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顿住了,没有看向他,佝偻着身体缓缓的走回了房间,房门发出吱呦一声,恢复了平静。
恰巧有嘎嘎嘎的笑声传来,凉风一吹,东子浑身打了个哆嗦。
关上门,直接飞到了床上,拖鞋都甩了出去。
卧槽卧槽!
真见灵异事件了?
村里经常说不怕猫头鹰叫,就怕猫头鹰笑,虽然他是不相信这些,但是今晚上实在是有点诡异。
院子里站着的他敢肯定,百分百就是爷爷!
但是他叫了一声,爷爷却没有搭理他。
难不成是梦游了?
但是之前也没听说过爷爷会梦游啊。
而且他敢肯定这东西似乎嘴里还嚼着什么。
想起这次给爷爷办八十大寿他爸说的话,他是越想越害怕。
传说老人临去世之前有可能会发生奇怪事情,还真丫的被他给碰上了!
东子膀胱都快炸了,但他根本不敢自己出去上厕所,生怕又碰到什么其他的东西。
经过刚才一吓,都快尿出来了。
“哥,哥!”
东子夹着腿,两巴掌扇在了大堂哥的脸上。
而大堂哥安详的躺在床上,任凭巴掌落下,他自酣然不动。
一个呼噜收回去,半天都没动静。
东子内心升起一股无力感,尼玛这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人至少也不能睡死成这样啊!
随着大堂哥嘴里的蛤蟆声再次响起,东子只觉膀胱一松,裤裆一凉,突兀的笑了两声。
“哈哈!”
得了,不用去厕所了,就地解决了。
凌晨三点,顾老头鬼鬼祟祟的再次出现,少了一根腿的扒鸡还在锅里,他得把证据消灭干净才行。
要不是刚才那个大孙子坏他事,也不至于硬挺了两个小时。
中途差点睡过去,就差用胶带粘住眼皮了。
躺在床上的东子稍稍有了点困意,再次看到黑影出现。
怒火中烧,捏吗的,还敢出来吓唬人!
我特么都尿裤子了,还害怕什么,东子一个鲤鱼打挺,床板都晃了两下,直接猛冲了出去。
摸过一个凳子,爆喝一声:“你特么赶紧从我爷爷身上出来,我弄不死你我!”
顾老头吓了一激灵,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不孝子孙,不孝子孙啊!
“大东子,你要干什么!”
这一咋呼,其他人迷迷瞪瞪的也起来了,“怎么了怎么了?”
“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
“出什么事了?”
灯光亮了起来,说着话的功夫被吵醒的人走了出来。
东子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把顾老头扶了起来:“不是,爷爷,你干嘛呢。”
“我出来上个茅厕,你说我干嘛呢。”
“不是,爷爷,我,你没事吧?”
东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后怕,老人摔一跤很容易摔没了。
顾老头没好气的说着:“你说呢,老头我幸亏没心脏病,要不然,你这一嗓子直接送我去西天了!”
“爷爷,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呢。”
顾老二听到这话,一巴掌扇在了东子的背上:“你个臭小子,大半夜不睡觉吓唬人干嘛!”
“不是,我,爷爷他······”
东子委委屈屈,这怨得着他嘛这,谁懂他刚才经历了什么!
“行了行了,我没事,都睡觉去吧。”
顾老头拍拍自己的屁股,转身回了屋。
这么大动静,大堂哥只是翻了个身,抓了抓屁股,睡得香甜。
第二天五点,大堂哥一醒来就对上了东子幽怨的眼神,看着对方眼底挂着的浓重黑眼圈。
疑惑开口:“你这是怎么了,昨晚上抓耗子去了?”
“呵呵。”
东子冷笑两声,动作缓慢的起身,提了提不合身的四角裤。
大堂哥摸不着头脑,仔细一看,“你怎么穿着我的裤衩?”
他体重一百八十斤,东子才一百二十斤,裤衩腰围肯定很松。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记着东子穿的不是内裤吧,外面不是还有个五分裤。
怎么一觉醒来,五分裤没了,还穿上他的内裤?
而且总觉着屋里隐隐有股奇怪的味。
东子再次呵呵一笑,捏着自己的红内裤走了出去。
大堂哥摸不着头脑,咋滴了这是?
他昨晚上睡觉把东子从床上踹下去了?
不能吧,他睡觉一直都很老实的啊。
大堂哥扯了下嘴角,嘀咕着:“嘶,我这脸怎么有点疼啊。”
屁股一紧,大堂哥提了提自己的裤子,穿上拖鞋赶紧去了厕所。
舒舒服服的一抖擞从厕所里出来。
院子里肉香味浓郁,深吸一口气,顿时精神了,简直比闹钟还管用。
东子蹲在水池边冒着黑气搓洗着自己的红内裤。
大堂哥想了下,表情变得微妙起来,走过去,拍了拍对方肩膀:“东子,都是男人,我理解,不过吧,还是身体最重要。”
“做什么事都适度,你看看你这黑眼圈。”
东子啊了一声:“······你瞎说什么呢?”
大堂哥给了东子一个我懂我懂的眼神回了屋。
你懂个嘚!
我昨晚上怎么没多扇你两巴掌,东子气得差点把手里的红内裤扔了。
以后打死他都不和大堂哥睡一张床了,要不是呼噜震天响,他还以为身边躺了个死人,那么大动静都没吵醒他。
要不然他何至于在这个年纪还体验了一把画地图,艹!
东子小发雷霆一下,愤愤的搓完内裤挂在了院子里的晾衣绳上。
顾老头从屋里出来了,东子立马上前,“爷爷,您起这么早啊。”
“年纪大了,觉也少了。”
顾老头看见东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两次都坏他好事!
要这孙子有何用!
“爷爷,你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吧?”
“没事。”
顾老头好歹年轻时也是当过兵的,身体素质好的一批,昨晚上也没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要是搁别人身上,今天就得出丧了。
东子迟疑半天,小心翼翼的问道:“爷爷,昨天晚上一点你是不是在院子里站着呢。”
顾老头心虚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截,“没有啊。”
“真的?”
“大晚上的我不睡觉跑院子里站着干嘛。”
顾老头背着手,板着脸。
他总不能说自己晚上馋的睡不着,半夜起来看着夜色正浓,气氛正好。
他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自斟自饮,啃着大鸡腿,别提多美了。
那鸡腿鸡肉质软嫩,他这牙口一般的人轻轻松松就能咬下来。
鸡皮吸满了汤汁,满口留香,就连那鸡骨头都能啃一啃。
吃一口小顾师傅做的东西,感觉都能多活几年。
顾老头现在想起来都还流口水,这要是给娃娃们知道,还不得笑话他。
而且一个两个都不让他喝酒,知道他屋里还藏了一瓶珍酿,那妥妥的会被没收。
说不定还得挨批评,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