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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的深秋,寒意早已浸透宫墙。昔日大明的紫禁城,如今每一块金砖、每一片琉璃瓦,都染上了异族征服者的气息。武英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满殿身着蟒袍、铠甲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皮革、麝香与若有似无的血腥气——那是不久前大殿地砖缝隙里,尚未彻底消散的汉家忠魂的余味。

摄政王多尔衮端坐在龙椅下首的紫檀木宝座上,这是他精心挑选的位置:既彰显了对年幼顺治帝的“尊崇”,又牢牢掌控着殿内所有话语权。他身着石青色亲王朝服,领口、袖口绣着五爪金龙,腰间悬挂着一柄镶嵌着东珠的弯刀,那是太宗皇帝皇太极赐予他的信物。他面色沉肃,狭长的眼眸扫过殿内众人,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殿内两侧,满清宗室、贝勒以上爵位者济济一堂,几乎囊括了整个大清的权力核心。左侧首座,是礼亲王代善,这位太祖努尔哈赤的次子、历经四朝的宗室元老,此刻正靠在特制的锦垫椅背上,颈部缠着厚厚的白布——不久前在与明军残部的战斗中,他被流矢射中颈部,虽保住性命,却连说话都带着明显的沙哑与滞涩。他面色苍白,却依旧强撑着坐直身体,浑浊的眼睛里藏着老狐狸般的算计。

代善身旁,是英亲王阿济格。他身材魁梧,穿着一身玄色铠甲,铠甲上的铜钉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是多尔衮的亲哥哥,性情暴烈如火,此刻正烦躁地用手敲击着腰间的刀柄,眼神里满是不耐,显然早已等不及要讨论如何处置那两个“反贼”。

阿济格对面,是豫亲王多铎。他是多尔衮的亲弟弟,也是清军入关后的主要将领之一,却在不久前与朱慈兴的交锋中被“蜂刺”所伤,元气大损。此刻他穿着一身宽松的锦袍,脸色苍白,时不时咳嗽几声,但看向殿门方向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怨毒与狠厉——他从未受过那样的屈辱,被一个“朱明余孽”打得狼狈不堪。

再往下,是郑亲王济尔哈朗、肃亲王豪格、克勤郡王岳托等宗室王公。济尔哈朗是太祖的侄子,与多尔衮素有嫌隙,此刻正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豪格是太宗皇帝的长子,曾与多尔衮争夺皇位,虽如今屈居人下,却依旧带着一股桀骜之气,眼神冷冽地扫视着殿内众人;岳托则是代善的长子,年轻气盛,腰间悬挂着一把精致的腰刀,时不时看向阿济格和多铎,显然对处置朱慈兴、郑成功之事极为关注。

殿内下首,站着四位内大臣:鳌拜、索尼、苏克萨哈、鄂必隆。鳌拜左眼缠着厚厚的纱布,只露出一只右眼,那只眼睛里满是凶光——他的左眼被朱慈兴的火属元气灼伤,至今视物模糊。他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腰间的鬼头刀刀柄被他握得发白,显然对朱慈兴恨之入骨。

索尼则躺在一张特制的软榻上,由两名侍卫抬着进入大殿。他下身的伤口虽经过太医诊治,却依旧疼痛难忍,脸色灰败如死,嘴唇干裂,唯有看向殿内的眼神里,燃烧着滔天的恨意——他的命根子被朱慈兴废掉,这份屈辱与痛苦,让他日夜难眠。

苏克萨哈站在索尼身旁,手臂上缠着绷带,那是被朱慈兴的火属元气灼伤的痕迹。他面白无须,眼神阴鸷,手中依旧把玩着那把扇面上画着蝎子的折扇,只是扇面上的焦痕格外刺眼,时刻提醒着他不久前的狼狈。

鄂必隆站在最后,他的流云佩被朱慈兴击碎,内息紊乱,此刻勉强站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时不时抚摸着腰间的空玉佩挂绳,看向殿内的眼神里满是不甘与愤怒。

整个大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每一个人都带着对朱慈兴、郑成功的恨意,以及对即将到来的“胜利果实”的期待。

“诸位,”多尔衮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穿透力,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朱明伪帝余孽朱慈兴、海寇郑成功,现已擒获。”

话音刚落,殿内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骚动。阿济格猛地坐直身体,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多铎咳嗽的频率都加快了几分,显然情绪激动;代善浑浊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精光。

多尔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说道:“此二人,一为前朝宗室,身负朱明皇室血脉,虽未正式登基,却在南方反贼中极具号召力;一为郑芝龙之子,盘踞东南沿海,屡次与我大清水师为敌,搅得沿海不得安宁。更可恶的是,此二人竟敢潜入紫禁城,窃取禁宫火药,还以妖术重伤我大清重臣——鳌拜左眼受损,索尼重伤不起,苏克萨哈、鄂必隆亦受创不轻。”

他的目光扫过鳌拜四人,语气愈发森然:“此二人,实乃我大清心腹之患,天地不容!今日召诸位前来,便是要议一议,如何处置这两个逆贼,以彰显我大清天威,震慑天下不臣之心。”

话音未落,英亲王阿济格便“霍”地站起身,大步走到殿中,声如洪钟般喊道:“摄政王!还有什么可议的?此等冥顽不灵的反贼,直接拉到午门之外,千刀万剐,悬首示众!让南边那些不知死活的蛮子看看,对抗我大清,就是这样的下场!”

他性格暴烈,一生征战无数,最信奉的就是“以杀立威”。在他看来,对待朱慈兴、郑成功这样的“反贼”,根本不需要任何复杂的手段,唯有最残酷的刑罚,才能让那些心怀异心的汉人彻底臣服。

豫亲王多铎也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被身旁的侍卫按住。他不满地挥开侍卫的手,咳嗽了几声,声音带着虚弱,却依旧充满怨毒:“大哥说得对!朱慈兴那小子,用妖术伤我,此仇不共戴天!必须施以极刑,将他凌迟处死,刮下来的肉喂狗,骨头烧成灰!还有那郑成功,屡次与我水师作对,当年厦门一战,还杀了我不少弟兄,也不能轻饶!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肉被一刀刀刮下来,让他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多铎与朱慈兴交手时,不仅被“蜂刺”所伤,还差点被朱慈兴的雷属元气击中要害,这份屈辱让他对朱慈兴恨之入骨。此刻提及朱慈兴,他的眼睛都红了,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殿内其他宗室王公也纷纷附和。

“英亲王和豫亲王说得对!此等逆贼,当诛九族!”

“千刀万剐都便宜他们了!应该让他们受尽天下酷刑,再慢慢死去!”

“悬首示众是必须的!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反抗大清的下场!”

群情激昂,殿内充满了喊杀之声。那些常年征战的宗室王公,个个手上都沾满了鲜血,对待敌人从不心慈手软,此刻更是恨不得立刻将朱慈兴、郑成功挫骨扬灰。

礼亲王代善缓缓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虽然颈部受伤,说话不便,却依旧是宗室中辈分最高、最有话语权的人之一。众人见他开口,纷纷闭上嘴,看向他。

代善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地说道:“杀,自然是要杀的。但如何杀,却需好好斟酌。”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扫过殿内众人,继续说道,“朱慈兴毕竟是朱明宗室,身上流着前朝皇室的血;郑成功则是南方反贼的领袖,在汉人中颇有威望。简单处死他们,固然能解一时之恨,却难以彰显我大清奉天承运、涤荡乾坤的威严,也无法从根本上震慑那些心怀故国的汉人。”

他的话让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都明白,代善说得有道理——朱慈兴和郑成功的身份特殊,简单的刑罚,反而浪费了这个“震慑天下”的机会。

代善眼中闪过一丝老谋深算的光芒,缓缓说道:“老夫以为,此二人身份特殊,尤其是朱慈兴,更是朱明皇室的象征。正好可以利用他们,做一件大事——祭天。”

“祭天?”

众人齐声惊呼,眼中满是疑惑。阿济格皱着眉头问道:“礼亲王,祭天乃是国家大典,用这两个反贼祭天,合适吗?”

代善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怎么不合适?盛京乃是我大清龙兴之地,太祖、太宗皇帝的陵寝都在那里。用朱明宗室的首级祭天,一来可以告慰太祖、太宗在天之灵,让列祖列宗知道,我们已经攻占了北京城,擒获了朱明余孽,完成了他们未竟的大业;二来可以昭告天下,朱明气数已尽,我大清才是天命所归,那些心怀故国的汉人,也该彻底死心了。”

他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让殿内众人瞬间眼前一亮。

多尔衮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站起身,走到殿中,接过代善的话头:“礼亲王所言极是!本王也正有此意。”他环视众人,语气坚定地说道,“在盛京皇宫大清门外,搭建高台,举行盛大的祭天仪式。到时候,文武百官、宗室王公悉数到场,还要召集盛京周边的百姓前来观礼。仪式之上,以朱慈兴之首级,献祭于苍穹,告慰太祖、太宗在天之灵;再以郑成功之血,洒于祭天台下,警示天下不臣之人。”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激昂:“如此一来,既能彰显我大清的威严,又能彻底摧毁汉人的抵抗之心,让他们明白,天命已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个提议,瞬间得到了绝大多数宗室王公的赞同。

郑亲王济尔哈朗站起身,抚着胡须说道:“摄政王此计甚妙!用前朝皇室祭天,乃是千古未有之壮举,必能让天下人知晓我大清的天命所归!”

肃亲王豪格虽然与多尔衮不和,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提议的精妙之处。他站起身,语气冷淡地说道:“此事关乎国体,若能顺利举行,确实能震慑天下。本王赞同。”

克勤郡王岳托也站起身,年轻的脸上满是兴奋:“好!就在盛京祭天!让那些汉人看看,他们的‘真龙天子’,是如何成为我大清祭天的祭品的!”

一时间,殿内众人纷纷表态,一致同意在盛京举行祭天仪式,用朱慈兴的首级祭天,以郑成功的血警示天下。

“那郑成功呢?”有人问道,“祭天仪式上,除了洒血警示,之后该如何处置?”

多尔衮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残忍:“郑成功虽非朱姓,但与朱慈兴兄弟相称,也是反清的魁首之一。便让他一同押赴盛京,在祭天仪式上,让他亲眼看着朱慈兴被斩下首级,亲眼看着他所信奉的‘大明希望’化为泡影。等祭天仪式结束,再将他凌迟处死,将他的首级悬于盛京城门之上,暴晒三日,以儆效尤!”

“好!”

“摄政王英明!”

众人再次附和,殿内的气氛达到了顶点。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与残忍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朱慈兴、郑成功在祭天仪式上惨死的场景。

接下来,便是押送朱慈兴、郑成功前往盛京的问题。

多尔衮的目光再次扫过殿内众人,最终落在了鳌拜、索尼、苏克萨哈、鄂必隆以及阿济格身上。这五人,要么与朱慈兴、郑成功有深仇大恨,要么武功高强、忠心耿耿,是押送的最佳人选。

“押送朱慈兴、郑成功前往盛京,事关重大,不容有失。”多尔衮语气森然,“此二人虽已被擒,但其身负妖术,尤其是朱慈兴,那《慈兴诀》诡异莫测,若是途中让他们逃脱,或是被反贼救走,后果不堪设想。”

他看向鳌拜四人,继续说道:“鳌拜、索尼、苏克萨哈、鄂必隆,你四人与此二人有深仇大恨,由你们押送,必能尽心竭力,不会有丝毫懈怠。英亲王阿济格,你率领五百正白旗精锐骑兵,沿途护送,确保万无一失!”

被点名的五人齐声应道:“嗻!”

鳌拜单膝跪地,独眼中闪过一丝凶光:“请摄政王放心!末将定将此二人完好无损地押送至盛京,让他们在祭天仪式上受尽折磨,以报末将左眼之仇!”

索尼躺在软榻上,无法起身,却也挣扎着说道:“摄政王放心,老臣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这两个逆贼逃脱!定要亲眼看着朱慈兴那小子身首异处!”

苏克萨哈和鄂必隆也纷纷表态,誓言要将朱慈兴、郑成功安全押送至盛京,让他们接受最残酷的刑罚。

阿济格更是拍着胸脯保证:“有本王亲自率领五百精锐护送,就算有千军万马前来营救,也休想靠近囚车半步!”

多尔衮点了点头,对五人的表态很是满意。但他心中还有一丝顾虑——朱慈兴的《慈兴诀》太过诡异,就算被关押在天牢,也难保不会有什么变数。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必须做出更稳妥的安排。

“诸位,”多尔衮的声音再次响起,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为了确保途中无虞,防止此二人用妖术逃脱,本王决定,在出发之前,挑断朱慈兴、郑成功的手筋脚筋,废其武功根基!”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连阿济格、多铎这样嗜杀的宗室王公,都微微动容。

挑断手筋脚筋,意味着彻底废除一个人的武功,让他从此沦为连生活都无法自理的废人。这种刑罚,比直接杀死一个人更加残酷,因为它不仅要承受身体上的剧痛,还要承受精神上的巨大屈辱。对于朱慈兴、郑成功这样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来说,这无疑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

阿济格皱了皱眉,开口说道:“摄政王,如此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他们毕竟是两个活人,挑断手筋脚筋,怕是……”

不等他说完,鳌拜便猛地站起身,打断了他的话:“英亲王此言差矣!此二人乃是十恶不赦的逆贼,用妖术重伤我大清重臣,死不足惜!挑断他们的手筋脚筋,废其武功,是为了确保押送途中无虞,也是对他们罪行的惩罚!摄政王英明!此等妖人,就该如此处置!”

索尼躺在软榻上,发出嗬嗬的笑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恨意与快意:“挑断手筋脚筋!好!就让朱慈兴那小子再也无法施展妖术,让他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老臣赞同!”

苏克萨哈也附和道:“摄政王考虑周全。此二人妖术高强,唯有废其武功,才能彻底断绝他们逃脱的可能。臣赞同!”

鄂必隆也点了点头:“臣也赞同摄政王的决定。”

见鳌拜四人都赞同,其他宗室王公也纷纷表态。多铎咳嗽着说道:“挑断手筋脚筋,让他们变成废人,确实能防止他们逃脱。本王赞同。”

代善也缓缓说道:“为了国家大业,些许手段,也是必要的。老夫赞同。”

阿济格见众人都赞同,也不再多说什么。在他看来,只要能确保押送途中无虞,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多尔衮见众人都没有异议,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了。鳌拜,此事就交由你负责,务必在三日内办妥。三日后,你率领众人,押解朱慈兴、郑成功,从德胜门出发,前往盛京!”

“嗻!”鳌拜单膝跪地,声音里充满了兴奋与残忍。

一场关乎朱慈兴、郑成功命运的会议,就此结束。殿内的宗室王公们,带着兴奋与期待,陆续离开了武英殿。他们都在期待着三日后的押送,期待着盛京的祭天仪式,期待着看到那两个“反贼”在他们面前受尽折磨,化为尘埃。

而此刻,天牢最深处的朱慈兴和郑成功,还不知道一场更加残酷的折磨,正在等待着他们。

二、天牢酷刑:筋脉断,傲骨存

紫禁城天牢最深处,是整个皇宫最阴冷、最潮湿的地方。这里常年不见天日,空气中弥漫着霉味、血腥味和粪便的恶臭,每一口呼吸都让人感到窒息。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地面上积着厚厚的污水,稻草散落在污水中,早已变得发黑、腐烂。

朱慈兴和郑成功被分别关在相邻的两座特制铁笼里。铁笼由精铁打造,每一根铁条都有手臂粗细,上面布满了尖锐的倒刺,只要稍微触碰,就会被刺得鲜血淋漓。沉重的镣铐锁住了他们的手脚,镣铐与铁笼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天牢里显得格外刺耳。

两人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扯得破烂不堪,露出了遍布全身的伤痕——那是连日来严刑拷打的痕迹。鞭痕纵横交错,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渗着鲜血;烙铁烫出的疤痕发黑发紫,狰狞地爬在他们的胸口、手臂上;还有各种不知名的刑具留下的伤口,早已化脓发炎,散发出阵阵恶臭。

连续数日的拷问,从未停止。多尔衮亲自出面,带着太医和狱卒,一次次来到天牢,试图逼问《慈兴诀》的修炼方法和特殊火药的配方。他们用了各种酷刑,鞭打、烙铁、水牢、竹签钉指……无所不用其极。

但朱慈兴和郑成功始终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朱慈兴,只要你交出《慈兴诀》,本王可以饶你不死,还可以封你为异姓王,让你享尽荣华富贵。”多尔衮坐在天牢外的椅子上,语气带着诱惑。

朱慈兴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满是血污,却依旧眼神锐利,如同燃烧的火焰:“多尔衮,你休想!《慈兴诀》是我大明的传承,就算我死,也不会交给你们这些异族蛮夷!”

“冥顽不灵!”多尔衮脸色一沉,对狱卒下令,“给我打!打到他开口为止!”

狱卒们如狼似虎地扑上来,手中的皮鞭带着呼啸声,狠狠抽在朱慈兴的身上。每一鞭下去,都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破烂的衣服。但朱慈兴始终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求饶,只是死死地盯着多尔衮,眼神里充满了不屈与恨意。

郑成功在旁边的铁笼里,看着朱慈兴被折磨,心中如同刀割。他挣扎着想要冲过去,却被铁链牢牢锁住,只能对着多尔衮怒吼:“多尔衮!有本事冲我来!别欺负我大哥!”

多尔衮冷笑一声,看向郑成功:“郑成功,你也别得意。只要你说出南方反贼的据点,还有你父亲郑芝龙的下落,本王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呸!”郑成功一口血水吐向多尔衮,“你这个叛徒!我父亲就算投降了你们,也不会得到好下场!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出卖弟兄们!”

多尔衮被血水溅到了衣服上,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怒吼道:“给我用烙铁!让他们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狱卒们立刻拿来烧得通红的烙铁,狠狠按在朱慈兴和郑成功的身上。“滋啦”一声,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剧烈的疼痛让两人浑身痉挛,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混合着血水顺着脸颊流下。但他们依旧没有发出一声求饶,只是死死地咬着牙,将所有的痛呼都咽了回去。

数日的折磨,让两人早已疲惫不堪,身体也濒临极限。但他们的眼神里,那簇不屈的火焰,却从未熄灭。

这一天,天牢的牢门被粗暴地打开。刺眼的火把光芒照射进来,驱散了部分黑暗,也让朱慈兴和郑成功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鳌拜、苏克萨哈、鄂必隆带着几名如狼似虎的狱卒走了进来。鳌拜左眼缠着纱布,只露出一只右眼,那只眼睛里满是凶光;苏克萨哈面白无须,眼神阴鸷,手中的折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鄂必隆面色阴沉,手中握着一把特制的小弯刀,刀身上带着倒钩,在火把下闪烁着寒光。

索尼因伤势过重,无法亲自前来,但英亲王阿济格抱着手臂,站在牢门口,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穿着一身铠甲,腰间悬挂着一柄长枪,眼神里没有丝毫感情,仿佛在看两只待宰的羔羊。

朱慈兴和郑成功缓缓抬起头,尽管身体疲惫不堪,伤痕累累,但他们的眼神依旧锐利,如同两柄未出鞘的利剑,死死地盯着走进来的几人。

“奉摄政王钧旨,”鳌拜走到铁笼前,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的冰雪,带着残忍的快意,“朱慈兴、郑成功,你二人身负妖术,恐在押送途中作祟。今日,便废尔等手足,断尔等武功根基!”

“什么?!”郑成功猛地瞪大了眼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铁链牢牢锁住,只能发出愤怒的怒吼,“狗鞑子!你们要干什么?!我大哥就算被你们抓住,也绝不会屈服!你们休想废我大哥的武功!”

朱慈兴没有挣扎,也没有怒吼。他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鳌拜、苏克萨哈、鄂必隆,最后落在牢门口的阿济格身上。那目光平静得可怕,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将这些人的面孔一一刻入自己的灵魂深处。

他知道,反抗是徒劳的。连日的酷刑早已让他和郑成功的身体濒临极限,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但他不会屈服,哪怕手脚筋被挑断,哪怕沦为废人,他心中的信念,也绝不会动摇。

“动手!”鳌拜一声令下,几名狱卒立刻上前,粗暴地打开了铁笼的大门。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郑成功奋力挣扎,想要反抗,但重伤之下,他的反抗显得如此无力。几名狱卒死死地按住他,将他拖出铁笼,按在冰冷的地面上。

地面上的污水和稻草混合在一起,沾满了郑成功的身体,但他毫不在意,依旧嘶吼着,挣扎着:“狗鞑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先从郑成功开始!”鳌拜冷漠地说道。他要让朱慈兴亲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被废去手脚筋,要让他承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一名狱卒抓住郑成功的右手腕,将他的手臂死死按在地面上。另一名狱卒手持那把带着倒钩的小弯刀,在火把下,刀身泛着冷冽的寒光。

郑成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拼命地挣扎着,怒吼着,但身体被牢牢按住,根本无法动弹。他只能转头,看向朱慈兴,眼中满是不甘与痛苦:“大哥!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朱慈兴的心脏如同被千万根针狠狠刺穿,他死死地咬着牙,眼中充满了血丝,泪水混合着血水,顺着脸颊流下。他想要冲过去,想要保护郑成功,但铁笼的大门被牢牢锁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二弟!”朱慈兴嘶声喊道,声音沙哑,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就在这时,狱卒的刀落了下去!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吼从郑成功的喉咙中迸发出来,那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绝境中的哀嚎,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屈辱。锋利的刀尖精准地挑断了他手腕处的筋络,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上的稻草和污水。

剧烈的疼痛让郑成功浑身痉挛,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几乎要咬碎。他的右手腕瞬间变得绵软无力,再也无法握住任何东西。但他没有求饶,只是死死地咬着牙,将所有的痛苦都化作了眼中的恨意,死死地盯着鳌拜等人。

“再来!”鳌拜冷漠地说道,仿佛眼前发生的不是一件残酷的酷刑,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狱卒没有丝毫犹豫,再次举起刀,对着郑成功的左手腕刺去。

“呃啊——!”

又是一声痛吼,郑成功的左手筋也被挑断。鲜血喷涌而出,两只手腕处的伤口不断渗着血,将他的手臂染成了暗红色。他的双手软软地垂在身体两侧,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但酷刑并没有结束。

狱卒又分别抓住郑成功的右脚踝和左脚踝,将他的双腿死死按在地面上。锋利的弯刀再次落下,每一刀下去,都伴随着筋络断裂的轻微“噗”声和郑成功无法抑制的痛哼。

“呃……啊……”

郑成功的痛吼渐渐变得微弱,他的身体因为剧痛而不断抽搐,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他原本健硕有力的四肢,此刻变得绵软无力,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再也无法支撑起他的身体。

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稻草和污水,形成了一滩暗红色的血泊。剧烈的疼痛和巨大的屈辱让他双目赤红,几乎要滴出血来。但他始终没有求饶,没有屈服,只是用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鳌拜等人,仿佛要将他们的模样刻入骨髓。

“二弟!”朱慈兴在铁笼中嘶吼着,挣扎着,双手死死地抓住铁笼的栏杆,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断裂,鲜血顺着栏杆流下。他看着郑成功在血泊中抽搐,心中如同刀绞,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鳌拜等人碎尸万段。

但他不能。他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哪怕沦为废人,也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复仇,才有机会复兴大明。

终于,郑成功的手脚筋都被挑断了。狱卒们松开手,他如同一条被抽去了骨头的蛇,瘫软在血泊之中,只有胸口还在微微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鳌拜冷漠地看了一眼郑成功,然后将目光转向铁笼中的朱慈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接下来,轮到你了,朱慈兴。”

几名狱卒立刻上前,打开了朱慈兴的铁笼,将他拖了出来,按在冰冷的地面上。

朱慈兴没有挣扎,也没有怒吼。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的痛苦、愤怒和屈辱都埋藏在心底。他知道,接下来要承受的,是比死亡更残酷的折磨,但他绝不会屈服。

当冰冷的刀锋贴上他的手腕时,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凤阳的新军,看到了朱焕章等人训练的场景,看到了大明复兴的希望。

“动手!”鳌拜的声音再次响起。

狱卒的刀落了下去!

“噗!”

锋利的刀尖挑断了朱慈兴的手筋,剧烈的疼痛如同电流般传遍全身,让他的身体瞬间痉挛。但他死死地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只是将所有的痛呼都咽了回去。他的右手腕瞬间变得绵软无力,再也无法结印施展《慈兴诀》,再也无法握笔书写复兴大明的蓝图。

接着,是左手腕。

又是一刀,左手筋也被挑断。鲜血喷涌而出,两只手腕处的伤口不断渗着血,染红了他的衣袖。他的双手软软地垂在身体两侧,如同两截没有知觉的木头。

但他依旧没有发出一声求饶,只是用那双坚定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仿佛在积蓄着力量,等待着复仇的那一天。

然后,是脚筋。

狱卒分别抓住他的右脚踝和左脚踝,锋利的弯刀再次落下。每一刀下去,都伴随着筋络断裂的声音,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身体不断抽搐,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他的脚筋被挑断了。从此,他再也无法站立,无法行走,如同一只折断了翅膀的雄鹰,再也无法翱翔于天空。

整个过程,朱慈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只有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和苍白如纸的脸色,昭示着他正承受着何等非人的痛苦。他的四肢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瘫软在血泊之中,再也无法凭自身力量移动分毫。

鳌拜看着地上如同烂泥般的两人,独眼中闪过一丝满足的快意。他冷哼一声,对狱卒下令:“将他们拖回铁笼,好生看管!三日后,押赴盛京!”

“是!”狱卒们应了一声,粗暴地将朱慈兴和郑成功拖回铁笼,然后锁上了铁笼的大门。

鳌拜、苏克萨哈、鄂必隆转身离开了天牢,阿济格也紧随其后。牢门被再次关上,天牢又恢复了往日的黑暗与阴冷。

铁笼中,朱慈兴和郑成功瘫软在血泊里,身体因为剧痛而不断抽搐。他们的四肢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有那深入骨髓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们。

“大哥……”郑成功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充满了痛苦与屈辱,“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朱慈兴缓缓地转过头,看向郑成功。他的脸上满是血污,眼神却依旧坚定,如同黑暗中的星火:“二弟,别灰心。我们虽然手脚筋被挑断,沦为了废人,但我们的意志还在,我们的信念还在。只要我们活着,就有希望。”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坚定:“《慈兴诀》的奥秘,不在于手脚,而在于心与天地的共鸣。就算无法结印,我也能感受到天地间的元气。只要我能领悟《慈兴诀》的更高境界,总有一天,我们能复仇,能复兴大明!”

郑成功看着朱慈兴坚定的眼神,心中的绝望渐渐消散。他点了点头,眼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大哥,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放弃!就算手脚不能动,我们也要活下去,等着复仇的那一天!”

兄弟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没有言语,却传递着彼此的信念与力量。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但他们绝不会屈服。就算身处炼狱,他们心中的那簇不屈的火焰,也绝不会熄灭。

三、囚车北上:风雪路,星火燃

三日后,北京德胜门。

天刚蒙蒙亮,城门便已大开。一支特殊的队伍正从城门内缓缓驶出,吸引了无数百姓的目光。

队伍的核心,是两辆特制的、完全由精铁打造的囚车。囚车高约三尺,长约五尺,宽约三尺,如同两个移动的铁笼。囚车的四周布满了尖锐的倒刺,顶部有一个小小的天窗,仅够透气。囚车的底部是冰冷的铁板,上面没有任何铺垫,只有一层薄薄的、发黑的稻草。

朱慈兴和郑成功如同货物般被扔在囚车底部。他们的手腕和脚踝处包裹着厚厚的纱布,纱布早已被鲜血浸透,暗红色的血迹顺着纱布边缘渗出,滴落在铁板上,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血珠。为了防止他们咬舌自尽,他们的口中被塞入了麻核,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呜”声。

他们的身体随着囚车的颠簸而无力地晃动着,四肢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再也无法动弹分毫。但他们的眼睛却始终睁着,透过囚车的缝隙,望向远方,眼神里充满了不屈与坚定。

囚车周围,是满脸煞气的鳌拜、苏克萨哈、鄂必隆。鳌拜骑着一匹黑色的战马,左眼依旧缠着纱布,手中握着那把鬼头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苏克萨哈骑着一匹白马,手中握着一把长剑,面无表情,眼神阴鸷;鄂必隆骑着一匹棕色的战马,手中握着一把长枪,时不时看向囚车,眼中满是恨意。

索尼因伤势过重,无法随队前往盛京,留在了北京养伤。英亲王阿济格骑着一匹白色的战马,位于队伍的前方,他穿着一身铠甲,腰间悬挂着一柄弯刀,手中握着缰绳,面色冷漠地指挥着队伍前进。

再外围,是五百名盔明甲亮、杀气腾腾的正白旗精锐骑兵。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手中握着长枪,腰间悬挂着弓箭,身上的铠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他们的眼神锐利,气势汹汹,如同一只整装待发的猛虎,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这支队伍,如同一道移动的耻辱柱,承载着大明最后的希望与尊严,也凝聚着满清征服者最残忍的胜利炫耀,缓缓驶向那片被称为“龙兴之地”的冰雪荒原——盛京。

队伍缓缓驶出德胜门,沿途早已聚集了无数百姓。他们被清军士兵驱赶着,站在道路两旁,被迫观看这场“胜利的游行”。

百姓们看着囚车中那两个曾经叱咤风云、如今却如同废人般的身影,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有人掩面而泣,泪水顺着指缝流下。他们认出了朱慈兴和郑成功,知道这是大明最后的希望,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心中充满了悲痛与绝望。

有人怒目而视,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们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冲上去,将囚车中的朱慈兴和郑成功救出来,却被身旁的清军士兵死死按住,只能发出愤怒的低吼。

更多的人则是麻木与恐惧。他们经历了太多的战乱与杀戮,早已对命运感到无力。看着囚车中的朱慈兴和郑成功,他们心中虽然同情,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能低着头,默默流泪。

囚车中的朱慈兴,透过囚车的缝隙,看着道路两旁的百姓。他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悲痛、愤怒与麻木,心中如同刀绞。他知道,这些百姓都是大明的子民,都是他想要保护的人,如今却因为他的失败,而承受着这样的屈辱。

但他没有绝望。他的目光扫过人群,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那是潜伏在北京城的大明忠士。他们虽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却用眼神向朱慈兴传递着坚定的信念:我们会等着您,我们会为您复仇。

朱慈兴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就算他沦为废人,就算他被押赴盛京,还有无数心怀故国的志士,在暗中支持着他,在为复兴大明而努力。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开始感受天地间的元气。虽然手脚筋被挑断,无法结印引导庞大的能量,但他发现,自己对天地元气的感知,却比以往更加敏锐。

这段时日在地牢中的煎熬,以及手脚筋被挑断的极致痛苦,反而让他对《慈兴诀》中“神与物游”、“意动天地”的更高境界,有了一丝模糊的触动。他能感受到,天地间的元气如同无数细小的丝线,围绕在他的身边,只要他的“神意”一动,就能与这些元气产生共鸣。

虽然他还无法掌控这些元气,无法施展任何功法,但他知道,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只要他能在押送途中领悟这更高境界的《慈兴诀》,总有一天,他能重新站起来,能重新施展功法,能带领大明的子民,推翻满清的统治。

囚车继续向北行驶。随着队伍离北京城越来越远,道路两旁的景象也渐渐变得荒凉。原本繁华的城镇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荒芜的田野和稀疏的村落。

深秋的北方,寒风如刀,吹在人身上,冷得刺骨。囚车中的朱慈兴和郑成功,身上只穿着破烂的囚服,根本无法抵御这刺骨的寒风。他们的身体冻得瑟瑟发抖,伤口处的疼痛也因为寒冷而变得更加剧烈。

但他们依旧没有放弃。郑成功透过囚车的缝隙,看着远方的天空,心中默默发誓:大哥,我一定会想办法逃出去的!我一定会带着新军,来救你!我们一定会复兴大明!

朱慈兴也感受到了郑成功的信念。他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向旁边囚车中的郑成功。兄弟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没有言语,却传递着彼此的鼓励与支持。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东西——不屈,与深埋的、等待燎原的星火。

队伍行驶到一处山谷时,突然停了下来。阿济格勒住缰绳,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山谷两侧的山坡。他多年征战,有着敏锐的直觉,总觉得这个山谷有些不对劲。

“英亲王,怎么了?”鳌拜催马上前,问道。

阿济格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山谷太过安静,连一只鸟雀的声音都没有。恐怕有埋伏。”

苏克萨哈和鄂必隆也立刻警惕起来,纷纷拔出武器,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就在这时,山谷两侧的山坡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呐喊声。无数身着黑衣的人从山坡上冲了下来,他们手中握着刀剑,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与决绝。

“是反贼!”一名清军士兵大喊道。

阿济格脸色一沉,怒吼道:“准备战斗!保护囚车!”

五百名正白旗精锐骑兵立刻列成阵型,手中的长枪对准了冲下来的黑衣人。鳌拜、苏克萨哈、鄂必隆也催马上前,准备迎战。

冲下来的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但装备简陋,根本不是清军精锐骑兵的对手。很快,他们就被清军士兵杀得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但他们没有退缩。他们知道,这是营救朱慈兴和郑成功的唯一机会,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试一试。

一名黑衣人头目,手持一把长剑,拼死冲到囚车旁。他看着囚车中的朱慈兴,眼中满是悲痛与愤怒:“殿下!属下无能,来晚了!”

朱慈兴看着他,眼中满是感动。他想要说话,却因为口中塞着麻核,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呜”声。他只能用眼神示意黑衣人快走,不要白白牺牲。

黑衣人明白朱慈兴的意思,但他摇了摇头,说道:“殿下,属下就算是死,也要救您出去!”

说完,他举起长剑,想要砍断囚车的铁条。但就在这时,鳌拜催马赶到,手中的鬼头刀一挥,黑衣人便身首异处,鲜血喷溅在囚车的铁条上。

“不自量力!”鳌拜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残忍。

山谷中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冲下来的黑衣人几乎全部战死,只有少数几人侥幸逃脱。清军士兵也有数十人伤亡,但囚车安然无恙。

阿济格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阴沉地说道:“看来,这些反贼还不死心。接下来的路程,大家要更加警惕,绝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

“是!”鳌拜、苏克萨哈、鄂必隆齐声应道。

队伍再次出发。囚车中的朱慈兴,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充满了悲痛。他知道,这些黑衣人都是为了救他而死,他们的鲜血,更加坚定了他复仇的信念。

他再次闭上眼睛,感受着天地间的元气。这一次,他能感受到,天地间的元气似乎变得更加活跃。他的“神意”与元气产生了更加强烈的共鸣,一股微弱的能量,开始在他的体内缓缓流动。

虽然这股能量很微弱,无法让他恢复武功,无法让他站起来,但他知道,自己离领悟《慈兴诀》的更高境界,又近了一步。

队伍继续向北行驶。路途漫漫,寒风如刀,但朱慈兴和郑成功心中的那簇火焰,却越来越旺。他们知道,前方的路充满了荆棘与危险,但他们绝不会屈服。他们会在绝境中淬炼自己的意志,等待着复仇的那一天,等待着大明复兴的那一天。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凤阳的新军正在朱焕章等人的领导下,依托烈阳箭和朱慈兴留下的训练纲要,悄然壮大;在更广阔的天地间,无数心怀故国的志士,正因“朱明皇子与国姓爷被俘,将押赴盛京祭天”的消息而悲愤填膺,暗流开始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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