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死了。
死在了那个破败的庄子上,她是高烧烧死的。
死后,她好像做了个梦,她没死,她的阿父阿母回来了。
但是阿母不喜欢她。
因为自己不是她想要的那个知书达理、勤勉温顺、心性纯良、乖巧贤淑、温顺守礼的女娘。
她嫌弃自己粗鄙、耍小聪明、说谎成性、争强好胜……
总之,自己比不上程姎的一根小脚趾头。
可是没有人教她这些,她甚至要为了些吃食跟下人斗智斗勇。
她的阿母不止不喜欢她,还处处贬低她。
再后来她遇到了凌不疑,凌不疑为了报仇抛弃了她。
5年后,凌不疑回来了,所有人都在劝她嫁给凌不疑。
最后程少商在所有人的期盼下嫁给了凌不疑,她像是把自己终于装进了那个与自己完美适配的容器里。
程少商在想,为什么这个梦都不能让她肆意潇洒过完这一生呢?
*
渺落版程少商刚睁开眼睛就觉得好饿,她快要饿死了……
程少商顺着香味走到了厨房,然后就看见一堆仆妇在那边吃着肉和菜,程少商一把推开他们,连着盘子一起吃。
原本那些仆妇就是葛氏派来监视管教程少商的,见程少商这般,还想要好好教训程少商,却看见程少商居然连盘子都咬得咯吱作响。
她们顿时就吓得瘫倒在一旁。
程少商吃饱之后,转过头看着这一堆仗势欺人的仆妇。
然后一个个手撕了她们,顺便把她们的皮都剥了下来,里面塞入稻草做成了傀儡。
莲房今日在外面想找些野菜回来给程少商煮粥吃,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屋里的桌子上摆着几盘点心。
那些点心莲房只看见葛氏吃过,根本不会送到女公子这儿来的。
“女公子,这是?”莲房有些奇怪,葛氏的人转性子了?居然会把点心送到她们这儿来。
随后莲房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家主和女君要回来了,所以那边开始讨好女公子了?女公子你可不能心软,一定要把二夫人做的恶事告诉家主和女君,到时候她们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程少商看着莲房的样子,没有打破她的幻想。
萧元漪和程始给自己报仇?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对,萧元漪确实要惩罚葛氏的。
毕竟,她当初留下自己,就是等待着回来的时候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指摘葛氏与君姑。
这样,她才能掌管整个程家嘛。
其实要是自己死了更好,到时候程始跟他阿母之间就永远隔着一个女儿的命,而萧元漪就可以永远站在道德的最高点啦~
毕竟,萧元漪在这个家里可是留着人手的,但对于程少商被欺负,她的人手又怎么能暴露呢?
莲房见程少商没说话,于是又继续道:“女公子,我去给你煮粥。”
程少商点点头,反正在这儿的人都成了她的傀儡了,莲房这个丫头要去煮粥那就去吧。
也就在这时,这座破落小院子的外面传来了女人的叫骂声。
程少商觉得头疼,这些人怎么一个个上赶着来送死的。
叫骂的是程少商的二叔母葛氏身边的傅母李管妇。
她是来接程少商回程家的,毕竟程少商的父母要回来了,要是让她的父母看见自己的女儿住在这个小破庄子上,岂不是让那萧元漪找到借口跟葛氏掰头了。
李管妇还在与符登争执着。
程少商一把打开了那个破败的小门。
李管妇看见门开了,看见来人,嗤笑一声,“四娘子,您啊可得好好管一管你身边的奴才,居然敢跟老身大喊大叫,走吧四娘子,我们回去了。”
李管妇倨傲地抬着她的头,身后是一个马车。
程少商往前走了几步,她之前一直在生病,整个人瘦得皮包骨,皮肤是不怎么健康的蜡黄色。
只一双眼睛明亮如同黑夜里的星星,此刻这双眼睛看着眼前的李管妇。
然后程少商伸出了自己的手,她的手腕极细,仿佛轻轻一拧就会被拧断,但现在这双看起来一碰就断的手拧断了刚刚还在喋喋不休李管妇的头颅。
随后程少商嘴里念念叨叨,手上动作不停:“砍你手脚筋,筋骨丢一旁,挖你愚人眼,掏你大小肠,当窗理肚肠,对镜掏肝脏,拆你全身骨,抽你脑里浆,剥你全身皮,碎你满口牙……”
程少商很快就把李管妇也做成了一个内里塞满了稻草的傀儡。
跟随着李管妇一起来的人全都吓软了腿,看着如此血腥的一幕,有人想跑,程少商之前做的傀儡蹿了出来一下就把人给打死了。
符登看着程少商一身的血,他……咽了咽口水。
随后程少商眨了眨眼,符登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就再次恢复了正常。
“女公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符登恭敬地问程少商。
“我先去洗个手,接下来,当然是回程家了。”程少商的手上都是李管妇的血,她就站在那里,眼睛看向远处。
马车还未走,程少商看着草垛旁凌乱的脚印。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傀儡,然后两个傀儡抓了一个男人出来。
是程家大母的兄弟,也就是程少商的舅爷。
董舅爷看见程少商立刻就破口大骂,“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糊涂东西,我可是你舅爷,你这是要干什么!”
董舅爷也疑惑,怎么这李管妇带来的人还把自己给抓了。
然后下一秒,董舅爷升天了,死不瞑目。
程少商的马车往前走了一会儿,迎面来了一队军队。
“下车!我们要搜查。”一个人在外面厉声说道。
程少商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做不完啊,这傀儡怎么就做不完呢?
还不待程少商出手,为首的男子止住了手下的动作,随后让另一个手下往前方探去。
那人骑马疾行,随后又策马回来,“少将军,是那人,不过,人死了……”
凌不疑看着马车,最终还是放了行。
程少商见他们识趣,便没有做什么。
莲房看着程少商虚弱的模样,默默给程少商披上了披风。
程少商的马车到了程家,有了傀儡李管妇在,自然是没人敢为难程少商的。
而在信中说还有半月才会到家的程始和萧元漪现在正坐在高堂。
程少商走进了庭院,这院子可比她之前住的地方干净整洁多了。
程始看着眼前这个瘦弱不堪的女孩,他颤抖出声,“你……你是嫋嫋?怎么如此……如此瘦弱。”
程少商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明知故问……
“阿父,大母不喜欢我阿母,二叔母也厌恶阿母,所以她们又怎么会喜欢身体里留着阿母血液的我呢?您行军打仗是不用脑子的么?三岁小孩都能明白的道理还来问我。”程少商似笑非笑地看着程始。
萧元漪是放弃了程少商,那么程始这个做父亲的难道没有吗?
程始被程少商的话一噎,随后他看向一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萧元漪听见程少商的话,立刻面带怒容,“嫋嫋,你在乱说些什么!君姑是你大母,她怎么可能如此苛待你!”
萧元漪说着话眼神却看向站在一旁的程母。
程母顿时有些心虚,原以为程始和萧元漪还会过段时间再回来的,她们就可以把人给养回来了,怎料程始和萧元漪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本就不喜欢程少商,程少商的一切教养都是葛氏负责的,关她什么事。
想到这儿,程母立刻挺直了腰杆,看向葛氏,“葛氏,这是怎么回事!嫋嫋不是你一直在抚养吗?”
葛氏听到这儿,立刻低头请罪,“君姑,家里事务纷杂,定是那起子下人阳奉阴违苛待嫋嫋,我一定好好查,定要严惩那些人!”
萧元漪冷哼一声,“还是就不劳烦娣妇了,此事我自会详查。”
程少商累了,决定今日先休息一会儿。
最后,程少商在莲房的陪同下回了屋子。
程始和萧元漪看着程少商的背影,程始叹了一口气,“嫋嫋这是怨上我们了。”
萧元漪看着程少商的背影,“子不言父过,嫋嫋她应该懂得我们将她留在家里的苦心。”
而就在这时,有仆从来报,说程家外面来了一队黑甲军,正是那凌不疑。
他身后的人还抬着一个担架。
凌不疑与程始相互见了礼,随后就抬上了那具尸体。
程始一开始没细看,然后再一看,“舅父!”正是董家舅父。
凌不疑道:“此人盗用军中军械出去买卖,只是我们找到他时他就死在了程家的庄子上,所以我来问一问程将军,是否知道些内情。”
程始更加懵了,“什么!死在我家庄子上?可是我也是刚刚回家,这事情还真是不知晓。”
凌不疑微微点头,“我让人打听了,最近一直住在那庄子上的是你家府中的女公子,莫不是女公子身边有什么能人异士。”
程始立刻摇头,“嫋嫋身边只有一个女仆,并不会武艺。”
随后,凌不疑便又带着那具尸体走了。
凌不疑带着那尸体晃悠了一圈,才把尸体送回了府衙。
程母得知董舅父之死,顿时就晕了过去。
葛氏也懵了,人怎么就死了呢!是谁杀了他!
晚上,程少商醒了过来,睡了一下午,她的身子恢复了一些。
其实她身体内部没什么不好,就是外表看起来不太健康。
听闻大母病了,程少商决定去侍疾。
程母是真的病了毕竟董舅父是她的娘家兄弟,除却儿子们,也就是娘家兄弟与她最亲近了。
程少商很容易就进了程母的屋子。
听见声音,程母微微睁开眼睛,“大郎,是你吗?”
程母还以为是程始来看她了。
等到那人走到跟前,程母才发现是程少商。
“你来干什么!”程母怒道,她不喜欢萧元漪,自然不喜欢萧元漪生下的女儿。
程少商手中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碗红色的粉状物。
“听闻大母病了,嫋嫋来侍疾啊。”程少商慢悠悠道。
程母闭上了眼睛,随后想到了什么又睁开了眼睛:“我兄弟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系!”
毕竟董舅父出事的时候只有程少商在庄子上。
程少商没说话,端起那碗朱砂,然后给程母灌了下去。
由于程少商的手十分的稳,所以那碗朱砂一点都没有浪费。
程母想要挣脱,但是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她很快就感受着口腔和喉咙内的灼烧感,口中满是金属味,她想要呕吐,然后就这么吐了出来。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程母吐完看着程少商。
程少商只是看着她,很快,程母就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随后她就觉得自己无法呼吸,肚子内如同刀绞一般疼痛。
她挣扎了许久,然后死掉了,死不瞑目,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在不甘于自己的死亡。
程少商这时才终于说话了,“舅爷的死啊,还是你亲自下去问他好一些,毕竟旁人说不清嘛~”
第二天,当仆妇们打开程母的房门。
“啊啊啊啊啊!!!”一声尖叫突破房顶。
程始看见了自己阿母的死状……
程始、程承、程止都急急赶回来参加程母的葬礼。
医师看过程母觉得她应该是气急攻心,所以才去世了的。
至于她嘴角的溃烂,可能是皮肤病吧……
程少商觉得这时候的医师还真是敷衍,随后想了想,好似在这个时候,朱砂还没有被人认为有毒,那些炼丹的还将朱砂列为丹药上品,认为其“味甘、微寒、无毒。”
因着程母的死,所有程家的主子、公子、女公子都回来了。
于是,程少商大手一挥,从系统商城内买了一百斤朱砂,从此程家开始了朱砂拌饭吃。
程少商还给程始、萧元漪送了自己特制的水银垫子,让他们感受自己这个女儿的爱。
程始、萧元漪以及剩下的所有程家的主子们都开始生病了。
先是大把大把的脱发,再是牙齿松动、牙龈流血、便血、尿出血,最近又开始嗜睡。
葛氏是第二个死的,程少商还在她的屋子里放了许多夜明珠,让她天天被辐射,葛氏死的时候浑身溃烂,头发掉光了、牙齿也掉光了。
这个时候,程家人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他们开始到处求医问药,但是他们个个都中毒颇深,所以没救了。
萧元漪发现了程少商的不对劲,这个家里,程少商虽然依旧瘦弱,但是她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掉发、失眠、呕吐……
她的胃口甚至好的出奇。
萧元漪来了程少商的院子,那时,程少商正在椅子上用着瓜果点心。
见到萧元漪似乎老了许多的样子,程少商半分未动。
萧元漪颤颤巍巍伸出了手,“是你!是你给我们下毒的!”
程少商看了一眼萧元漪,“阿母在说什么?”
萧元漪笑了,”你又何必再装呢?全家就只有你一个人没有事,你敢说不是你干的事情么?”
程少商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与萧元漪直视。
萧元漪即使生病了,她的身形也比现在的程少商看着健硕。
“阿母啊,你把我留下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会被怎么对待呀?”程少商问萧元漪。
“我从记事开始就是吃不饱穿不暖,虽然是家中的女公子,可我不被允许读书,仆从更是可以随意欺我辱我,我若是不尖锐一些,我可能就死了啊……你可知道我为何会被送去庄子上。是葛氏……她想把我嫁给她那个只知道在外寻花问柳的猪头侄子,我狠狠揍了她那个侄子一顿,所以才被葛氏扔去了庄子上。”
萧元漪听着这些事,她知道吗?
她当然知道,这些事情可以成为她压君姑、葛氏一头的把柄,所以她放任了这些事情,毕竟,程少商人还活着不是么?
“她们都是你的长辈,她们教导你是应该的!”萧元漪怒吼道。
程少商突然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呵……”
随后她掐上了萧元漪的脖子,“那我杀了她们也是她们应得的报应!阿母,你放心,我知道你还念着你的娘家,你在外行军打仗不记挂我这个女儿,大把的银钱往娘家送,我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我全部都会杀干净的……你放心吧!我的好、阿、母……”
萧元漪想要挣脱程少商的束缚,但是她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最后,她失去了意识。
程少商抽出了她的灵魂,然后把她送去了原本程少商的人生,她会从程少商刚出生时带着记忆体验程少商所经历过的一切折磨!
从记事开始就不让她吃饱饭,说是可以让她保持清醒,可是长身体的孩子正是需要吃饭的时候;生病了也不给请医师,说不是重病,忍忍就过去了;后来她饿极了,去厨房找吃的,被抓住后狠狠打了板子,然后关在屋子里不给吃饭不给用药,最后饿极了的她只能去跟野狗抢食;再后来,葛氏气愤萧元漪不断补贴娘家,而自己想要补贴娘家还得百般算计,于是她就想要自己的侄子娶了她,然后她打伤了葛氏的侄子,葛氏把她送去了庄子上,在那里,她生了重病,她无药可医,最终病死……
萧元漪死了,程始很伤心,他对着萧元漪的棺椁哭了许久,然后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中风了。
程家的奴仆们看着主子一个个死去,全都惶惶不安。
所以没人去照顾中风在床的程始,最后,程始活活饿死了。
程始死后,程少商把他的灵魂也送去体验原本的程少商那15年的人生了。
程姎看着眼前给自己喂药的程少商。
“嫋嫋,你……你的身子好些了么?还要你来照顾我,真是太……不应该了……”程姎很虚弱,所以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程少商放下手中的碗,笑了下,“姎姎阿姊,别自作多情了,你的母亲虐待我,你怎么会傻乎乎的以为我会来照顾你啊……”
程姎最近的脑子不怎么动,所以她有些听不懂程少商在说什么。
“嫋嫋,你……你在说什么?”
“姎姎阿姊啊,你现在每日入口的吃食,每一样都是有毒的呀……”
“是我亲自下的哦~桀桀桀桀桀桀桀桀~”程少商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看起来不太正常……
程姎吐了一口血出来,还带着些腐肉,这就表明她身体的内部已经开始腐烂了……
程少商看着程姎慢慢断气,然后把她的灵魂也抽出来送去体验原本的程少商的那被欺辱的15年了。
程家的人全都死完了,程少商又去了一趟萧家、葛家,全部进行了灭族处理。
都城内出现了如此大的灭门案,文帝震惊,于是派了凌不疑前来探查。
凌不疑看见了程家的唯一幸存者,程少商。
那时的程少商面色变得稍稍好了些,但身子依旧单薄。
程少商正在院子里洗骨头,她挑选了几根漂亮的骨头,准备做个骨笛收藏起来。
“少将军大驾光临,可否要听我演奏一曲?”程少商看着凌不疑。
凌不疑看着程少商,程家一族全部死光,只剩下她这一个孤女,怎么看怎么都是她最可疑,但是她一个孤女能杀死那么多人么?
莫不是勾结了外敌?
“既然程四娘子有如此雅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凌不疑微微点头。
程少商给他吹了一曲,一曲能激发他所有怒火,打碎他所有理智的曲子。
听完之后,他的脑子里只会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报仇!
所以,听完程少商曲子的凌不疑直奔城阳侯府。
凌益还以为自己这个儿子终于想通了,结果下一秒,凌益便被凌不疑一剑穿胸,随后更是砍下了他的脑袋。
凌益死了,凌不疑带着他的头进了皇宫。
文帝看着凌不疑,他有些不可置信。
百官听闻消息,纷纷弹劾凌不疑弑父,要求文帝将其处死。
“子晟,你……你这是做什么啊!”文帝看着凌不疑跪在自己的面前,身前是凌益的头颅。
百官跪在殿外,凌不疑行事本就有很多仇人,现在杀了亲父,他们抓住把柄自然是要狠狠痛斥一番的。
“陛下,我不是凌不疑。我叫霍、无、伤!”凌不疑缓缓道。
文帝往后退了两步,“什……什么!”
凌不疑继续说着:“凌益是我杀父灭族的仇人,这些年我一直在找证据,我想要把当年的孤城案明明白白摆在世人面前,我要凌益为孤城所死的人偿命。可是我隐忍了这么多年,凌益也在一日日强大,我不想忍了,我不想看着他继续过这些快活日子,所以我只能杀了他!我有罪,请陛下降罪。”
文帝想到了什么,他掀开凌不疑的衣服,看向他的后腰,那儿确实有一个虎头胎记,头上有三只耳朵。
“你!你为何不与朕说!”文帝心痛,他跌坐在台阶上。
外头百官还在劝谏,要文帝严惩凌不疑。
凌不疑只跪在地上,说着他有罪,请文帝降罪。
最后,文帝将凌不疑贬去了边关,再然后,凌不疑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文帝大病了一场。
病醒后,文帝废了太子,赐死雍王、小越侯,并将孤城一案的真相下了罪己诏昭告天下。
晚间,文帝站在大殿的门口,他看向天空,“子晟……终究是我对不起霍家阿兄,连他唯一的血脉都没有护住。”
程少商带着她的骨笛游历四方,偶尔还会给人吹奏一曲美妙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