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阿天疑惑,其他国家的音乐人也纷纷表示不解。
评委们察觉到众人质疑的目光。
一位身着燕尾服的评委起身解释:“我理解各位的疑问——为何不立即评定钢琴演奏的胜负。”
台下包括阿天在内的许多人点头回应。
该评委继续说道:“实情是,刚才的钢琴演奏各位表现都十分出色,尤其有几位水平难分高下。经评委团商议,我们认为仅凭钢琴技巧难以决出胜负,因此希望各位全面展示音乐才能。”
众人听闻后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于是按照评委安排,各国音乐人陆续展示了其他音乐技能。
阿天除钢琴外,亦擅长笛子。
笛子作为华夏传统乐器,以天然竹材制成,虽工艺简单,却能奏出优美音色。
轮到阿天时,他选择用笛子演奏了一首传统曲目。
通常笛曲风格清幽悠远,令人如置身月下竹林,感受清风拂面。
这是华夏传统文化特质之一,阿天自然深有体会。
但他意识到评委多为西方人士,与华夏文化存在距离。
心想:既然演奏对象是这些评委,不如选择他们熟悉且喜爱的曲目。
于是他吹奏了一首西方传统乐曲。
这首欢快的曲子令在场许多人不禁想随之起舞。
评委席上几位评委听到这首乐曲,联想到西方民间节日众人欢舞的场景,纷纷点头赞许。
一位评委低声对旁边的人说:“没想到华夏的民族乐器,能把我们本土的旋律演绎得这么动人。”
“确实难得,那个华夏年轻人很有才华。”
阿天演奏结束后,好几位评委都起身为他鼓掌。
接下来是一位米国音乐人登场。
他吹奏的是萨克斯,音色悠扬婉转,直抵人心。
他也赢得了全场观众和评委们的一致赞赏。
最后上台的是一位霓虹人。
他身穿和服,手持三味线登场。这件乐器外形独特,许多国家的音乐人都感到新奇。
他上台后,工作人员搬来一面大鼓,另一位穿和服的霓虹人手持鼓槌,站到了鼓前。
“还可以有搭档配合?”看到这个霓虹人有人击鼓助阵,不少人都觉得不太寻常。
但见评委们未作表示,大家便明白这应是事先允许的。
霓虹人边弹三味边吟唱,声调苍凉而激昂,别具一番韵味。
在大鼓的衬托下,乐曲仿佛让人看见战场、残阳,甚至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这也是一种风格独特的音乐。
尽管不少听众不太习惯,但演奏结束后,大家仍报以热烈的掌声。
所有演奏结束后,评委们仍难以决定胜负。
他们低声交谈,面露难色。
一位评委小声说:“华夏的阿天水平很高,但米国的汤姆同样出色。而且霓虹的小板是这次活动赞助商的弟弟,我们不能不考虑他。”
另一位附和:“这栋楼就是他们家族的,大板明确表示希望他弟弟获胜,这该怎么办?”
众人犹豫之际,又有一位评委提议:“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大家问道。
他说:“小板在霓虹也算是个指挥家。而据我所知,华夏的阿天和米国的汤姆似乎都不太懂指挥。不如我们加赛一场,让他们比一比指挥?”
“好主意,”另一人赞同,“这样既能保证小板胜出,又不会引起争议。”
商议既定,一位评委起身宣布:“经过综合评审,华夏的阿天、米国的汤姆和霓虹的小板并列成年组最优。由于难分高下,我们决定临时增加一项比赛:演奏指挥。”
宣布完毕,评委坐下。
米国的汤姆听到这个决定,顿时愣住了。
演奏指挥?他完全不会。上台指挥只会当众出丑。
汤姆起身说道:“尊敬的评委先生,我选择弃权。”
阿天的处境也相差无几。
他虽略懂音乐指挥,却仅限于皮毛,无法与专业指挥相提并论。即便勉强上台,也未必能带领整个乐团顺利演出。
就在阿天犹豫是否要像汤姆一样退出时,身旁的米饭轻声说道:“阿天叔叔,你不用担心,我懂指挥。”
“米饭,你是说你真的懂音乐指挥?”阿天低声询问。
米饭点点头:“你是不是不会?没关系,我会。”
“我确实不会,可指挥看似简单,其实很讲究专业技巧。万一拿着指挥棒却不懂,会被人笑话的。”
阿天以为米饭只是童言玩笑,既不愿相信,也不想让米饭在专业场合出丑,话语中透出婉拒之意。
“我真的懂,阿天叔叔。”米饭举起小手,打起拍子。
他的动作流畅有力,节奏分明,层次清晰,力度也恰到好处。
阿天虽不会指挥,却能看懂门道。米饭看似简单的动作中透出的专业感,瞬间震撼了他。
“米饭,你……你竟然真的懂指挥!太厉害了,现在我完全相信,你确实是个难得的音乐天才。”阿天激动不已。
……
评委宣布将进行指挥加赛后,小板暗自得意。
他知道这是评委在暗中偏袒自己。
汤姆弃权后,小板更加得意。他注意到阿天脸上忧虑与无奈,心想这个华夏人大概也要退出了。
胜利仿佛已在眼前,小板得意洋洋。
可他迟迟没听到阿天弃权的声明。转头一看,阿天正和米饭交谈。
他们在说什么?那个华夏小孩在打拍子?而且打得那么专业?这孩子真不简单。
看到米饭的指挥动作,小板也不由暗自赞叹。他是指挥领域的专家,一眼就看出米饭的动作不仅规范专业,还极具个性与水准。
阿天想做什么?
小板心里琢磨。难道他想让这个孩子替他指挥?如果真是这样,自己未必能轻松取胜。
想到这里,小板暗下决心:必须阻止这个华夏小孩代替阿天上场,绝不能让他参加指挥项目的比赛。
正盘算着,阿天的声音在场中响起:
“评委先生,我想推荐一位同伴代替我参加指挥项目的比赛,可以吗?”
“推荐你的同伴?是谁?”一位评委问道。
“是他,米饭小王子,我们华夏的音乐天才。”
一位评委打量着米饭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这孩子看起来很萌,但他这么小,真的能够理解音乐指挥吗?”
“他确实懂。”阿天肯定地说。
那位评委并不相信阿天的话。在他看来,一名音乐指挥必须具备深厚的音乐经验。像米饭这样年幼的孩子,怎么可能拥有丰富的指挥经验呢?
评委们普遍认为,以米饭的年龄和经历,根本不会是小板的对手,也无法对他构成任何威胁。因此,对于阿天提出让米饭代替参赛的建议,评委们并没有强烈反对。
一位评委表态:“这个提议,我可以考虑。”
这时,小板突然站了起来:“我不同意。让别人代替参赛,这不公平。”
小板之前已经观察过米饭的几个简单演示动作,从中察觉出米饭的实力不容小觑。在他心中,米饭已经成为一个值得警惕的对手,甚至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因此,他必须阻止米饭代替阿天上场。
评委们见小板如此紧张,甚至表现出对米饭参与的强烈抵触,尽管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最终还是接受了他的意见。
阿天再次陷入困境。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阿天搓着手焦虑地说,“我知道小板是专业的指挥,我跟他比,必输无疑啊……”
米饭轻轻拉住阿天的手,问道:“阿天叔叔,你害怕了吗?”
“我……我没有。”阿天嘴上还在逞强。
在米饭面前,他毕竟是大人、是长辈,怎么能表现出紧张和胆怯呢?那样实在太丢脸了。
“阿天叔叔,你这样不难受吗?”米饭又问。
“什么?”
“明明害怕,却要装作不害怕,难不难受?”
“难受。”阿天被说中心事,只好老实承认。但他又低声补充:“可米饭,我是大人啊,总得要点面子,你说是不是?”
“嗯,理解。”米饭像个大人似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林芝玲听着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暗暗发笑。她这个儿子不仅萌,还有着超乎年龄的机灵。
但她也在担心:如果评委真的不允许米饭代替阿天,那接下来的比赛阿天很可能会输。
这可怎么办?林芝玲也跟着着急起来。
阿天着急,林芝玲也着急,只有米饭依然神情轻松。
“娘亲,叔叔,其实不用着急的。”米饭说道。
“米饭,你也知道你阿天叔叔可能会输,他怎么可能不着急?”林芝玲说。
米饭从容回答:“我可以代替阿天叔叔呀。”
阿天无奈地摊手:“评委不同意,米饭,我也没办法。”
“我会让他们同意的。”米饭语气坚定。
“你……你能说服评委?真的吗?”阿天一脸不敢相信。
起初,他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实现。
但转念一想,米饭本就是个常创造奇迹的小萌娃,总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看着米饭那既呆萌又自信的模样,阿天不由得转忧为喜,满心期待起来。
米饭站起身,用一口流利的米国话对评委说:“我有话想说。”
各国音乐人见这漂亮可爱的华夏小男孩一脸认真地开口,都觉得又萌又有趣。
“这华夏小孩要说什么呀?”
“好认真的表情,太可爱了。”
“这不是刚才拉大提琴那孩子吗?拉得真不错。”
多数人都以为他只是在闹着玩,笑嘻嘻地等着看。
但也有人注意到,米饭的米国话发音纯正,用词准确,一个几岁的孩子能说成这样,绝不简单。
这些少数人开始认真起来,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一位评委问:“可爱的小朋友,你想说什么呢?”
米饭说:“我想代替阿天叔叔参加接下来的指挥比赛。”
“呵呵,你会指挥吗?这可不是游戏哦。”另一个评委笑着提醒。
“我知道不是游戏,我就是来代他比赛的。”米饭语气坚决。
“很有勇气,但比赛规定不能请人帮忙,这是规则,所以……”
没等评委说完,米饭就指向台边的小板:“那他为什么可以找人帮忙?”
“他找人帮忙了?”评委反问。
“是两个人,”米饭扳着手指数,“一个拉三味线,一个打鼓,大家都看见了。”
“没错,霓虹音乐人确实有搭档打鼓。”旁边一位外国音乐人也证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