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在陷阱里收获了一头野猪,这只野猪他们打算让仁义村的村民们分了好过年。重新布置了陷阱,陈斗背起大野猪,陈苗举着一根大树枝在后面托举着,减轻陈斗的负担。
天色稍霁,村子里远远传来马蹄声。其他人什么声音都没听到,陈苗就噌的站了起来,“我师父回来了。”
看着陈苗往外跑,小一点的三个茁也跟在她后头往村里跑。
赵逢春看到村尾路上出现的四个小身影,夹了一下马肚子,马儿小跑了起来,很快就和用轻功跑在前面的陈苗相遇。
那小手欢快的招着。
赵逢春一把抓住小手,轻轻往上一提,就把陈苗安置在了身前。
马儿得得得的往陈家走。
陈家的三个茁,村里的其他小孩,都羡慕的跟在马后面往陈家去。
村里的大人们招呼自家的孩子,“天都黑了你还去哪里?”
“快点回来睡觉,明天再找陈家的孩子玩。”
……
一时间村里热闹了起来。
冬日天本就黑的快,陈家离村子又有些距离,陈苗就让村里的孩子别追了,等会儿天黑的看不清路,在上了冻的雪地里再滑倒了。
“阿苗,那你明天能让你家大人带我们也骑一圈马吗?”孩子们问。
陈苗一口就答应了,再次赶孩子们回家去。
等孩子们都散了,赵逢春就没好气的戳戳陈苗的脑袋,“明天叫你爹带他们去骑马,不要找我。”
“师父明天要在家跟我说说您出去游历都有哪些新奇事儿,不去不去。”古代最不方便的就是信息的传递,有时候其他地方都动乱起来了,自己待的地儿还一点消息都没有,等被波及到了连一点准备都做不了。
回到陈家,王永好给他炒了一个鸡蛋,馒头切片贴在锅边热了热。没有汤水,就煮了四个鸡蛋的鸡蛋茶。
赵逢春吃着饭,陈苗坐在他身边问他去过哪里了,当地的风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奇人异事……
等着陈苗住嘴了,赵逢春才开始说自己的一路见闻,当然会有所隐瞒。
他讲的乏味,耐不住陈苗会延伸问题,他说前面山路有滚石,他绕路。陈苗就问他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滚石;当地经常有滚石吗;滚落的石头有多大,对附近造成了什么影响;官府有来维护没有……
还好赵逢春有经验,他前两次出门回来陈苗虽然不敢这么追着问他,但是也旁敲侧击的会连着十天半个月的不停问,问,问。所以一听到陈苗问的详细,他就掏出一个小本子,上面写了何时何地遇到山崩,滚石多大,波及有多广,附近可有村民伤亡。进而还延伸到当地种了什么农作物,近年产量如何,老百姓一天能吃几顿饭,饭食是稀的多还是稠的多……
陈苗看着赵逢春写满了一本的游记,记的跟流水账一样,都是猜着陈苗会问什么才记录什么的,但是陈苗如获珍宝。
这本子就相当于现代的实时播报新闻,虽然时效性很差,但是能帮助陈苗了解外面的风土人情。
自己写的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哄的徒弟高高兴兴的,赵逢春耳朵清净了,吃完饭,一抹嘴,没等他收拾碗筷拿去洗,陈茁满就快手快脚的收去洗了。
哦,这里还有一个不算徒弟的跟着他学两手本事的小子。赵逢春让陈茁满准备好,明天试试他的身手,看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陈茁满有没有松懈。
第二天。
仁义村的孩子们照常跑步锻炼回来,路上就各自回家吃饭,他们下午去找陈苗骑她家的大马。
陈苗回到家还不能吃饭,先练一套剑,举一会儿石锁,才算做完早课。
饭后她还要看一个时辰的书,练几张大字。
磨了墨,一张还没写完,她耳朵动了动,外面怎么有马车的声音,是朝着她家的方向来的。
不一会儿,陈茁满敲门让陈苗去山上叫赵逢春回来一趟,说是兴元府的虎威将军府给赵逢春送谢礼来了。
虎威将军府?那不是祁将军的家吗?
陈苗搁下笔,“满哥,帮我洗一下笔,我先上山去。”
好啊,师父竟然没跟她说他路上救了人,她要比其他人更早的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且不说将军府给了赵逢春备了多少谢礼。
兴元府,金兵从宝斜道再次犯境。
祁东岳点兵,一路在宝斜道宝口设伏,一路随他杀出斜口,与来犯金兵正面交锋。
虎威将军府内,郑云起今天眼皮一直跳,他放下手里的书,招来府中管家,“西岭呢?”
“回表少爷,四少爷今日未出过房门,千骑说少爷今天不想读书习武。”管家伺候两位少爷那是事无巨细,当然知道祁西岭的动态。
“没出过房门?”郑云起眉头一皱,“不好!千骑呢?”
祁西岭和郑云起的小厮,千骑、侍墨路上跟他们的主子走散了,没人追杀他们两个小喽啰,所以比他俩早两日到达兴元府,得知两位主子还没有消息,差点以死谢罪。
郑云起拔腿就往祁西岭的房间跑。
他俩住在一个院子里,千骑听到郑云起的喊声就已经瑟瑟发抖了,他把床幔遮掩好,故作镇定的迎出房门。
“表少爷,四少爷还在睡着,我正想着他要是再不起,就去请您过来了。”千骑堵在门口,点头哈腰的拍着郑云起的马屁。
“是吗?那你拦着爷作何?何不起开?”郑云起一挥衣袖,瞪着明是在迎他,暗里却是堵着门不让他进的千骑。
“表少爷,小的哪敢拦您,我家爷要是知道我连您也敢拦,一定会剥了我的皮的。”千骑把腰弯的更低,就是不肯挪动身体。
郑云起抬腿一脚踹了过去。
千骑是跟着祁西岭习武的,郑云起这点子力气根本撼动不了他,但是千骑哎呦一声,顺势倒向一边。
郑云起冲进屋内,一把扯开床幔。
祁西岭的床上被子胡乱的卷着,像是有人钻在被窝里一样。
郑云起掀开被子,果然,被子里面卷着的是枕头。他还不知道祁西岭那小子的睡相吗?他长手长脚的,恨不得一个人占满整张床,哪会这样卷着被子睡?
“你们家爷呢?”郑云起甩下被子,怒瞪千骑。
千骑起身后就乖乖的跪在外间,郑云起问起的时候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表少爷,这是我们爷离开时让我交给您的。”
“离开时?他几时离开的?去了何处?”郑云起接过侍墨递来的信,抖开一目十行看完,气的一把撕开信纸,“祁!西!岭!你敢偷跑上战场!”
侍墨和管家都吓傻了,千骑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混在厮杀队伍里祁西岭,觉得耳朵里一痒,肯定是谁骂他了,他要多杀几个金兵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