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承乾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地赶到太极宫立政殿时,他惊讶地发现李渊竟然如同未卜先知一般,早已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似乎正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到来。
李承乾一见到李渊,心中的焦急稍稍缓解了一些,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李渊便微笑着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别急着说话。
李渊慢悠悠地开口道:“高明啊!先别急着说事,先陪皇爷爷下盘象棋吧!有什么事等下再说也不迟。”
李承乾虽然心中有些诧异,但还是顺从地在棋盘前坐下。毕竟,面对这位历经沧桑、老谋深算的皇爷爷,他知道自己最好还是不要轻易违背他的意思。
于是,一场激烈的象棋对决在祖孙二人之间展开。李承乾凭借着两世的阅历和智慧,与李渊在棋盘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每一步棋都暗藏玄机,双方都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松懈。
终于,一局结束,胜负已分。李承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稍稍松了口气。
这时,李渊突然开口道:“高明啊!听说,你今天被大臣们弹劾了?”
李承乾心中一紧,他知道这件事情终究是瞒不过李渊的。
于是,他定了定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向李渊讲述了一遍。说完后,他又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摞子房产地契,轻轻地放在棋盘上。
“皇爷爷,这些就是我在长安街东市买来的房子和店铺的地契。我父皇他……他看上了这些,想要趁火打劫。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先把地契放在您这儿了。等房价涨上来,我再拿去卖掉,然后把借您的那二千贯钱还给您。”
李渊笑着道:“高明!你说说看,你父皇准备怎么打劫你的?”
李渊听闻李承乾被弹劾之事,估计是他的前丞相裴寂说的。而李世民想打劫李承乾这件事刚刚发生,李渊不知道才是正常。
李承乾见皇爷爷李渊并不知晓此事,便也不再隐瞒,将他在承德殿中所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讲述给皇爷爷李渊听。
大约一刻钟过后,李渊终于缓缓开口:“高明,依皇爷爷之见,你承贤殿里的那些小秘密,恐怕已被你父皇和母后察觉了。不仅仅是地契的问题,恐怕还有其他的一些秘密,他们也都知晓了。”
李承乾闻言,心中不禁一惊,暗想道:这怎么可能呢?我是穿越者的这个秘密怎么会被发现呢?
而且,据我所知,历史书上记载的李承乾,在前期可是相当聪慧!自己的表现也没有特别突出啊?
李承乾满脸狐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急忙追问:“皇爷爷,您这话从何说起呢?”
李渊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然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高明,你父皇身边的近侍太监张阿南,此人可不简单呐。他侍奉你父皇左右,至今已将近十五个年头了。”
李承乾的眉头微微一皱,他对张阿南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他刚刚看到李世民身边有个太监,不知道是不是张阿南?他也不明白黄爷爷李渊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张阿南。
李渊继续说道:“一个月前,你父皇母后可能着急处理突厥大军和安抚后宫嫔妃们,可能没太关注你。”
“但是,张阿南作为你父皇的近侍太监,东宫要是有个风吹草动,他却一无所知的话。他就不配在你父皇身边待那么长时间。”
李承乾暗自思忖,难道是自己最近的一些举动引起了张阿南的注意?他不禁有些担心,生怕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被暴露。
然而,当他听到李渊后面的话时,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李渊缓缓说道:“不过,据我所知,张阿南在你来立政殿之前,并未向你父皇禀报任何关于你的事情。所以,你也不必过于担心。”
李承乾听了皇爷爷的话,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心想,只要穿越者的事情没有暴露,其他的都好说。
李渊话锋一转,开口道:“但是,刚刚在承德殿,张阿南肯定看出来你说谎了。估计,他会借此机会将他近一个月的发现都告诉你父皇母后。”
李承乾心想:原来那个弯腰收拾碎掉茶盏的太监就是张阿南啊!只要他没有发现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问题应该不大。
李渊看着棋盘上那一摞房子和商铺的地契,若有所思地开口道:“高明啊!皇爷爷送你一个奴才,你要不要啊?”
李承乾一听,连忙起身
恭敬地回答道:“长者赐,不敢辞!皇爷爷,不知您说的是谁啊?”
李渊微微一笑,然后用手朝着不远处的近侍太监示意了一下,吩咐道:“你去把太监张阿西叫过来。”
李承乾闻言,心中不禁一动,他的目光随着那名近侍太监的身影移动,最后,他的目光集中在张阿西身上,待张阿西走到近前,李承乾的眼神突然一亮,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于是,李承乾开口问道:“皇爷爷,这个张阿西和我父皇的近侍太监张阿南是什么关系啊?”
李承乾的这句话却仿佛触及到了李渊心中一段伤心的往事。李渊的脸色微微一变,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
“高明,你可知道咱李家以前就属于贵族——陇西李氏。记得二十年前,你皇奶奶从外面带回了四个小家伙,他们分别叫做——张阿东、张阿南、张阿西和张阿北。”
李渊顿了一下,继续道:“你皇奶奶把他们四个分别给了四个儿子,也就是你父皇和你三个叔叔伯伯。”
“张阿西原本是你那已经逝去的三叔的近身侍奉太监。想当年,我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保住了他的性命,没让他跟着你三叔一块儿去。如今,我就把他交给你啦,这样一来,你也就可以开始着手培养属于你自己的势力喽。”
李承乾满脸狐疑地看着李渊,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安排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他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皇爷爷,这么早就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会不会太早了些啊?”
李渊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差不多啦,孩子。要知道,自古以来,这皇家就最是无情无义。若是下手晚了,恐怕……”
五分钟的沉默后,李渊轻轻地挥了挥手,然后说道:“高明,你带着张阿西先回去吧!记住,一定要好好对待他。”
李承乾见状,连忙应了一声,正准备转身离去,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住了。
李承乾转头一看,原来是张阿西轻轻拉住了他的衣服,轻声说道:“太子殿下,您或许可以从那棋盘上的那些地契当中挑一张面积大些的带回去。当然,如果您在承贤殿的时候就已经留下了,那就饶恕奴才刚刚多嘴了。”
李渊看了看李承乾,又看了看太监张阿西。他朝李承乾挑了挑眉,好像再说:怎么样?皇爷爷给你的人不错吧!
李承乾迈着小短腿来的棋盘面前。从八张店铺的地契中挑了一张放到自己怀里。
李承乾朝皇爷爷简单行了一礼,带着张阿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