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西岭切了一声,“小爷我会傻的跟人来车轮战吗?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吗?这世上还没几个人能追上小爷我的。”
百战不说了,说他也说不过祁西岭的歪理,偏偏他的歪理还让人无法反驳,因为祁西岭的轻功确实在江湖上能排得上名号。
躺了一会儿,祁西岭腾的坐起,“百战,你说这会儿我们明明能一鼓作气扫平斜道,去攻打斜口关隘,为什么大哥却不紧不慢的还坐在帐中?”说着祁西岭就往祁东岳的大帐去了。
“四少爷,您不能出去!”百战去阻拦,但是拦不住身手敏捷的祁西岭,眼睁睁看他闯进了祁东岳的军帐内。
祁东岳刚刚平息下去的火气又腾腾升起,祁西岭这时候又缺心眼了,凑到祁东岳的身边跟他咬耳朵,“大哥,你是不是打算夜袭斜口关?”
祁东岳把他臭烘烘的大脑袋推开,“军中无小事,不要胡说,你把身上的甲胄脱了,我派人押送你回去。”
“我不回,大哥我要上战场,我要保家卫国,我要当大将军!”祁西岭又使出自己对付祁东岳的绝招——趴在他背上撒娇。
“你当大将军了我干什么?西岭,你还小,战场不适合你。听话,你先回将军府,云起没见到你肯定着急了,大哥这边战事一结束就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祁西岭往祁东岳背上这么一趴,祁东岳就拿他没办法了,一直到他参军为两兄弟谋出路前,弟弟就是这么趴在他背上跟他说:哥哥,你今天去哪儿了,西岭想你了;哥哥,我在舅母家好想你啊,你怎么不来看我;哥哥,你是最好的哥哥了,比云起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哥哥好一百倍一千倍;哥哥,我长大了也要背你……
“不好,大哥,我不是孩子了,爹说我是个大人了,要给我说亲了。”祁西岭把头埋进祁东岳的颈窝,恨恨的说:“他们还给我下药了,说要生米煮成熟饭。云起说大哥你还没成亲,他们不好让我赶在你前头,顺便还能弄臭我的名声,挑拨我们兄弟的感情,以后你就会讨厌我不管我了。大哥,我不成亲,你别不要我。”
“所以你们给老三也喂了一样的药,把他跟那个女人送做了堆?”祁东岳派人回去调查过祁西岭两人离家出走的原因了,祁府还没有用钱撬不开的嘴。知道原因的祁东岳恨不得立即回去杀了田氏和祁源昌。祁西岭只是一个孩子,他们怎么敢给他下那种虎狼之药。虽然西岭出于直觉没喝那杯水,但是祁东岳想起来就后怕。
“云起说田氏那么喜欢那个死肥猪,不然不总会想把她送给我们两兄弟,我就把死肥猪送给她儿子,让她欢喜欢喜。”祁西岭想到老三那一身肥肉,两只肥猪真相配。
祁东岳摸摸祁西岭的头。傻弟弟之前不管他怎么问,也不肯说他被亲生父亲算计的事,一次次被伤害被嫌弃,还是会渴望父爱。他忍不住多心疼弟弟几分,希望自己给他的关爱能弥补他缺失的父爱。
“大哥,给我个立军功的机会吧~”祁西岭的大眼睛闪过一道狡黠的光,云起说过,趁着人心软的时候最好提要求,他刚才跟大哥说了那么多,他肯定心疼了吧,一定会同意他上战场的!
祁东岳摸着祁西岭的手顿住了,好啊,心眼都用到他这个大哥的身上了是不是?祁东岳再次推开他的头,冷冰冰的说:“滚去百战的帐篷,战事结束前我都不想看到你。”
“哼!”祁西岭没有达到目的,气咻咻的走了。
祁东岳叮嘱百战,“找人看紧他了,别让人又混进军士中。”
百战应下来,找了十人将他的帐篷团团围住,保证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祁西岭气的在帐篷里打了一套拳,乒乒乓乓的,把百战为数不多的物件打翻在地。
夜快黑时,祁东岳命人埋锅造饭,做出了要暂时休兵的松散状态。
夜幕彻底黑透,无月无星,伸手不见五指。
驻扎在宝口关隘的兴元军动了起来。前锋营将马匹缠上布,快速的朝斜口急行,快要到金兵的岗哨能看到范围,士兵们下马,等着马匹走远没有引起任何骚动,这才按照计划继续前行。
从军帐中逃出来的祁西岭使出轻功跟在奔向敌营的马匹后面,稍微有些气喘,接下来很轻松的混进了前锋营的敢死队中。
很快,了望台上的金兵哨兵发现了前锋营的人,没等他敲响敌袭的战鼓,一支箭将哨兵射下高台。
虽然只给自己这方争取了不到五息的时间,但是足够前锋营杀到关口,开始往城墙上丢飞索攀爬。
祁西岭弯腰弓背,让他前面的士兵踩着他一跃抓住绳索往上爬。
金兵的指挥将领是普散达吉,他是普散将军的嫡次子,急需一场军功跟他的哥哥争夺家中大将军的封地。
普散达吉的作战风格颇为稳健,由他守关必须要出奇招才能破了他坚固的防守姿态。
前锋营的士兵前赴后继的往上爬,城墙上箭矢、滚石不断造成他们的伤亡,已经距离墙垛不远的士兵眼看翻身就能上城墙,却被城垛后刺出来的长枪戳下城墙,摔的粉身碎骨。
祁西岭冒着从上射下的箭矢,还有不断劈头盖脸砸下来的石头,抓住绳索飞身踩着城墙快速往上爬,中途跌落过七八回,他都在落地前化解了坠落的冲击力,翻身继续上墙攻城。
祁西岭身手敏捷,太过打眼了。
普散达吉抬抬手指,让弓箭手和投石兵重点招呼祁西岭。
祁东岳带的大军也到了关隘前,他等,等斥候营和游击营冲下山崖,等斜口关隘上的飞箭滚石消耗的差不多,就能下令攻城门。
他看着在那关隘城墙上飞上飞下的人影武功路数怎么那么眼熟。
百战也看到了,他扑通跪在祁东岳面前,赶紧认错,“属下该死,没有看住四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