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山 独立旅驻地
天空的晨雾像浸透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树梢上。
实弹演练的红色信号弹刺破云层时,曾夏勇正站在新建的指挥塔上,指尖在电子地图上滑动。塔台里的通讯滋滋作响,各营的汇报声此起彼伏:
无人机营已升空三架侦察无人机,覆盖半径五十公里!
炮兵营完成首轮试射,弹着点偏差小于五米!
特战营渗透至预定区域,未触发模拟警报!
防空营注意!目标进入射程,自由开火! 防空营营长霍惊雷的吼声突然炸响在耳机里。
山腰处的伪装网下骤然喷出五道火舌,红旗 17 导弹拖着橘红色尾焰直刺苍穹,尾迹在晨雾中划出清晰的弧线。
三秒后,十公里外的靶机在刺眼的白光中解体,碎片像断线的风筝般散落进山谷,惊起一群山雀。
漂亮!
曾夏勇往嘴里塞了块压缩饼干,碎屑掉在胸前的指挥手册上。
他的目光转向机场方向,空一团团长顾长风正驾驶歼 10 c战机做着连续桶滚动作,银灰色的机身在阳光下划出螺旋状的光带。机翼下的 23 毫米航炮突然喷出火舌,远处的拖靶瞬间被打成筛子,拖着黑烟坠入靶场。
旅长,鬼子的侦察机又来了。
苏牧云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电讯营的雷达屏幕上,一个绿色光点正贴着太行山脊线蠕动,高度三千五百米,速度每小时四百公里。
曾夏勇嘴角一扬,手指在通话器上敲击:空一团二大队,航向 330,高度五千米,给他们来个
欢迎礼
十分钟后,两架鬼子侦察机刚越过狼牙口,座舱里的日军飞行员突然发现左侧云层中钻出两架歼 10,机翼下的霹雳导弹已锁定目标。
少尉飞行员宫本刚要按下紧急通讯按钮,就看见对方机头火光一闪
“雅蠛蝶,雅蠛蝶”
——20 毫米航炮的炮弹在机舱盖上炸开,仪表盘瞬间变成火海。
另一架零式试图俯冲规避,却被歼 10 的尾追导弹精准命中,在太行山脉的断崖间炸成一团火球。
这样的场景在黑云山已成常态。
一、二级弹药生产线的轧钢机昼夜轰鸣,通红的弹壳顺着传送带滑入冷却池,在使用特级升级卡升级后,每天能产出五千发各类型炮弹和十万发步枪子弹。
防空营的红旗 17 导弹车每三天就要消耗两枚实弹,空一团的歼 10 战机日均升空四架次,飞行员们开玩笑说:鬼子的侦察机比靶机还准时。
太原 日军第一军司令部
第一军司令部里面,八面代表侦察机的小绿旗被红笔粗暴地圈掉,宛如被刺穿的甲虫标本,横七竖八地躺在标注着太行山脉的等高线上。
筱冢义男的军靴重重碾过波斯地毯,指关节在橡木桌面掐出深深的月牙痕。
他的白手套已被汗水浸透,在
二字的空域上方悬停良久,仿佛那里藏着能灼伤瞳孔的秘密。窗外传来司令部参谋们用皮靴踢打沙袋的闷响,混着远处兵工厂刺耳的金属切割声,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狰狞。
作战参谋弓着背递上铁皮档案盒,里面散落的残骸碎片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冷光。
几枚黄铜弹壳表面布满细密的螺旋膛线,测量数据显示其膛线密度竟达到每英寸 48 条,远超帝国现役九六式高射炮的三倍有余。
更令人心悸的是那截扭曲的机翼蒙皮,锯齿状的切口如同被某种超高温利刃瞬间熔断。
到底是什么武器?
筱冢的质问裹挟着唾沫星子,在寂静的室内炸开。
他猛然掀翻案几,绘着樱花纹的青花瓷笔洗在空中划出绝望的弧线,在墙角撞出刺目的白瓷碎晶,如同帝国不可一世的制空权此刻在眼前分崩离析。
情报参谋的手指在牛皮纸照片上留下汗渍,李家坡战场的航拍影像里,焦土间散落着某种履带式金属残骸。
从弹着点分布和发射架痕迹分析,对方可能装备了新型自行高炮。
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
射速... 至少是九六式的五倍。
藏在文件夹底层的照片边缘微微卷起,上面几道诡异的白色尾迹划破天际 —— 那分明是陆军大学教材里,标注着 德国 peenemunde 实验场绝密资料 的 V-1 飞弹轨迹。
北平,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冈村宁次办公室的灯光穿透了厚重的窗帘,在寒夜中如同固执的孤星。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雪茄味,烟灰缸里堆积的烟蒂已凝结成灰褐色的小山,记录着这位司令官彻夜未眠的焦灼。
他将八份失联报告叠成整齐的方块,金属镇纸压上去时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宣告某种不可逆转的决定。
报告上的字迹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光,那些消失在太行山脉深处的侦察飞机、每一行文字都像是扎进他心头的钢针。
作战室里的争论声透过紧闭的门扉断断续续传来。参谋们的声音充满了焦虑与困惑,有人坚持认为是晋绥军私藏的德式武器流入八路军手中,有人则怀疑苏联志愿航空队秘密介入。
但所有人都默契地避开了那个禁忌词汇 ——“导弹”。这个超越他们认知的武器,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令人恐惧又不敢正视。
“给第六飞行团发电。”
冈村宁次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
他站起身,腰间的军刀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走到作战地图前,他抽出军刀,刀刃在地图上划过,冷冽的寒光映照着他紧绷的脸庞,“改用夜间侦察,高度提升至六千米。”
他凝视着地图上那片标注为 “黑云山” 的区域,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个看似周密的决定,不过是将更多的零式战机送入死亡陷阱。
当夜幕再次降临,那些自以为隐蔽的钢铁战机会化作黑云山靶场上绚丽的烟火,在夜空中写下侵略者的墓志铭。
与此同时,太行山脉蜿蜒的土路上
三十辆美式道奇 wc51 型吉普车碾过碎石,帆布车篷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车队前排的军官们戴着金丝眼镜,笔挺的藏青色呢子军装配着烫金将官领章,锃亮的马靴刻意在踏板上敲击出《得胜令》的节奏。
为首的中将双手捧着红木镶铜的卷轴箱,箱角的青天白日徽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箱内装裱的蒋介石手书 精诚团结 墨迹未干。
车斗里的士兵们抱着崭新的中正式步枪,刺刀在寒风中折射出幽蓝的光
太行山深处的窑洞指挥部里,彭老总把听筒夹在肩膀和脖颈间,右手握着的红蓝铅笔在作战地图上划出危险区域。
电话线那头传来刘师长爽朗的笑声,却被彭老总沙哑的嗓音打断:别拿老蒋的空头支票当饭吃!去年他们在忻口战场临阵脱逃的账还没算清呢。
他忽然压低声音,就像老猫教徒弟,上树的绝招留着保命 —— 这些
友军
要是学会了麻雀战,转头就能把枪口对准咱们。
老总放心,我会把握分寸的,只给他们看基本战术。
军官团的吉普车队刚进入八路军防区,楚云飞就已经有了打算。
这时,在不远处的岔路口,彭老总提前安排的迎接队伍早已严阵以待。
“敬礼”
“欢迎各位友军前来我八路军观摩,我们奉副总指挥的命令在此专候诸位”
为首的中央军上校抬手看了眼怀表,朝八路军联络员问道:贵军总部还有多久能到?
灰布军装的联络员笑着指向蜿蜒山道:转过前面山坳就到。
话音未落,他目光扫过随行将领,诸位长官,我129师386旅新一团就在附近,不知哪位有兴趣去观摩指导?
楚云飞闻言,马鞭轻叩马靴:
“是李云龙团?”
“正是”
我倒是正有此意。
为首的中央军上校伸手按住他肩头,郑重道:楚团长去再好不过,替我们好好和,把新一团交流交流。
联络员会意,抬手一挥,山道旁松林里骤然奔出两骑。
马上的新一团通讯员腰悬驳壳枪,军装肩头还沾着草屑,他们勒住缰绳敬了个标准军礼:
总部联络员和新一团联络员说
“告诉你们团长这是老总的客人”
“是”
两名新一团联络员随即对楚云飞敬礼,并表示
长官请
就这样,楚云飞和他的副官孙铭跟着新一团的通讯员前去新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