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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电动车的轮胎,最终没能碾出一条足够宽阔的生路。平台的罚款规则愈发严苛,差评的影响如同瘟疫,而他那条不争气的伤腿,在日复一日的奔波和频繁的上下楼中,抗议得越来越激烈。一个雨天,为了抢一个即将超时的订单,他在湿滑的路面紧急避让行人,连人带车狠狠摔了出去。旧伤叠加新痛,他躺在泥水里,看着电动车扭曲的前轮,感觉自己的某个部分也随着那声脆响彻底断裂了。

送外卖这条路,走到了尽头。

他将报废的电动车卖了废铁,换回几十块钱,像攥着自己最后的尊严。躺在隔断间里,听着隔壁情侣的争吵和楼道里飘来的饭菜香,他盯着天花板上蜿蜒的水渍,感觉自己正一点点沉入无底的泥沼。母亲的药不能断,父亲的沉默比责备更沉重,周律师那边虽然暂时稳住了银行,但“拖”字诀需要时间,而时间,需要钱。

他必须找到下一个能立刻换到现金的活计,一个即便拖着残腿也能干,并且不在乎他过往的活计。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个他曾短暂停留、留下汗水与耻辱记忆的地方——建筑工地。

这一次,他连通过劳务公司成为“正规”工人的资格都没有。他的腿,他的年龄,他那段无法言说的“空白”经历,都成了阻碍。他只能去那种最原始、最混乱的“马路劳务市场”。

天还没亮透,城市边缘的某个十字路口就已经聚集了黑压压一片人。大多是四五十岁、皮肤黝黑、眼神浑浊的农民工,也有几个像他一样年轻却面带晦气的。他们像货物一样挤在一起,每当有面包车或者小货车停下,摇下车窗喊一句“要两个力工,一天一百二”或者“搬水泥,一吨十五,能干的上车”时,人群便一阵骚动,蜂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推销着自己。

陈立冬拄着拐杖,挤在人群边缘,显得格格不入。他听着那些包工头挑剔的喊话:“年轻力壮的优先!”“不要有毛病的!”“能扛能爬的!”每一次,他都试图举起手,但目光触及他手中的拐杖和明显不利索的腿时,那些包工头的眼神便漠然地移开。

耻辱感像蚂蚁一样啃噬着他的心。他曾是父母眼中跳出农门的希望,是大学毕业生,曾开着二手保时捷在同学面前炫耀,如今却在这里,为了一天一百多块的工钱,像牲口一样被人挑拣,还屡遭嫌弃。

从清晨站到日上三竿,汗水浸湿了他廉价的t恤,腿部的酸痛一阵阵袭来。就在他几乎要绝望放弃时,一个开着破旧三轮车、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停在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目光在他那条瘸腿上停留了片刻,粗声粗气地问:

“瘸子?能干啥?”

陈立冬的心脏猛地缩紧,脸上火辣辣的,但他强迫自己抬起头,挤出一点难看的笑容:“老板,我……我能看仓库,能打扫,能干点轻省活……我便宜,给口饭吃就行。”

那男人嗤笑一声:“轻省活?工地上哪有轻省活?”他顿了顿,像是施舍般说道,“旁边有个小工地,缺个捡码钢筋的,就是把切下来的短头归拢到一起,绑扎好。活不重,就是耗时间,一天八十,管中午一顿饭,干不干?”

八十块。比力工还便宜四十。但这是他今天唯一的希望。

“干!我干!”陈立冬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连忙点头。

他被三轮车颠簸着带到了一个正在做主体结构的工地角落。这里机器轰鸣,尘土飞扬,工人们在高高的脚手架上如同蚂蚁般忙碌。他的工作区域在钢筋加工区旁边,地上堆满了各种被切割下来的、长短不一的钢筋头,短的只有十几厘米,长的也不过半米,边缘锋利,带着锈迹和油污。

工作内容确实不重,但极其枯燥且充满风险。他需要不停弯腰,将散落各处的钢筋头捡起来,按照大致长度分类,然后用细铁丝将它们一捆捆扎紧,堆放到指定的角落。锋利的钢筋边缘轻易地划破了他粗糙的手套和手指,留下细小的血口,汗水一浸,火辣辣地疼。漫天的尘土吸入肺中,引发他一阵阵剧烈的咳嗽。中午那顿“管饭”,是毫无油水的水煮白菜和坚硬的馒头,他蹲在砖块上,和几个同样干杂活的老头一起,狼吞虎咽。

一天下来,他腰酸背痛,手上添了无数道血痕,整个人像是从灰堆里捞出来的。接过那沾着油污的八十块钱时,他感觉那纸币重逾千斤。

这,就是他的“汗水经济学”。用最原始的体力、最卑微的姿态,换取最基本的生存资料。

他成了这个工地最底层的“杂工”。今天捡钢筋,明天可能就被叫去清理建筑垃圾,用手推车一车车地将碎砖烂瓦运到垃圾堆放点;后天可能是给砌墙的师傅递砖、和水泥。哪里需要打杂,他就被支使到哪里。工钱视活计的“轻重”而定,六十、八十、一百,从未超过一百二。

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过去,对所有盘问都含糊其辞。工友们大多是淳朴又麻木的农民,也有几个和他一样,是城市里混不下去的“失败者”。他们在一起,谈论最多的是工钱、饭菜、以及哪个包工头更黑心。在这里,没有人关心你的梦想和未来,只关心你今天挣了多少,明天还有没有活干。

他的腿成了他最大的标志,也成了他受欺负的缘由。一些工头会故意把最脏最累没人愿意干的活派给他,因为他不敢拒绝。一些年轻气壮的小工会对他呼来喝去,嘲笑他的笨拙和残疾。他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忍受,学会了在别人休息时,依旧默默地干着活,只为了那一点微薄的工钱。

晚上,他回到那个鱼龙混杂的城中村出租屋(他搬出了隔断间,找了个更便宜的床位),用冷水冲洗着满身的尘土和汗水,看着镜子里那个皮肤黝黑、眼神疲惫、身上布满细小伤痕的男人,几乎认不出这就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

他将挣来的钱仔细清点,留下最少的生活费,剩下的全部攒起来。一部分寄给父亲,一部分小心翼翼地藏好,作为应对银行可能突然发难或者母亲病情变化的“应急金”。每一分钱,都带着工地的尘土、钢筋的铁锈和他无法言说的汗水与屈辱。

这天,他正在弯腰捡拾钢筋头,一个负责搭脚手架的老工友,看着他艰难的样子,递过来一根自己用废钢筋和木棍巧妙绑扎成的、带一个小钩子的长杆。

“用这个,小子,能少弯点腰。”老工友话语简单,眼神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陈立冬接过那根自制的工具,试用了一下,果然省力不少。他感激地看向老工友,对方却已经转身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这件小事,像一粒微不足道的火星,在陈立冬冰冷的心底短暂地亮了一下。在这片崇尚力量和效率的钢筋丛林里,这点来自底层同类之间的、无声的善意,显得如此珍贵。

他拄着拐杖,握着那根带钩的长杆,继续在尘土和噪音中,弯腰,捡拾,捆绑。阳光炙烤着钢筋,反射出刺眼的光。他知道,这样的日子可能没有尽头,至少在他还清那笔天文数字般的债务、摆脱那场悬而未决的官司之前,他注定要在这片由汗水、灰尘和钢筋水泥构成的现实丛林里,继续挣扎下去,用最廉价的劳动力,一寸一寸地,丈量着自己沉重而晦暗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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