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辈,你说的可是那七枚七彩玄黄丹?”
欧阳梦璃闻言哽咽的说道。
老马夫随即点点头,脸色安仁的说道:
“但愿能缓解一下他身上的毒性蔓延的速度,以他所中毒的情况来看,除了当代药王谷谷主华千落,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救了!”
欧阳梦璃闻言也不敢怠慢,立马伸手从洛青峰胸前取出了那只玉匣子。
老马夫见状长呼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然后说道:
“幸好!幸好!”
欧阳梦璃闻言不解的问道:
“前辈怎么了?”
随即老马夫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解释道:
“我就怕这小子将丹药放进他那个紫金葫芦里,要是那样的话就糟了,他昏迷了,你我又打不开......”
经老马夫这样一说欧阳梦璃这才如梦初醒,随后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可能真的是洛青峰天降福运,又或者命不该绝,在服下老马夫所赠的七彩玄黄丹后,一盏茶的时间内,昏迷不醒的洛青峰缓缓睁开了眼睛。
尽管气息微弱,但好歹是暂时保住了命。
......
十一日后,当老马夫将第五枚 “七彩玄黄丹” 塞进洛青峰嘴里时,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正顺着山风灌进他们的鼻腔。
丹药入口即化,洛青峰感觉一股清凉顺着喉咙滑下,这才勉强压住他翻涌的气血。
他望着前方云雾缭绕的断崖,双拳紧紧的握着,手指关节因太过用力而微微显得有些扭曲。
随即他有气无力的低声说道:
“梦璃,这已经是第十一天了,依照你破解经书上的内容,大概还有多久能到?”
欧阳梦璃怀揣着那本记载着药王谷路线的古籍,带领着洛青峰和老马夫在崇山峻岭间如亡命之徒般奔逃。
而他们随身携带的干粮早已消耗殆尽,为了节省时间,他们选择强行忍耐。
实在熬不住了就吃一些野果充饥。
直到现在他们每个人的眼窝都深陷着青黑,嘴唇干裂得像是要渗出血来。
“翻过这道断魂崖,应该就能看到谷口了。”
欧阳梦璃从怀里掏出用油布层层包裹的古籍,封皮上 《毒经》 两个烫金大字早已磨得模糊。
老人临终前将这本书塞给她们时,胸口还有七日绝命丹留下的最后一道黑线。
“书里藏着药王 真正的路线图……”
当阿凡贴着洛青峰告诉他这个真相时,任谁都不会想到,这句话成了他们离别时的最后一句话。
而此刻书页间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渍,在颠簸中洇开,如同绽放的死亡之花。
洛青峰接过古籍,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
欧阳梦璃用朱砂标注的路线蜿蜒曲折,每一处险地都画着狰狞的毒物图案。
旁边还细心的批注着极小的字迹:
“子时过黑风涧,需闭气盏茶;
寅时闯瘴雾林,以雄黄酒护体……”
他抬头望向断崖上方盘旋的秃鹫,那些猛禽的眼珠泛着诡异的红光,显然早已被药王谷的人驯化,成为监视外来者的耳目。
断崖的石壁上布满湿滑的苔藓,间或露出尖锐的石棱,月光照在上面泛着冷冽的寒光,像是无数把倒悬的利刃。
“抓紧了!”
老马夫将藤蔓在腰上缠了三圈,用力拽了拽确认结实后说道。
洛青峰紧随其后,抓着藤蔓快速向下攀爬,每向下攀爬一寸,都能听到下方传来的毒虫嘶鸣。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就会顺着岩壁爬上来,钻进他们衣领啃噬血肉。
当三人终于爬到崖底时,天边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
但是落地后的三人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前方 一片广阔的山谷横亘在群山之间。
谷口矗立着两座雕刻着太上老君八卦丹炉的巨石,而谷口的大门处的了望台上此刻却站满了手持长矛的守卫。
他们穿着统一的青灰色劲装,袖口绣着半朵枯萎的不知名的药花。
更令人心悸的是,谷口四周的所有树梢上,每隔三丈就倒悬着一具干瘪的尸体。
那些尸体都保持着诡异恐怖的姿势,脖颈处缠绕着细如发丝的毒藤。
而在这些干尸的下方还竖着一块石碑,上书:
“擅自闯谷者下场如是也!”
这显然是曾经闯入谷中而被处决的人。
“不对劲!”
就在几人暗自心惊这药王谷手段的毒辣恐怖之时,老马夫压低声音,指了指守卫腰间的令牌说道:
“你们看那里,那门楼之上左边的应该是谷主华千落的嫡系,腰间令牌上刻着全朵药花。
而围着门楼底下的一些人的令牌只有半朵,应该是药王谷的哪一只旁支。
你们再看他们握矛的手势,门楼之上的嫡系的矛尖全都朝下对着底下的旁支。”
话音刚落,门楼上的一名守卫突然与底下的起了争执。
瞬间门楼底下的守卫全都瞬间手按上刀柄,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就在他们隐蔽在谷外的一棵巨松上暗自观察之时,楼上刚发生争执的那名嫡系守卫被人一箭射穿手腕,箭簇之上还泛着的乌光,那正是药王谷特有的蚀骨毒药。
洛青峰攥紧了手中的紫金葫芦,掌心的冷汗几乎要将葫芦渗透。
此时欧阳梦璃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虽然刻意压低了音调,但还是能听得出她的紧张来:
“天玑阁内的古籍里记载,药王谷的正门设有 “七星颠倒阵”,正午时分阵眼最弱,但此刻离正午还有三个时辰。”
然后又很是担忧的说道:
“小铁匠已经吃了五颗七彩玄黄丹了,剩下的两颗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再这样拖延下去,不等这药王谷的情况搞清楚,小铁匠怕是早就毒发了。”
就在欧阳梦璃说出三人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时,更要命的情况发生了,洛青峰的眼角再次渗出了两道漆黑如墨的血。
而且更糟糕的是,那两道黑血散发出了阵阵恶臭。
而他胳膊上的鳞纹也开始开始发烫,这次的热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灼人。
鳞甲表面的血丝顺着纹路游走,在边缘凝成了一丝丝黑气。
“咕咕咕!”
就在这时,三声夜莺鸣叫声响起,显然,追踪他们的暗哨已经追到了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