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剧组的车队沿着蜿蜒的山路驶入青峰山腹地。与昨日卧虎岗的开阔不同,这里林木葱郁,怪石嶙峋,一条清澈的溪流穿林而过,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草木清香。
“这‘猎豹谷’真是块宝地!”陈默推开车门,望着眼前密布的乔木和丛生的灌丛,兴奋地搓手,“你看这林间的空隙、错落的岩石,正好模拟豹拳需要的复杂地形。”
林小羽跳下越野车,双脚落地时悄然蓄力,身形如柳絮般轻盈。经过昨日虎拳的锤炼,他体内的盘古精血愈发活跃,此刻踏入这清幽的山谷,丹田处竟生出一股灵动迅捷的气流,与虎拳的刚猛截然不同。他活动手腕时,关节发出细密的脆响,身形似乎比昨日更加敏捷。
万师傅背着器械包走在林间,脚下踩着厚厚的落叶发出沙沙声响:“豹拳属南派象形拳,讲究‘轻灵敏捷,迅猛刚脆’,与虎拳的沉雄刚猛恰好相反。练豹拳要学‘伏豹桩’,桩功讲究‘缩身蓄势,含胸拔背’,像猎豹潜伏待猎,看似静止实则暗藏爆发之势。”
老张扛着摄像机在林间穿梭,寻找最佳机位:“小羽,你先在那块青石旁站桩试试。晨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光影斑驳,拍出来肯定有神秘感。”
林小羽走到溪边一块丈许见方的青石前站定。溪水潺潺流过,冰凉的水汽扑面而来。他深吸一口气,双目微阖,按照万师傅的指点调整身形:双脚前后分开,前脚掌虚点地面,后脚跟微微抬起,膝盖内扣夹紧,臀部微微下沉,脊柱如弓般弯曲,双臂环抱于胸前,手腕内扣,指尖相对,仿佛正按住猎物的脖颈。
这便是豹拳的基础桩功“伏豹桩”。初站时只觉重心不稳,仿佛随时会前倾,但随着呼吸渐匀,林小羽能感觉到体内的盘古精血开始流转,一股轻灵之气从丹田涌向四肢。他的脚掌仿佛粘在青石上,任凭溪风吹拂衣袂,身形纹丝不动,唯有耳廓微微颤动,捕捉着林间细微的声响。
“好个‘蓄势待发’!”王猛带着徒弟们随后赶到,看到林小羽的桩功不禁喝彩,“这桩功站得看似松散,实则全身关节都含着劲,就像弹簧压到极致,随时能弹出去。”
万师傅蹲在侧面仔细观察:“你们看他的腰胯,微微下沉却不塌,这是‘猫腰蓄劲’的要诀;再看他的肩颈,放松却不松懈,双臂环抱时肘部藏劲,这叫‘沉肩坠肘’,发力时能瞬间抖出爆发力。豹拳的巧劲,全在这松紧转换之间。”
站桩过半刻钟,林小羽缓缓睁眼,眼底闪过一丝灵动的精光。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三丈内的动静:左侧三丈外松鼠窜过树枝的轻响,右侧五丈外溪水撞击岩石的水花声,甚至能捕捉到气流在树叶间穿梭的轨迹。这种敏锐的感知让他对豹拳的“灵”有了更深的体会。
“开始试拍基础步法!”陈默举着对讲机喊道,“先从‘豹窜步’开始,小羽你从青石上下来,穿过这片灌木丛,注意脚步要轻要快!”
林小羽深吸一口气,双脚在青石上轻轻一点,身形如落叶般飘然而下。落地瞬间,他左脚向前轻踏,右脚紧随其后快速跟进,步幅小巧急促,却带着惊人的速度。这便是豹拳的“豹窜步”,看似碎步快走,实则每一步都蕴含着弹动之力,重心始终保持在两腿之间,随时能变向加速。
他穿梭在齐腰深的灌木丛中,身形忽左忽右,灵活得像林间的风。茂密的枝条擦过他的身体,却被他巧妙地用手臂拨开或用肩膀顶开,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滞涩。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让他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真如猎豹在丛林中潜行。
“注意他的脚步!”万师傅对着跟拍的摄像机讲解,“豹拳的步法学的是猫科动物的蹑足潜行,落地时脚跟先着地,然后脚掌轻碾,把声音降到最低。小羽这脚步轻得能追上兔子,这就是‘落地无声’的功夫。”
林小羽听到指点,脚步愈发轻盈。他能感觉到盘古精血在脚底流转,让他的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地面的凹陷处或落叶厚实的地方,发出的声响比风吹树叶还要轻微。穿过灌木丛时,他突然一个矮身,从两根横生的树干下方钻过,起身时顺势向前窜出三米多远,动作连贯得如同没有停顿。
“漂亮!这个钻穿动作太灵性了!”陈默兴奋地喊道,“老张你镜头跟紧点,拍他变向时的腰部发力,这细节能体现豹拳的灵活性!”
摄像机镜头下,林小羽的腰部如蛇般灵活扭转,带动身体做出不可思议的变向。他连续施展“豹窜步”,在林间空地中快速移动,时而直线冲刺,时而折线闪避,时而绕着树干盘旋,身影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接下来试试‘豹爪’!”万师傅喊道,“注意手指的爆发力,要像猎豹探爪般迅猛!”
林小羽闻言,脚步骤然停下,身形微微下沉,右手闪电般探出。他的手指并拢微屈,指尖锐利如刀,手腕快速抖动,带着破空之声向前抓出。这是豹拳的“探爪”,看似简单的一抓,却蕴含着“抖腕发力”的诀窍,指尖的速度比出拳还要快上三分。
他连续向空气中抓出数爪,时而向前直探,时而向侧横扫,时而向上撩挑。每一次探爪都快如电光石火,手腕翻转间带着撕扯的力道,仿佛要将无形的猎物撕碎。阳光照在他的手指上,能看到指节因为发力而微微凸起,掌心的淡金色纹路在快速动作中若隐若现。
“慢动作拍他的手部细节!”陈默对着对讲机喊道,“老张你特写他的指尖和手腕,这爆发力太惊人了!”
镜头拉近,能清晰看到林小羽的指尖在探爪的瞬间微微绷紧,指甲边缘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泽。随着手腕抖动,一股细微的气流被他的指尖带动,形成肉眼可见的涟漪。这看似轻巧的动作,实则需要极强的指力和腕力控制。
王猛的徒弟小赵忍不住伸手去试:“我来试试这动作。”他学着林小羽的样子探爪,却发现手腕僵硬,手指无力,别说破空声,连动作都做不连贯。
“这可不是简单的抓挠,”万师傅笑着解释,“豹爪的发力要‘起于腕,传于掌,达于指’,腕力要像鞭子一样能瞬间抖劲,指力要像钢针一样能精准点戳。小羽这爪法,指尖的速度至少有每秒十米,普通人被抓到非皮开肉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