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举行盛大的婚礼,接受所有人的祝福,成为法律和名义上……最亲密的伴侣。”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然后……”
她微微歪头,眼神里充满了恶毒又迷人的光芒,像在描绘一幅她精心构思的、残酷的画卷。
“我要你跟她共度一生,生儿育女,扮演一对人人艳羡的模范夫妻。”
“但是——”
她猛地收紧停留在他胸膛的指尖,几乎要嵌进他的肌肉里,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
“我要你的心里,从始至终,都住着她最讨厌的那个女人。”
“我要你对着她微笑的时候,想的是我。”
“我要你在人前维护她体面的时候,想的是我。”
她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然后,如同最缓慢的凌迟,一点点下移,最终定格在他因愤怒和某种压抑的冲动而微微起伏的腰腹下方……
眼神赤裸而勾人,带着毁灭性的诱惑。
“甚至……我要你在床上吻她、拥抱她、进入她的时候……”
她抬起眼眸,重新迎上他骤然缩紧的瞳孔,红唇边勾起一抹极致妖娆又恶毒的弧度,用气音,清晰地吐出最后一句,也是最致命的一句:
“心里想的……都是我这张……”
她微微挣动被他攫住的下巴,让自己娇艳的脸庞完全展现在他眼前,眼神带着挑衅和怜悯。
“让你讨厌至极……却又无法抗拒的脸。”
轰——!!!
陆行俞的脑子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瞬间一片空白。
她描述的画面,像是最恶毒的诅咒,又像是最诱人的禁果,带着一种毁灭性的、悖德的刺激感,狠狠地冲击着他所有的理智和道德底线。
他死死地盯着乔眠,那双浅灰色的眼眸中,只剩下翻涌的、近乎狂暴的骇浪。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说出如此惊世骇俗、悖逆人伦的话?!
让他娶乔清初,心里却想着她?
让他与另一个女人履行夫妻义务时,脑海里却烙印着她的面容?!
她不仅玩弄他的感情,更要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伦理深渊。
她不仅要征服他的身体,更要彻底玷污他的灵魂,让他永远活在背叛与欲望的撕裂中。
“你……疯了!”
他从喉咙深处挤出嘶哑的声音,攫住她下巴的手指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剧烈颤抖,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乔眠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颤抖和那几乎化为实质的挣扎。
痛感让她微微蹙眉,但那双狐狸眼里闪烁的光芒却更加兴奋和势在必得。
“疯?”
她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沙哑的磁性,像毒蛇吐信。
“或许吧。”
她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用那只自由的手,更加大胆地向下探索,隔着西装裤挺括的布料,精准地按在了他某个早已紧绷灼热、无法掩饰的部位上。
那突如其来的、隔着衣料的触碰,如同最后一道惊雷,彻底劈开了陆行俞所有的防线。
他闷哼一声,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浅灰色的眼眸中,那压抑的风暴终于彻底爆发,化为一片汹涌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欲望狂潮。
“乔眠!”
他低吼出声,不再有任何犹豫,猛地低头,不再是惩罚,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绝望的掠夺,狠狠地堵住了她那不断吐出恶毒诅咒和诱人话语的红唇。
这个吻,充满了暴戾、不甘、以及一种沉沦前的最后疯狂。
他不再克制,不再思考那些该死的规则、责任和婚约。
他只想将她撕碎,将她吞吃入腹,让她为她的狂妄和恶毒付出代价,或者拉着她一起,坠入这无间地狱。
乔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充满毁灭气息的亲吻弄得微微一怔,但很快,她便更加热烈地回应起来,像一朵迎着暴风雨绽放的毒花,妖异而迷人。
休息室内,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唇舌交缠的激烈水声和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响。
在失控的边缘,陆行俞猛地将乔眠抵在了冰冷的金属吧台上,吧台上的咖啡杯被撞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但他浑然不觉。
他滚烫的大手粗暴地探入她丝绒上衣的下摆,抚上她纤细柔韧的腰肢,那细腻温热的触感让他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就在他几乎要彻底失控,扯开她身上所有碍事的布料时,乔眠却忽然偏开头,躲开了他凶狠的亲吻。
“够了,陆总。”
她的声音还带着情动后的微哑,却清晰无比,像一盆冷水,浇在了陆行俞燃烧的理智上。
陆行俞动作猛地顿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乔眠轻轻推开他,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上衣和长发,仿佛刚才那个与他激烈纠缠、恶语相向的人不是她。
她抬起眼眸,看着他眼中尚未褪去的汹涌情潮和暴戾,红唇边勾起一抹极致妖娆又带着残忍笑意的弧度。
“这,就是我想要的‘代价’。”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他心脏的位置,又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他身下依旧紧绷的某处。
“我要你永远记住这种感觉。”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他心脏的位置,又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他身下依旧紧绷的某处。
她的指尖如同带着微弱的电流,所过之处,激起一阵细密的颤栗,也彻底点燃了陆行俞眼中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
记住这种感觉?
记住这种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被她轻易挑起最原始的欲望却又被她无情推开的感觉?
记住这种明知道她是淬毒的罂粟,却依旧控制不住想要靠近、甚至想要将她碾碎融入骨血的疯狂冲动?
“乔、眠!”
陆行俞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深处挤出她的名字,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混合着暴戾和强烈占有欲的骇人气息。
他猛地伸手,不再是攫住她的下巴,而是直接扣住了她纤细的后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重新按向自己。
两人身体再次紧密相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柔软身躯的曲线和温热的体温,这触感如同最烈的催化剂,让他眼底的风暴更加汹涌。
“你以为……”
他低头,滚烫的呼吸重重地喷洒在她脸上,浅灰色的眼眸死死锁住她近在咫尺的、带着挑衅笑意的狐狸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却又裹挟着灼人的怒火。
“游戏规则……是由你来定的吗?”
他另一只手猛地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折断,将她更狠地压向自己,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他某处灼热坚硬的威胁。
声音低沉危险,如同最优雅的猎豹在发动攻击前的最后警告
“撩了我,就想这么轻易地抽身而退?”
乔眠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那双狐狸眼里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起了更加兴奋和明亮的光芒,像是最狡猾的狐狸终于看到了猎物落入陷阱的瞬间。
她甚至微微仰起头,主动将红唇送得更近,几乎要贴上他紧抿的薄唇,用那副被挤压得愈发娇软黏腻的嗓音,带着一丝有恃无恐的挑衅,轻声反问:
“不然呢?”
她眼波流转,媚意如丝,目光在他因极度压抑而微微泛红的眼尾和紧绷的下颌线上流转。
“陆总难道要在这里……不顾你陆家继承人的体面和外面那位‘完美未婚妻’的感受……对我用强吗?”
她微微动了动被他紧扣着的腰肢,那细微的摩擦带来一阵更强烈的刺激,让陆行俞喉结剧烈滚动,呼吸愈发粗重。
“还是说,陆总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提前体验一下,我为你描绘的那个‘美妙’的未来了?”
她的话语,像是最锋利的冰锥,精准地刺入陆行俞心脏最深处,将他所有试图维持的冷静和秩序,再次血淋淋地剖开。
体面?未来?
这些他曾经视若生命的东西,在此刻她带来的极致诱惑和悖德刺激面前,竟然变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死死地盯着她,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仿佛在欣赏他挣扎的模样,一股混合着暴怒、不甘和更加强烈的征服欲的邪火,猛地窜遍全身。
“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的。”
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
然后,他猛地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臂。
不是放弃,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宣战。
他向后退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那危险的距离。
虽然身体依旧紧绷,某处的反应也依旧明显,但他浅灰色的眼眸中,那翻涌的风暴却渐渐沉淀下去,化为一种更深沉的、冰冷的锐利和势在必得。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微微凌乱的衬衫领口和西装,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的人不是他。
只是那双眼眸,自始至终都如同最精准的锁定系统,牢牢地钉在乔眠身上,里面翻涌着未散的情欲和一种令人心悸的算计。
“游戏才刚刚开始,乔眠。”
他开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冽,却比之前更加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我会让你知道……”
他微微勾起唇角,那弧度冰冷而危险,与他此刻衣衫微乱、却依旧挺拔冷峻的模样形成一种极具冲击力的魅力。
“谁,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迈着沉稳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僵硬的步伐,拉开了休息室的门,径直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带上。
休息室内,只剩下乔眠一个人,和她身上那未散的、属于陆行俞的冷冽气息,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激烈纠缠后的暧昧与张力。
乔眠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抬手,轻轻抚过自己依旧残留着他指尖力道和温度的下巴与后颈,红唇边缓缓勾起一抹极致妖娆又带着餍足弧度的笑容。
她微微眯起那双风情万种的狐狸眼,眼底闪烁着兴奋而冰冷的光芒。
……
休息室的门在身后合拢,将那抹带着玫瑰冷香与惊心动魄诱惑的身影暂时隔绝。
陆行俞站在空旷的走廊上,背对着那扇门,挺拔的身躯依旧紧绷如铁。
他微微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胸腔里那依旧狂躁的心跳和血液中奔涌的、未曾熄灭的灼热。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娇软的嗓音,那恶毒的诅咒,那挑衅的眼神,以及指尖划过他胸膛时带来的、令人颤栗的触感。
他猛地睁开眼,浅灰色的眼眸深处,所有翻涌的情绪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下冰封般的冷静与一种锐利到极致的决断。
他整理了一下方才在纠缠中微微松动的领带和西装外套,每一个动作都恢复了惯常的精准与优雅,仿佛刚才在休息室内那个险些失控的男人只是幻觉。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某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他迈开步伐,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步伐沉稳冷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
办公室内,乔清初竟然还等在那里,没有离开。
她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显然还没有从刚才被陆行俞毫不留情“请”出来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看到陆行俞进来,她像是受惊的兔子般猛地站起身,想说什么,却在触及到他那双冰冷无波、甚至比之前更加疏离的眼眸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陆行俞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他拿起内线电话,接通了助理李铭。
“陆总。”李铭恭敬的声音传来。
陆行俞的目光落在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象上,声音冷冽平稳,听不出丝毫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交锋的痕迹,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三件事。”
“第一,通知下去,我与乔清初的订婚宴,提前。”
电话那头的李铭似乎愣了一下,但专业的素养让他立刻回应:“是,陆总。具体提前到什么时候?需要通知乔家吗?”
“时间你来定,越快越好。通知乔家,这只是告知,不是商量。”
乔清初站在沙发旁,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在听到陆行俞这句话的瞬间,彻底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提、提前?”她失声喃喃,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巨大的震惊过后,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如同破闸的洪水,猛地冲上了她的心头。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娶她了吗?!
是因为她今天表现出的“温婉”和“识大体”,终于打动了他?还是他终于意识到了她才是最适合他的、名正言顺的陆家未来主母?
刚才被赶出休息室的难堪和羞辱,在此刻这突如其来的“惊喜”面前,瞬间变得微不足道。
她甚至下意识地忽略了陆行俞那句冰冷的“只是告知,不是商量”,满心都被这巨大的幸福感所淹没。
她看向陆行俞那挺拔冷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爱慕、羞涩和一种即将得偿所愿的激动。
脸颊飞起两抹红霞,连方才的局促不安都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即将成为“陆太太”的、隐秘的骄傲和期待。
陆行俞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因为她这边的动静而有丝毫停顿,仿佛她所有的反应都与他无关。他继续对着电话,声音依旧冷硬:
“第二,将订婚宴提前的消息,以最正式、最高调的方式公布出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尤其是……那个此刻正在休息室里,或许还在为成功撩拨了他而自得的女人。
他要让她知道,她的那些小把戏,她的挑衅,她的恶毒诅咒,在他绝对的力量和规则面前,是多么的可笑和不堪一击。
他不是她可以随意玩弄的猎物。
他要让她亲眼看着,她最厌恶、最看不起的乔清初,是如何顶着“陆行俞未婚妻”的光环,风光无限地站在他身边,接受所有人的艳羡和祝福。
他要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告诉她——她所有的算计和引诱,最终只会将她自己推向更深的深渊,看着她最讨厌的人得到她或许……也曾隐秘渴望过的一切。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悄然钻入陆行俞的心底。
她会后悔吗?
后悔今天如此嚣张地挑衅他,玩弄他?
后悔没有对他表现出顺从和仰慕?
当她看到乔清初风光大嫁,看到她自己在乔家的处境因为得罪了他而可能变得更加艰难时……
她会不会终于低下她那高傲的头颅,收起那些可笑的爪牙,像一只被雨淋湿的、无家可归的猫,只能匍匐在他脚下,祈求他的怜悯和……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