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宽站在塔克拉玛干边缘的戈壁上，正午的阳光像熔化的金汁泼洒下来，脚下的砾石烫得能烙熟面饼。百会穴内的空间已稳稳拓展到1000平方公里，十六色光域在其中流转如活物，东南方女菀的淡紫光海泛着温润的涟漪，与其他光域交织成一张覆盖全域的能量网。此刻这方内空间正与西域的干燥气流产生奇妙共鸣，光网边缘竟凝结出细碎的光粒，如同戈壁上的晨露。
“西北方向三公里，能量波动带着刺儿头劲儿！”人参精的须子在梁大宽掌心竖起，七缕银丝组成的图谱上，一团黄白色光点正剧烈闪烁，边缘还带着锯齿状的光纹，“这飞廉性子烈得很，专爱在风沙里扎营，你看这光纹张牙舞爪的，准是它没跑！”
新疆的风带着砂砾的棱角，刮在脸上像细针扎刺。梁大宽裹紧头巾，顺着人参精指引的方向跋涉，脚下的碎石发出嘎吱脆响。远处的胡杨把影子拉得细长，稀疏的红柳丛在风中抖着碎叶，唯有一簇簇骆驼刺倔强地昂着头——这方土地的草木，似乎都长着与风沙较劲的筋骨。
“就在那片盐碱地边缘！”人参精的须子突然绷紧，前方低洼处的乱石堆里，几株半人高的草本植物正迎着风沙挺立。它们的茎秆呈青绿色，表面裹着细密的白色绒毛，更奇特的是茎秆两侧生着尖刺，像缀满了微型匕首；叶片呈披针形，边缘的锯齿锐如刀锋，背面同样覆着白绒；顶端的头状花序呈紫红色，被多层苞片包裹，苞片顶端的尖刺直指苍穹，整株植物透着股桀骜不驯的气势。
“这模样可真够凶的！”梁大宽蹲下身，小心避开尖刺细看，飞廉的根系在盐碱土中盘结如网，即便在贫瘠干旱的环境里依旧茁壮，“难怪叫飞廉，倒像披甲执锐的武将，在戈壁里镇守一方！”
人参精的须子探向一片叶片，刚触到尖刺就触电般缩回：“菊科的‘止血急先锋’可不是吃素的！你看它浑身带刺，说明能刺破体内的淤热血块；生于盐碱地却不枯，证明能化解湿热浊气，就像给污浊的河道装了清淤泵！”
全息图谱瞬间更新：飞廉，别名飞轻、天荠、伏猪，全草入药，性平味苦，归肝、胃经。《神农本草经》载其“主骨节热，胫重酸疼”，《名医别录》称其“治头眩顶重，皮间风邪如蜂螫针刺，鱼子细起，热疮、痈、疽、痔，湿痹，止风邪咳嗽，下乳汁”，尤其对湿热引发的出血症有奇效，堪称体内的“止血凝血机”。
检测仪屏幕上，飞廉的药性分析缓缓展开：含飞廉碱、去氢飞廉碱、黄酮苷等。人参精用须子敲着植株模型解释：“这些性味能清热利湿，好比给体内的‘湿热沼泽’开闸放水；更能凉血止血，就像给破裂的血管‘焊补丁’；对付那些湿热黄疸、尿血便血的毛病，它的尖刺能直捣病灶，比止血钳还管用！”
梁大宽用厚布裹住手，小心刨出带根的飞廉，尖刺穿透布料扎得掌心微痛。“内空间西北区域正好模拟了戈壁环境，让它在那儿安营扎寨。”当植株落入内空间，西北方立刻腾起黄白色的光域，尖刺状的光纹与东南方女菀的温润紫光遥相呼应，十六色光球的旋转陡然增添了几分刚劲，仿佛注入了斩关夺隘的力量。
“师父！有个大叔浑身发黄，连眼珠子都是黄的，您快看看！”秋雁的视频通话突然弹出，画面里的参仙古医堂飘着淡淡的药香。诊床旁站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褪色的旅行夹克，脸色像涂了层橘黄颜料，眼白泛着浑浊的黄色，额头渗着黏汗，双手按着腹部不住哼哼。
“他叫老马，是跑新疆到内地的货车司机，”旁边的同伴解释道，“半个月前在戈壁滩坏了车，在太阳底下晒了大半天，回来后就觉得没胃口，吃啥都恶心，后来浑身越来越黄，尿像浓茶似的，肚子也胀得厉害，昨天还解了血便，吓得赶紧来医堂了！”
老马喘着气说：“秋雁姑娘，我这身上又痒又胀，头也昏沉，刚才解手，马桶里红通通的……是不是得了啥绝症啊？”秋雁赶紧递上温水：“马大叔您别慌，这是体内湿热太盛，就像河道淤塞发了黄汤，飞廉正好能给您的身子‘清淤排黄’，很快就好！”
人参精用须子立刻构建出病理模型：长途跋涉感受暑湿之气，好比给体内泼了桶脏水；戈壁烈日灼伤津液，如同给湿热添了把干柴；湿热郁阻肝胆，就像堵塞了胆汁的河道，迫使胆汁外溢染黄肌肤；热伤血络导致便血，好比沸腾的浊水冲垮了堤岸！“这不正是飞廉的强项吗？”人参精须子点着模型上发黄的肝脏区域，“它能清热利湿、凉血止血，就像给淤塞的肝胆‘通管道’，给破裂的血管‘上夹板’！”
内空间的西北光域与老马的肝胆区产生共振，黄白色光芒在模型的血管上流转。“必须先清热退黄，再止血凉血。”梁大宽对着麦克风说，“他这是湿热蕴结证，身目俱黄、黄色鲜明如橘子皮、尿色深黄、腹胀纳差、恶心呕吐、便血尿血、舌苔黄腻、脉象弦数，都是湿热熏蒸的表现，正好用飞廉来‘荡涤’！”
秋雁从内空间取出刚传送来的飞廉，那带刺的植株在灯光下泛着坚韧的光泽：“师父，这飞廉浑身是刺，看着就不好惹，治起病来肯定厉害！”人参精的须子在尖刺上敲了敲：“这可是菊科的‘清淤特种兵’，别看它长得扎人，对付湿热出血的本事大着呢，以前西域牧民得了黄疸病，就用它煮水喝，比刮油解腻的奶茶还管用！”
梁大宽举起飞廉对着镜头：“你看这植株生于盐碱地却不败，说明它能中和体内的湿热浊气；浑身带刺却不伤己，证明能精准刺破淤堵，就像给体内的‘湿热堡垒’安了爆破筒。用它做主药，再配上其他药材，就能把大叔体内的‘黄汤’排出去，‘血路’堵起来！”他稍一沉吟，报出药方：
“飞廉15g、茵陈蒿30g、栀子10g、大黄6g（后下）、茯苓15g、泽泻10g、车前子10g（包煎）、郁金10g、白茅根30g、地榆15g、炙甘草6g。水煎服，每日一剂，分三次温服，药渣加水煮后泡脚！”
人参精立刻展开方解：“飞廉是‘主攻手’，负责清热利湿如给体内‘大扫除’，凉血止血好比给血管‘止血带’，双管齐下对付湿热出血；茵陈蒿是‘退黄先锋’，能清利湿热、利胆退黄如给肝胆‘排水管’，栀子能泻火除烦好比给三焦‘灭火器’，两者合力把黄疸这团‘浊火’浇灭；”
“大黄是‘通腑猛将’，能泻热通便像给肠道‘开闸口’，让湿热从下焦排出；茯苓、泽泻是‘利水工兵’，能渗湿利水好比给全身‘疏水道’，车前子能清热利尿像给尿道‘通水管’；郁金能疏肝利胆，给淤塞的肝胆‘松松绑’；白茅根、地榆是‘止血后卫’，白茅根凉血止血如给血络‘冷敷袋’，地榆收敛止血好比给伤口‘贴创可贴’；炙甘草调和诸药，让全队协同作战！”
“外治法也得跟上！”梁大宽补充道，“取飞廉20g、苦参15g、地肤子15g，煎水外洗瘙痒处，能清热止痒，就像给皮肤‘撒爽身粉’；每天顺时针揉肚子，每次十分钟，能促进肠道蠕动，好比给淤堵的肠胃‘推推磨’；艾灸足三里、三阴交，每次十五分钟，能健脾利湿，像给脾胃‘加动力’！”
老马的同伴半信半疑地问：“这带刺的野草真能比西药退黄快？我们在当地医院输了几天液，黄疸一点没减，还添了便血……”秋雁笑着说：“这飞廉在戈壁滩可是‘清淤大将军’，牧民们吃了它，黄疸退得比太阳落山还快！您看它在盐碱地里长得那么精神，肯定能把大叔体内的湿热排干净，准能好！”
秋雁先给老马做了针灸缓解不适。她取了太冲、阳陵泉、阴陵泉三个穴位，用毫针轻轻刺入。“太冲穴在脚背上，能疏肝利胆，就像给肝气‘松绑绳’；阳陵泉在膝盖旁，能清利湿热，好比给肝胆‘排水管’；阴陵泉在小腿内侧，能健脾利湿，像给脾胃‘开闸门’！”须子在屏幕上标出穴位，随着捻针，老马的腹胀似乎减轻了些。
“嗯……肚子好像不那么胀了……”老马试着直起腰，惊喜地说。秋雁趁机扶他躺下，用飞廉药汤给他做药浴擦身：“这药汤擦擦身子，是飞廉在给您的皮肤‘洗黄气’呢，等会儿药汤煎好，喝下去效果更好！”
药房很快抓好药，飞廉用纱布包好与其他药材一同下锅，咕嘟咕嘟的冒泡声里，药香带着股清苦的气息弥漫开来。“这飞廉的刺得包严实了，不然煎药时容易戳破药锅，就像炖肉要把骨头渣捡干净。”秋雁一边看着药锅，一边给老马按压穴位。
第一碗药煎好时，针灸的效果已经显现，老马能顺畅地说话了。他捏着鼻子喝下药汤，虽然苦涩，但咽下后觉得肚子里咕咕作响，像有股气在往下走。“这药喝下去，肚子里动静不小，好像堵着的东西在松动……”
下午四点，老马喝了第二碗药，秋雁给他做腹部推拿时发现，他的皮肤黄染似乎浅了些。“刚才去解了次手，尿虽然还是黄，但没那么像浓茶了！”老马的同伴兴奋地说，给老马擦脸的动作也轻快了。
人参精的须子在屏幕里转圈：“这是飞廉和茵陈蒿在发挥作用，它们就像两个‘清淤工’，一个给肝胆的‘河道’清淤，一个把黄疸的‘黄水’引流，正合力给体内‘搞疏通’呢！”内空间的西北光域与老马的全身能量场同步波动，黄白色光芒如同激流，冲刷着模型的湿热区。
傍晚时分，第三碗药喝完后，老马突然说想吃点东西。秋雁给他端来小米粥，老马居然喝了小半碗，虽然还有些恶心，但已经不是那种吃啥吐啥的状态了。“太神奇了！早上还黄得吓人，现在居然能喝粥了！”老马的同伴激动地说，“这草药比输液管用多了，就是味道太苦了……”
第二天一早，秋雁的视频准时连线，老马正坐在桌边喝豆浆。“这大哥昨晚解了次大便，虽然还有点血，但颜色浅多了，”同伴高兴地说，“您看他眼睛的黄气也退了些，早上还主动要喝药呢！”
“尿色也淡多了，刚才解手看了看，像浅茶水色了。”秋雁翻开老马的眼皮，“舌苔的黄腻也薄了些，脉象也不那么弦数了，体内的湿热正在消退呢！”
“再喝七天药巩固一下，就能像以前一样跑车了。”秋雁递过熬好的茵陈飞廉茶，“不过以后在戈壁滩跑车，可得注意防晒补水，别让体内再‘积湿热’了，就像给水箱常加水，不然容易开锅，不然黄疸可能再犯。”老马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以后一定注意，多亏了这飞廉，真是遇到救星了！”
梁大宽的神识沉入内空间，西北区域的黄白色光海已与其他光域完美交融，十六色光球的旋转带着刚劲的力量。老马的人体能量模型里，肝胆区的黄色正在消退，黄白色的能量如同激流，冲刷着模型的血管和经络，就像淤塞的河道重新畅通无阻。
秋雁给老马换药时，他正拿着飞廉的标本看：“这草真够厉害的，浑身是刺，治起病来也这么猛！我要带点种子回新疆，种在戈壁滩上……”秋雁笑着说：“这飞廉在西域戈壁可是‘清淤战神’，牧民们得了湿热黄疸、尿血尿血，就用它煮水喝，效果可好呢！您看它在盐碱地里那么耐折腾，肯定能把体内的湿热浊气排干净，让身子变清爽！”
人参精的须子突然指向内空间的东方，那里有一片黄白色的光点在闪烁，形状像株有浓烈气味的灌木，叶片呈卵形，边缘有锯齿，开着白色的小花，根茎粗壮，断面呈黄白色，透着股辛辣的气息。“小友快看！滁州方向有新信号！”人参精用须子调出图谱，“这是白鲜！芸香科的‘燥湿祛风将’，江淮的山林中多有生长，根皮入药，能清热燥湿、祛风解毒，专治湿热疮毒、湿疹瘙痒、风湿热痹，就像给体内的‘湿毒癣’开了道解毒口！”
梁大宽望着戈壁的星空，内空间的十六色光网已如活物般流转，西北的飞廉光域与其他光域和谐共振，散发出刚劲的能量。“秋雁，滁州气候湿润，湿热疮毒患者不少，很多人容易皮肤瘙痒、起疹子、关节红肿热痛，这白鲜正好能派上用场。”他对着镜头说，“你在医堂守好，我去江淮山林寻找白鲜，让咱们医堂的‘燥湿解毒套餐’更完善！”
秋雁点点头：“师父您放心，老马的后续治疗我会跟进，等您带白鲜回来！”她身后的药架上，装飞廉的药盒已经摆好，标签上写着：“飞廉，清热利湿，凉血止血，西域戈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