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
计风心神俱震。
陈一天居然有这种手段!?
难怪……
那丁原忠,难道就是被种了禁制的?
计风的心猛地一沉,如同坠入万丈深渊!
是神魂禁制?!
完了!
进门之前就该拼死突围的!
哪怕重伤也比彻底沦为傀儡强!
现在…连虚与委蛇的机会都没了!
一旦被种下禁制,生死操于人手,永世不得翻身!
巨大的恐惧和后悔瞬间攫住了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三。”
陈一天冰冷的倒数声响起。
不!不能答应!
计风内心在疯狂嘶吼!
“二。”
赵清霞的剑气锋芒更盛!
高依依操控的水滴寒芒吞吐!藤蔓骤然收紧!
丁原忠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的镰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一…”
陈一天的“一”字尚未完全出口。
“我愿意!!!”计风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
声音嘶哑变形,充满了绝望的屈服!
他猛地闭上眼,全身紧绷的肌肉和奔涌的罡劲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瞬间松弛下去,放弃了所有抵抗!
头颅深深垂下,如同被抽走了脊梁。
完了…一切都完了…
就在他心神彻底失守、放弃抵抗的那一刹那——
识海中,镇武殿光芒大放!
【检测到目标心神防御失衡!】
【奴隶枷锁尝试免费施加…】
【施加成功!】
【消耗天命珠:0(目标主动放弃抵抗一瞬)】
【对象:计风\/常风(上三境·炼脏:铜皮铁骨\/罡劲入门)已绑定!】
一股冰冷、蛮横、不容抗拒的意志,如同烙铁般狠狠烙印在计风灵魂的最深处!
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绝对臣服与恐惧!
仿佛他生来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奴仆!
任何背叛的念头刚一升起,就会被那枷锁瞬间察觉,带来足以撕裂灵魂的恐怖惩戒!
“呃啊…”
计风发出一声痛苦而绝望的呻吟,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瘫软在地。
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只剩下最卑微的顺从。
他原本存了一丝幻想,以为陈一天所言的禁制约束有限,自己有朝一日想法破解。
毕竟就连那朝蜕,金丹境仙人,给他弟子下的禁制也不是十分厉害……
他甚至暗中得到消息,朝蜕那貌比天仙的女弟子,貌似已经悄然给自己解禁了。
陈一天一介练筋境武夫,就算有所奇遇,又如何能跟法修仙人相提并论!
他就算能下禁制,也是稀松平常。
他哪里知道,陈一天这奴隶枷锁,可是有着五刑共一十三重由浅入深,层层生不如死的神魂惩戒。
而且一旦施加,附带的基础禁制就立时生效,稍有不忠不敬之意立刻就会受到反噬。
更何况计风心存反意,甚至暗含杀意,那神魂上,魂铃叮铃不绝,顷刻就将计风反噬得打摆子。
“额!”
“啊!!!”
“饶命!”
“饶命!!我愿当狗,我愿当狗!……”
丁原忠见此一幕,眼神越来越亮。若非义父就在跟前,他都要控制不住手舞足蹈了。
“好兄弟啊……”
“好兄弟啊……”
丁原忠暗自亲切招呼。
良久,见计风苦痛个十来回,颤抖的身躯渐渐平复。
陈一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上三境打手,到账!
省了近三百颗天命珠,这可不要太划算!
他挥了挥手。
高依依素手轻抬,漫天水滴与坚韧藤蔓无声消散。
赵清霞剑气收敛,“仲春”归鞘。
书房内令人窒息的杀机瞬间消散。
“好了,”陈一天的声音恢复了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别装死了,起来吧。”
常风,不,现在应该叫他奴隶计风了。
挣扎着爬起来,动作僵硬而卑微,不敢再看陈一天一眼。
他低着头:“主……主人……”
他不是装死,是真的想死而不得。
神魂惩戒,比肉身的疾苦痛苦一万倍!
魂铃在他神魂上叮铃作响,又如何说他装死。
但他哪里还敢发作。
就连一丝怨言也不得生出。
“嗯,很好。你此后,先跟着我儿原忠,”
陈一天指了指门口那个不知何时又换上罩袍,且罩袍下的身影微微抖动的铁塔汉子,“让他先教教你规矩。”
“是…主人…”计风的声音干涩沙哑,充满了屈辱的驯服。
“嘿嘿…嘿嘿嘿…”
一直沉默的丁原忠,此刻终于发出了声音。
“好,好啊,好兄弟,快,快过来……”
丁原忠自以为自己满脸慈祥,却不省得,脸上挂着的,那是如同夜枭啼哭般、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
若非他有点自知之明,提前用义父“赏赐”的罩袍遮罩,只露出一双病态的眼睛,被陈一天的两位夫人看到这一幕,估计还有得苦吃。
“快,好兄弟,快过来。”丁原忠招手,热情快要溢出来了。
罩袍下,他健硕的身体颤抖得更加明显,那不是因为寒冷,而是一种近乎癫狂的、扭曲的兴奋!
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终于有人…可以和洒家一起“分享”那份…极致的“快乐”了!
他猛地抬起头,罩袍下阴影中,那双眼睛闪烁着病态的、噬人的幽光。
死死盯住如同行尸走肉般又带着一丝犹豫走过来的计风。
仿佛盯着一件新奇的、即将被他“好好教导”的玩具。
陈一天看着丁原忠那副模样,心中哑然。
这便宜儿子…
果然已经被奴隶枷锁的神魂惩戒彻底玩坏了?…
看他心理扭曲得不成样子啊。
算了,就算再变态,有奴隶枷锁存在,也不会对我不利。
他摇了摇头,不再理会。
计风麻木地走到丁原忠面前,对上那双疯狂的眼睛。
“原来是这种禁制……”
一股源自灵魂枷锁深处的、对“同类”的恐惧和绝望,瞬间淹没了他。
他终于懂了,为何上三境的丁原忠面对陈一天时如此卑微……
丁原忠咧开嘴,脏污罩袍下,头顶的三个孔洞上面两个闪着幽幽绿光,最下面一个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此刻发出无声的狞笑,双臂不住地往自己怀里扒拉:
“来啊,‘兄弟’…洒家带你…去个好地方…好好学学规矩…
“俗话说,新人不学好,义父为难了。咱兄弟可不能让义父为难。
“啊,不好意思,兄弟你是叫洒家的义父主人来着,那你还低洒家一等啊。
“要不然,你和洒家各论各的吧,咱还是兄弟……”
他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恶意。
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书房门外狂暴的风雪中。
一个心如死灰,如同行尸走肉;一个兴奋癫狂,如同嗅到血腥的恶鬼。
陈一天收回目光,看向舆图上那代表黄石关的朱砂标记,眼中寒芒再起。
内患已除,该去讨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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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
黑石关大军行军数十里。
前面就是猫儿隘。
刘不群、刘掌柜早已率猫儿隘近百士卒出迎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