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云林,雷烈,凌霜还有顾清风四人与林夭出了县城就分道扬镳了。林夭也看出来前三个不想带自己,而顾清风是直接无视自己。
啧!不带就不带吧,天下那么大,哪里不能看。林夭一甩小辫子,昂着头,迈开步子走了。
云林,顾清风,雷烈,凌霜奇怪的四人组合一路北上,直指仙鹤岛。
他们三人带路,路线明显偏向东北方。顾清风有些怀疑,北海按道理来说,应该往西南走。这方向,细究起来,竟隐隐像是通往京城以东的出海港口。
顾清风心中疑窦渐生,沉默地跟在三人身后,清冷的目光落在云林背影上。察觉到身后那道带着审视的视线,云林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继续赶路。
终于到了处僻静地,四人各自寻了地方歇脚。那株火焰菩提被分成四份,每人一份,以免路上遇袭过被偷,还能有其他备份。
云林主动找到顾清风,把属于顾清风的那份给他,只是笑容里多了丝狡黠,“顾前辈,是否觉得路径有异?觉得我骗了你?”
。。。
见顾清风不说话,他继续开口,“哈~顾前辈可听话一句话,齐北有海,烟波浩渺,如何不算北海?”
“你倒是会强词夺理。”对于他的无赖解释,顾清风神色淡淡的,没有生气,连多余的表情都没给。
他这反应云林倒是不意外,他敛了笑,抬手抱拳行礼,歉意到不是太多,“就当我是强词夺理,前辈,江湖险恶,我初出江湖,不得不小心。嗯,,,当时前辈救了我,太过巧合,我留了心眼儿,前辈见谅。”
见顾清风表情都没变,他神色认真起来,缓缓竖起三根手指,“前辈放心,自此刻开始,我云林不会再骗前辈。若违誓言,天打雷劈。”
他笑着放下手,“前辈放心,云林这名字是我娘给我取的,是真的。前辈若是就此怀疑我,或是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我也只能说句抱歉。不过我承诺的,自是会遵守。”
顾清风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没有愤怒,甚至没什么情绪,“仙鹤岛,真的存在吗?”
“?哈哈哈!!”云林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出声,还以为顾清风会直接离开或者不说话呢,“前辈,仙鹤岛,乃是蓬莱群岛中,我与母亲居住的一座小岛。我说去仙鹤岛,自然不算撒谎。”
蓬莱岛?海上仙。
也不用顾清风再问,他继续说道,“当然,中毒的不是我姐姐,是我的母亲,她很漂亮,也很年轻,她说叫母亲会把她叫老的,所以她总是让我叫她姐姐,前辈,抱歉。”
云林提到母亲,脸上的笑容与之前不同,更多的是少年稚气,只是眼底深处带了丝愁容,下意识捂紧心口,衣服下面是装药的盒子,“前辈,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绝不会伤害你,请放心。”
顾清风看他眼眸清澈,带着笑意,虽有狡黠,却并无恶意。他未置可否,只是淡淡收回目光,应了一声,“无碍。”
云林点头,那边雷烈和凌霜已经凑到一起生了火,正在烤馒头,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来。云林不再多说,“前辈,去吃点东西吧,母亲还在等药,赶路要紧。”
顾清风也不是矫情的,应了一声。四人各怀心事凑在一起,即使云林坦白,顾清风也并未彻底放下戒心。而雷烈和凌霜也是如此,他们一行三人来,回去却多了一个,先前可以感激顾清风,但现在要跟他们上岛。
雷烈和凌霜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对这位不速之客始终心存戒备。此刻见顾清风被骗却还不翻脸,他们虽未明言,但那份若有若无的疏离感依旧存在。
就这样,四人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彼此防备,又暂时同行,表面看来,倒也还算和谐。
他们终于在一处繁忙的港口登上了驶向海外的船只。登船后,根据航向和海图标识,顾清风基本可以确定,真的是蓬莱岛。
自己虽未去过,但那处却是在他的目标名单里的,此去,就当是一场游历吧。
船舱内,顾清风坐在矮桌前看书,旁边烧着热茶,青烟袅袅,安静的像一幅画。云林推门进来时,眼眸一亮,不自觉的挂上笑。
“前辈怎么不出去走走,今日的海风很舒服,晚霞也很美。”
顾清风头都没抬,“昨日已看过。”
云林坐到他对面,放下托盘,两盘茶点,“哈哈,前辈你真有意思。”
他拿起茶点咬一口,随意聊起来,“前辈我们也算认识不短时间了,你,似乎不怎么爱说话?”
“食不言,寝不语。”顾清风淡淡扫了他一眼,翻了一页书。
似乎因为离家越来越近,云林心情不错,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吹了吹热气,嘴角始终挂着笑,“前辈如此冷漠,又不苟言笑,可不招漂亮姑娘喜欢。”
“前辈,我见你年纪也不小了,成家了吗?”
“嗯?不说话,那应该是没有。”
“而且~你身上什么信物都没有,连个荷包、玉佩的都没有,想来也是没有心仪的女子送你这些。”
“前辈相貌堂堂、玉树临风,应该是招人喜欢的,但是~”
“前辈,总是这么冷淡,会不会把喜欢你的人吓跑啊?”
顾清风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寻我所为何事?”
“哈~在船上待着无聊的紧,还有两天才到呢,所以想和前辈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云林看他这样,笑了一下,“前辈总是看书,出去走走,聊聊天吧。”
他说了许多,确实挺打扰看书的,而且一副不想走的架势。
顾清风小心的放好书签,合上书页,露出封面的《论语十二章》。
五个大字,字迹稍显稚嫩,明显就是谁人抄写的一本,且绝对不是顾清风抄的。
云林眨了眨眼睛,回忆着刚刚无意间扫到的,书页内的字并不算工整,还有红笔批注,而那书签是五片金叶子串起来的。
他上下扫视顾清风,衣服是寻常的成衣,并不华贵,怎会用得起金叶子?还是五片。
没有心仪之人却有如此稚嫩笔迹的一本书,难道是,私生子?
兰策:给我滚!
书册小心放进竹箱里,落锁,顾清风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他,“云林,走吧。”
“??啊,好。”云林重新挂起笑,起身往外走,“顾前辈,你还没说说到底有没有心仪的对象呢?”
“你一向如此?”顾清风不想回答他。
“哈,话多吗?还好,只是觉得和前辈有缘,还有,比较好奇什么样的人会得前辈青睐?”
“前辈斯文沉稳,应该更喜欢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又善解人意的类型吧?”
“要是我,我也喜欢这种类型的,太闹腾的太累人了,没准还得时常哄着。”
顾清风看着远处看不透的海洋,闹腾又如何?哄着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