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打算花钱了?”导演反驳道。
“兄弟,你说的花钱,估计也就是投点宣传费吧。”黄小明在导演面前坐下,继续道,“你让我找朋友帮忙策划,想过付钱吗?让米饭帮你宣传,想过报酬吗?”
导演摸了摸脑袋:“咱们这么好的关系,谈钱多俗啊。不是说谈钱伤感情吗?”
“可只谈感情也伤钱啊。兄弟,我帮你没问题,但米饭小王子才刚进组,你就好意思让他免费宣传?”
导演正色道:“小明,这你可误会我了。咱们之间钱的事好说,但米饭不一样,我肯定会给足宣传费的,这点我绝不含糊。”
黄小明笑了:“看你急的,还说我玻璃心呢。那你打算给米饭多少报酬,包括演戏和宣传?”
“这个……我得先和林芝玲女士商量,现在还真说不准具体数字。”
正说着,林芝玲过来找导演拿剧本。
“说曹操曹操就到。林芝玲女士,请坐,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导演热情地请她坐下,随后提出请米饭帮忙宣传电影的请求。
林芝玲爽快答应:“没问题,导演。米饭那边应该也没问题。”
“那报酬方面……”导演犹豫着问道,“您觉得多少合适?”
黄小明在一旁插话:“芝玲,他可是个大财主,尽管开价,别客气。”
导演笑着推了黄小明一把:“你这家伙,不帮我就算了,还在这儿捣乱。”
林芝玲看他们斗嘴,不由得笑了笑,转头对导演说:“关于这个报价,其实我现在还没确定。导演,您觉得多少合适?”
导演回答:“还是您说吧,我想先知道您的心理价位。”
林芝玲盘算了一会儿,问道:“导演,您这部电影预计要拍多久?”
“大概两三个月吧。”
“那米饭需要一直待在剧组吗?”
“不用,有他的镜头时再过来就行。”
林芝玲默默估算了一下电影拍摄可能占用的时间,又结合米饭目前的市场宣传行情,随后伸出三根手指。
“这……是多少?”导演问。
他心里猜测是三百万,可转念一想,以米饭如今的身价,肯定不止这个数。但如果是三千万……他实在不敢往下想。黄小明虽然开玩笑说他不缺钱,可实际上这部电影经费很紧张。如果林芝玲真的报出三千万,这片子可能就拍不下去了。
导演眼巴巴望着林芝玲,心里七上八下。
林芝玲原本想报的正是三千万。在她看来,以米饭现在的身价,连续拍摄两个月再加上宣传,这个价格其实并不高。
她见导演追问,便如实说道:“导演,我的心理价位是三千万,您觉得怎么样?”
“啊?”导演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下请米饭宣传的事恐怕要泡汤了。
导演面露难色,林芝玲看得明明白白,问道:“导演,是不是我报多了?”
“啊,不多,不多。”导演连忙说。
按市场价,这个报价确实合理。可问题在于,导演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
黄小明在一旁看得清楚,知道导演现在的难处,于是开口:“芝玲,你这报价确实合理。但我们导演目前经费有限,可能拿不出这么多。”
“哦,原来是这样。”林芝玲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这事让她左右为难。降价会影响米饭的市场定位,对长远发展不利;可坚持原价,导演又负担不起。
正纠结时,电话响了,是张莲打来的。
林芝玲向导演和黄小明示意了一下,走到外面接起电话。
“芝玲,我事情办完了,你和米饭那边怎么样?试镜通过了吗?”电话那头的张莲语气轻松。
“试镜没问题,不过阿莲,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林芝玲把刚才报价的情况告诉了张莲,问道:“阿莲,你说这事我该怎么办?”
“这事不难办,片酬不必降低,宣传照常进行。”张莲语气轻松地说。
林芝玲有些忧虑:“但导演目前资金紧张,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张莲微微一笑:“芝玲,如果你把这当成工作,确实不好办。但如果当成一桩生意,就好解决了。”
“你的意思是?”
“导演连三千万片酬都支付困难,说明剧组资金不足。你觉得这部电影前景如何?”
“剧本不错,应该会有不错的市场反响。”
“那就好。你可以让导演先支付部分片酬,剩余的钱转为电影投资。等电影上映后,按投资比例参与票房分成。”张莲建议道。
林芝玲恍然大悟:“这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你是明星,我是商人,思维方式自然不同。不过前提是这部电影值得投资。”张莲提醒道。
挂断电话后,林芝玲找到导演:“导演,三千万片酬不变,但您可以先支付一部分,剩余的钱我想转为电影投资。”
导演喜出望外:“太好了!这真是帮了大忙。目前只能先支付三百万,您看......”
“三百万没问题。”林芝玲爽快答应,接着问道:“这部电影的投资方是?”
“是大板集团,一家日本企业。”
林芝玲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导演并未留意到林芝玲的神情变化,继续说道:“林女士,您一定也听过‘大板集团’的名字。他们在沪上产业众多,连地标性建筑中也有他们的物业。这个集团资金实力确实雄厚。”
黄小明不以为意地接话:“我早就提醒过,和这些霓虹商人来往得多留个心眼。他们有钱归有钱,算计也精明得很,现在是不是有点后悔了?”
导演苦笑着摇头:“后悔也谈不上,毕竟咱们从开机到现在,花的都是大板集团的钱。只是跟他们要钱实在太难了。每次去见大板先生商量资金,都像面对一头凶悍又不讲道理的野兽,简直是从猛兽口中夺食,那种滋味难以言说。”
“有这么夸张?听你形容的,不像是去谈资金,倒像是上刑场啊。”黄小明打趣道。
“差不多就是那种感觉。”导演叹气。
两人说笑间,并不知晓林芝玲早已与大板有过接触。
“这位大板先生,确实不好应付。”林芝玲突然开口。
导演扶了扶眼镜框,惊讶地问:“林女士,难道您也跟大板先生打过交道?”
“不仅打过交道,还不止一次。”
林芝玲随即讲述了大板如何在沪上音乐交流会作弊,又如何阻挠米饭参加霓虹流行音乐节等往事。
听罢,黄小明与导演面面相觑,满脸震惊。
“真没想到大板是这么阴暗的人。”黄小明说着拍了拍导演的肩,“兄弟,你现在可是掉进坑里了,前景不妙啊。”
导演取下眼镜擦拭后又戴上,无奈道:“知道是坑又能怎样?我已经跳不出来了。”
前期的资金来自大板,后续拍摄仍需仰仗他的投入。若此刻终止合作,这部电影将因资金断裂而夭折。导演此刻就像上了贼船,进退两难。
“说到底都是钱的问题。小明,林女士,没有资金这部电影就进行不下去。就算大板是头会吃人的野兽,我也得硬着头皮和他周旋。”导演脸上写满悲壮。
黄小明感叹:“我现在是真佩服你,兄弟,你太不容易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要是真把我当兄弟,就帮我找个新投资方。这样我就不用再应付那个可怕的大板了。”
黄小明为难道:“一时半会上哪找合适的投资人?要不我把全部身家拿出来帮你拍完?”
导演感动地摆手:“有心就够了,你这个朋友我认定了。不过钱不能要,你现在有家室了,好好照顾漂亮的妻子吧。这个坑,还是让我自己填。”
听着两人的交谈,林芝玲为他们之间难能可贵的兄弟情所触动,也深切感受到导演眼下的困境。
“我还有些事,先告辞了。”林芝玲对导演和黄小明说道。
“今天的事,实在抱歉。”导演语气诚恳。
“没关系,我很理解您,您是一位好导演。”林芝玲微笑回应。
“多谢体谅。”导演拱手致谢。
离开办公室后,林芝玲走到外面,拨通了张莲的电话。
“阿莲,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林芝玲将导演遇到的资金困难,以及大板集团投资的情况一一告知。随后她问道:“我想帮这位导演,你觉得如何?”
“没问题,其实你不提,我也正有此意……”张莲答道。
“这该不会又是一个商机吧?”
“当然。”张莲说,“既然大板那边总是卡资金,不如让他们退出,这笔投资由我们来出。”
“你的意思是,我们来做这部电影的投资方?”
“没错。”张莲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就考虑过,我们迟早要进军影视行业,建立自己的影视集团。现在正是个好机会,可以先试水。”
“好,你决定就行。我这就去和导演谈。”
带着欣喜的心情,林芝玲再次走进导演办公室。
办公室里,黄小明正低头看剧本,导演坐在办公桌后,指间夹着烟,在袅袅烟雾中沉思。
见林芝玲进来,导演抬头问道:“林女士,您还有什么事?是不是觉得三百万太少?我明天就去找大板先生商量,尽量多争取一些,您看如何?”
“不用了,导演。我不是来谈片酬的。不过,确实是来谈钱的事——不是向您要钱,而是给您送钱。”
“给我送钱?”导演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将烟搁在烟灰缸里,不解地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太明白。”
“导演,您不是说大板经常卡资金吗?现在我为您找了另一位投资人,她绝不会拖延资金。至于大板,您可以直接请他退出。”
“真的?您真的帮我找到了投资人?”导演又惊又喜,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
他激动得有些发抖,快步走到林芝玲面前,声音微颤:“林女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能详细说说吗?”
595 不是做梦吧
林芝玲将张莲的决定告知导演,他听完后激动得语无伦次。
“林……林女士,您真是我的贵人!这位投资人来得太及时了。啊,小明,我们终于有救了!米饭小王子真是我的福星啊!”
导演紧紧抓住黄小明的肩膀,用力摇晃,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停停停,你想把我晃晕吗?”黄小明连忙按住导演的手,好不容易让他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