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税务？”
电话那头，秦月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对。”江川的语气很平静，“我肯定他有偷税漏税的行为，而且数额巨大。”
“有证据吗？”
“没有。”
“……”秦月沉默了片刻，“没有证据，我去哪里查？”
“我不需要你去找证据。”江川说道，“我只需要你，把‘怀疑’，变成‘事实’。只要上面注意到，他就跑不掉。”
秦月立刻明白了江川的意思。
这不是一个法律问题，这是一个技术问题。
“给我三天时间。”秦月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好。”
挂掉电话，江川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
王天霸想用资本的力量，对他进行降维打击。
那他就用同样的方式，奉还回去。
只不过，王天霸的武器，是院线和舆论。
而江川的武器，是【星光系统】，和一把看不见的，名为“规则”的刀。
……
星辉娱乐总部，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王皓正一脸兴奋地向他父亲王天霸汇报着战果。
“爸，您这招太高了！简直是釜底抽薪！”
“《龙城飞将》的排片，已经被我们压到了百分之八以下，院线那边我都打好招呼了，一天之后，就会以‘上座率太低’为由，直接下架。”
“网上的水军也已经铺开，现在‘孟龙滚出娱乐圈’的话题，都快上热搜了。”
“等我们的《都市情缘》一上映，凭借蔡坤的流量，票房绝对爆炸！到时候，陈凯和那个孟龙，都会成为业界的笑柄！”
王皓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江川跪在他面前求饶的场景。
王天霸坐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无表情地听着，手里把玩着两个核桃。
“不要高兴得太早。”他淡淡地开口，“那个江川，不是个简单角色。”
“爸，您就是太高看他了！”王皓不以为然地说道，“他就是个走了狗屎运的泥腿子，会写两首歌，认识两个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在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那些小伎俩，根本不值一提！”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王天霸看了他一眼，眼神锐利，“我让你办的另一件事，怎么样了？”
“您是说……挖他们那个工作室其他人的黑料？”王皓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那个林可儿，就是个洗碗的，身世清白得像张白纸，什么都挖不出来。”
“至于那个苏晚……就更邪门了，我们的人查了半天，她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除了一个图书馆的借阅记录，什么社会关系都查不到。我们甚至怀疑，‘苏晚’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废物！”王天霸的脸色沉了下来，手里的核桃“咔”的一声，被他捏碎了一个。
“一群饭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王皓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记住，做事要做绝。”王天霸的声音冰冷，“既然要动手，就要把他们所有人都按死，一个不留。”
“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买也好，编也好，必须给我制造出那个林可儿和苏晚的黑料！要那种能让她们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的！”
“是……是！爸！我马上去办！”王皓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办公室。
王天霸看着他那不成器的背影，失望地摇了摇头。
他拿起桌上的雪茄，剪开，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狠厉起来。
江川……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如果你真的只有这点能耐，那这个游戏，就太无趣了。
……
另一边，杨舟已经联系上了陈凯导演。
当陈凯导演得知自己电影的排片被压到不足百分之八，并且网上出现了大量抹黑孟龙的谣言时，气得在电话里破口大骂。
“王天霸这个老匹夫！欺人太甚！他这是要毁了我们所有人的心血啊！”
陈凯导演在圈内是出了名的脾气火爆，刚正不阿。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资本操控市场，用流量绑架观众的行为。
这次，王天霸的行为，彻底触碰了他的底线。
“陈导，您先别生气。”杨舟连忙安抚道，“我们老板江川说，他有办法解决。”
“解决？怎么解决？”陈凯导演的语气充满了绝望，“院线都在他手里，我们拿什么跟他斗？难道要去求他吗？我陈凯就算这部电影亏得血本无归，也绝不会向他低头！”
“陈导，我们老板的意思是，我们不跟他斗院线。”杨舟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换一个玩法。”
“什么玩法？”
“具体的，江川想当面跟您谈。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电话那头，陈凯沉默了很久。
说实话，他并不相信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有什么办法，在这种死局里翻盘。
但一想到江川那双神奇的“神之眼”，和他一手捧红孟龙和林可儿的手段，他又忍不住产生了一丝好奇。
或许……这个年轻人，真的能创造奇迹？
“让他来我工作室吧，我现在就在。”陈凯最终还是松了口。
得到答复后，杨舟立刻向江川汇报。
江川二话不说，拿起外套就准备出门。
“老板，我跟你一起去！”孟龙站了起来，眼神坚定。
这是他的第一部电影，也是他演员生涯的开始，他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它被毁掉。
“你不用去。”江川按住了他的肩膀，“你现在的任务，是去电影学院，给我找最好的老师，把表演课补上。”
“可是……”
“没有可是。”江川的语气不容置疑，“战场上的事，交给我。你要做的，是把自己磨练成一把更锋利的刀。这样，下一次，你才能亲自上阵杀敌。”
孟龙看着江川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可儿，苏晚，你们也一样。”江川看向另外两人，“按照我给你们安排的计划，去上课。不要被外界的任何事情干扰。”
“星尘引力，没有一个是逃兵。”
“我们每个人，都要在自己的战场上，战斗到底。”
安排好一切后，江川独自一人，驱车前往陈凯导演的工作室。
车上，他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刀哥打来的。
那个曾经上门逼债，最后却被一首《破晓》征服，和江川成了朋友的城南地头蛇。
“江川兄弟，听说你遇到麻烦了？”刀哥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
“一点小事。”江川淡淡地说道。
“我可听说了，是星辉的王天霸在搞你。”刀哥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兄弟，听哥一句劝，那老家伙不好惹。你在明，他在暗，跟他硬碰硬，要吃大亏的。”
“刀哥有什么指教？”
“指教谈不上。”刀哥说道，“我手底下有几个兄弟，手脚还算利索。你要是信得过我，我让他们去帮你‘问候问候’那个王天霸。保证让他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玩核桃。”
江川知道，刀哥是真心想帮他。
但他摇了摇头。
“刀哥，谢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对付流氓，得用流氓的办法。”
“但对付资本家，就得用资本的办法。”
江川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我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引以为傲的帝国，是怎么一点一点，在我手里，崩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