地!
痛!
无法形容的剧痛!
那不是肉身的痛楚,而是源自灵魂被亿万根烧红的细线同时勒紧、切割、灼烧的极致酷刑!
仿佛整个魂魄都要在这诡异的铃音中被寸寸绞碎!
“呃…嗬嗬…”
她像一条离水的鱼,在冰冷的地板上疯狂翻滚、抽搐,口鼻中不受控制地涌出白沫,湛蓝的竖瞳因剧痛而涣散、翻白。
“哎,”陈一天俯视着地上痛苦挣扎的少女,语气带着一种虚伪的悲悯。
“都说了不能伤我,就是不听。看看,吃苦头了吧?”
奴隶枷锁施加的第一时间,最基础的【神魂惩戒·五刑十三级】第一级——【魂铃】便被激活,触发禁制便是:不得以任何形式违背主人的意志!
可拓跋灵儿对父亲的思念与对仇人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岂是一次魂铃就能磨灭?
那深入骨髓的剧痛稍一缓解,求生的本能和对仇敌的刻骨怨恨便再次压倒一切!
她蜷缩的身体猛地绷直,眼中蓝光一闪,喉咙滚动,就要将凝聚在口中的妖力水箭喷吐而出!
“叮铃——!!!”
第二声魂铃,毫无怜悯地再次敲响!
“啊——!!”
少女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猛地向上弓起,又重重砸落!
这一次,她连翻滚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像濒死的虫子般剧烈痉挛,涎水混合着血沫从嘴角汩汩涌出。
第三声…
第四声…
第五声……
五次魂铃惩戒,一次比一次酷烈!
当第五声铃音消散,拓跋灵儿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生气,直挺挺地瘫在地上。
双目空洞地望着屋顶的横梁,瞳孔失去了焦距,只剩下无边的灰暗与死寂。
小小的身体偶尔神经质地抽搐一下。
正堂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少女粗重、断续的喘息。
半晌,那双空洞的蓝瞳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波动。
她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坐在椅子上,如同神只般俯瞰着她的陈一天。
仇恨的毒火并未熄灭,反而在极致的痛苦和屈辱中淬炼得更加疯狂!
“跪下。”
陈一天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少女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挣扎之色剧烈翻涌。
父亲的血仇,妖族的骄傲,在灵魂深处疯狂呐喊!
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抵抗着那来自神魂枷锁的恐怖压力,双腿如同焊在地上,纹丝不动!
“叮铃——!!!!”
第六声魂铃,带着比前五次加起来还要恐怖的灵魂冲击,悍然降临!
魂铃虽是第一级,但着犯错越来越多,惩戒肯定越来越强的。
“噗!”拓跋灵儿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小小的身体如同破布娃娃般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掼在地上!
七窍之中,同时沁出细细的血线!
灵魂仿佛被投入了沸腾的油锅,又被亿万根冰针反复穿刺!
陈一天微微皱眉。
这丫头的心志之坚,远超他预料。
丁原忠承受五刑中的第三级『魂钉』便立马才崩溃,这第一级的魂铃连响六次,她竟还在硬抗?
虽说第三级魂钉的强度肯定远远大于第一级,但别忘了,丁原忠可是上三境!
再上强度,恐怕这具脆弱的小身板真会魂飞魄散。
就在他意念微动,准备启动第二级刑罚【魂枷】的刹那——
地上那团小小的身影猛地蜷缩了一下,随即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四肢着地,以一种最卑微的姿态,手脚并用地爬向陈一天。
“主…主人…饶命…”
“饶命,是灵儿错了……灵儿错了…”
嘶哑破碎的声音从她沾满血污的唇间挤出,带着无尽的恐惧和屈服。
她爬到陈一天脚边,伸出颤抖的小手,死死抱住他的小腿。
将满是泪痕和血污的小脸埋在他冰冷的靴面上,瘦弱的肩膀剧烈耸动,发出压抑的、绝望的痛哭。
“爹爹…爹爹…灵儿好怕…爹爹…”
哭声凄切,如同离群的幼兽。
陈一天嘴角那抹掌控一切的弧度尚未完全展开,便敏锐地捕捉到脚下那具小小身体瞬间绷紧的肌肉!
以及环抱他小腿的手臂上,那骤然变得尖锐、刺破他裤管的指甲,正试图挥向陈一天脖颈。
近距离发动,这是最后的机会。
陈一天目露欣赏之色。
好一个狡猾的小东西!
示敌以弱,只求近身!
但别说你个炼气境,就算强如丁原忠,近身的致命一击也没得逞。
陈一天现在基本理解,系统的位阶极高,系统出品的东西,近乎规则系神物!
只要禁制订立,任你再强,都必须匍匐在规则之下!
“叮铃——!!!”
第七声魂铃,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在少女识海中轰然炸裂!
“呃啊——!!!”
拓跋灵儿抱着陈一天小腿的手臂瞬间僵硬,随即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惨叫着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又软软滑落。
这一次,她连痉挛的力气都没有了,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墙角,身体间歇性地剧烈抽搐。
口鼻中涌出的已不仅仅是白沫,而是混合着胆汁的污秽物。
湛蓝的竖瞳彻底失去了神采,只剩下空洞的痛苦和灰败的死寂。
陈一天缓缓站起身,走到墙角,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成一团、无声颤抖的少女。
“啧啧,你可真不长记性。”
他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天气,“丁原忠那等货色,近在咫尺都伤不了我分毫,凭你?”
墙角传来微弱的、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如同受伤幼兽的悲鸣,断断续续,在空旷的正堂里飘荡。
“爹爹…爹爹…灵儿…无用……灵儿来见您了…”
陈一天静静站着,烛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拉长,覆盖在少女蜷缩的躯体上。
他感受到脚下的半妖已生出死志,于是在奴隶枷锁上加了一条禁制:
【禁止以任何形式自戕,违之魂铃伺候。】
想死?
先压过魂铃这一关吧。
拓跋灵儿身上,可是有着关乎他未来的东西,不会让她死。
他没有催促,只是默默等待着,等待着这场灵魂酷刑的余波散去。
等待着这头被彻底打碎脊梁的幼狼,认清她无法挣脱的铁笼。
……
新雪初停,寒风陌陌。
夜色沉得像一池浓墨。
落阳县城东安街尽头,街头房檐下的红灯笼被风扯得猎猎作响。
忽听“吱呀”一声,一扇朱漆大门洞开,十余个身着黑色劲装的武者鱼贯而出,这些武者腰配黑刀,劲装前后绣着金色玄龙。
皂靴踏在积冰的青石板上,雪花翻飞,却整齐得像一面鼓。
他们飞驰过街口,并不言语,只闻刀鞘轻碰,发出细碎却摄人的金铁声。
一行人来到一个破旧小屋前。
为首者按刀而立,斗笠低压,斗檐下漏出一双冷电般的眸子,金色玄龙跨过其右肩,在暗处闪出鳞甲般的幽光。
小屋内亮起一盏灯,迎面而来。
灯火被武者玄气震得摇晃,照见玄龙纹似活物起伏,仿佛下一刻就要脱衣化龙,破夜而去。
“就是你,有仙宝的消息?”
持灯的人双手止不住发抖,颤声道:“大人,小的是德胜楼小二。
“不是小的有仙宝的消息,小的起夜,遇一陌生人,他给了小的五十两银子,说只要我把仙宝的消息告知各位大人,就能另领五十两……”
“那人是谁?有何特征?”领头的林朝东沉声问道。
小二感受到致命的压抑,声音更为颤抖:“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他站在一棵树后,一直没和小的对面。”
林朝东眉头一皱。
小二吓了个哆嗦,灯火摇曳,“对…对了,各位大人,那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南方人的口音。”
“还有呢?”
小二仔细回应,却是惊惶摇头。
“仙宝的消息在哪?”
小二在身上摸了一阵,从贴身的内袋里取出一张纸,林朝东嫌弃地接过,展开一看。
他看向小二。
这一瞬间,小二仿佛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被五十两冲昏了头,当即跪下,“大人,大人!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嘴巴特别严。”
林朝东转身,冰冷的判决传来:“只有死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