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一经确定,整个镇北城及其控制下的势力机器便高效运转起来。
在张枫的指导下,北境沿海几处荒废的小盐场被重新启用,采用了“晒盐法”取代传统的“煮盐法”,效率大增,成本骤降,产出的食盐虽不及南方井盐精细,却胜在量大管饱。周文博组织人手将粗盐进行二次溶解、过滤、重结晶,得到了雪白细腻的“雪花盐”,品质远超蛮族以往能接触到的任何盐巴。
来自江南等地的茶叶,通过秘密渠道,被大宗采购运抵北境,主要是价格相对低廉但解腻效果好的砖茶、黑茶。
民间纺织在政策的鼓励下也开始兴起,虽然出产的布匹不算顶级,但厚实耐用,正适合草原寒冷的气候。
与此同时,几支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的商队,悄然从镇北城及其周边的边境隘口出发,驶向了茫茫草原。他们打着不同商号的旗号,载满了食盐、茶叶、布匹,甚至还有一些小巧的铁器(如铁锅、剪刀、农具,严格控制数量,避免资敌)、针线等日用百货。商队的护卫,皆是从破军营中挑选出的好手,伪装成普通的镖师,眼神锐利,纪律严明。
墨莺的情报网络提供了初步的支持,指明了几个与金帐王庭关系不睦、近年来备受排挤打压的中小部落的游牧区域。
最初的接触充满了警惕与不确定性。
第一支商队在草原上辗转了十余日,才终于找到了一个名为“灰狼部”的小部落。当商队靠近时,部落的牧民如临大敌,骑兵们弯弓搭箭,气氛紧张。
商队首领(一名破军营退役的什长,名叫王诚)按照张枫事先的嘱咐,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而是让通译(一名归顺的蛮族俘虏)高声喊话,表明自己是来自南方的行商,带着食盐、茶叶和布匹,希望与部落进行公平交易,换取一些皮货和马匹。
灰狼部的头领将信将疑,亲自出来查验货物。当看到那雪白细腻的雪花盐、压制成块的醇香砖茶、厚实柔软的棉布时,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这些都是部落急需的物资!尤其是那盐,比他们以往通过王庭交换来的、掺杂着沙土的粗盐不知好了多少倍!
“你们……想要什么?”头领压抑着激动,用生硬的夏语问道。
“良马,皮货,羊毛,都可以。”王诚保持着商人的微笑,“价格,绝对比你们去王庭控制的互市要公道。”
经过一番试探和讨价还价,交易达成了。灰狼部用五十匹中等战马和大量的牛皮、羊皮,换取了商队三分之一的货物。交易过程中,王诚等人态度友好,严守信用,并未因身处对方地盘而有任何倨傲或欺诈。
当商队满载着战马和皮货离开时,灰狼部头领看着手中那雪白的盐块和醇香的砖茶,眼神复杂。他第一次感觉到,与南边的夏人交易,似乎并不只有刀兵相见这一条路。而且,这些夏商提供的货物,品质更好,价格更低……
有了灰狼部的成功先例,消息如同草原上的风,迅速传开。
越来越多的中小部落开始主动寻找这些“南方来的友好商队”。张枫掌控的商队生意越来越红火。他们严格遵守“公平交易、诚信为本”的原则,绝不短斤少两,甚至偶尔还会赠送一些针线、糖果之类的小玩意,很快赢得了不少部落的初步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