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国公听到来自皇上明晃晃的威胁,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浑圆,嘴巴微张着,意外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皇上竟然会如此偏袒公主,完全不顾及他这位岳父加恩人的感受。
恩国公的心中充满了愤恨和不甘,他紧紧咬着牙关,几乎要把牙齿咬碎。
他在心里暗骂着皇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若不是老夫当年拼死相助,你哪有今天的皇位?如今你不但不帮我,反而还敢来威胁我!”
恩国公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时而铁青,时而涨红,他的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风暴。
他心中最大的遗憾,就是皇后的女儿没能生下一个男孩。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弄死皇上,然后立自己的外孙为小皇帝。
一旁的胡丞相将恩国公眼中的阴鸷尽收眼底,他深知这位恩国公的手段和野心。
胡丞相低头不语,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
胡丞相知道,自己的官职和利益同皇上绑在一处,皇上要是被恩国公给害了或者废了,他和他的家人全没好下场。
胡丞相见皇上和国公爷之间的气氛异常紧张,两人都怒气冲冲,互不相让,眼看局面就要失控。
他急忙挺身而出,站到两人中间,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面带微笑,轻声劝解道:“国公爷,还请稍安勿躁。您看,国公府的财物虽然丢失了不少,但毕竟只是身外之物嘛。只要您的官职还在,日后自然有机会再赚回来,而且说不定还能加倍地赚回来。”
胡丞相当场把话挑明了:您可有皇上在背后撑腰,想要多少财物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恩国公胡通天听了这话,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他暗自思忖,确实如此,现在可不是为了一点财物就和皇上翻脸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让皇后的女儿顺利生下储君,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权势,甚至更上一层。
面对皇上的冷漠态度,胡通天心中突然闪过一个李代桃僵之计:自己的儿子虽然不幸夭折了,但他的那两个小妾却都怀上了身孕。既然如此,倒不如让皇后佯装怀孕,等过几个月后,再将自己的孙儿立为储君。如此一来,天下岂不是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入了自己的手中?
胡通天心中暗自思忖着,他深知此刻若与皇上硬刚,逼皇上处置公主和驸马,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如果他与皇上相斗,那些皇子们个个会趁机而入,对自己极为不利。
于是,他决定暂且放下自己的骄傲与自尊,先忍耐几个月再说。
只见胡通天突然双膝跪地,扑通一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然后满脸愧疚地对皇上说道:“陛下,是老臣急火攻心,冒犯了您,请陛下降罪。”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皇上和丞相。他们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因为他们都知道,胡通天向来是一个蛮横无理、刚愎自用之人,他现在如此低声下气地向皇上认错,实在是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他这是怎么了?”皇上心中暗自思忖道,“难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丞相的想法也与皇上如出一辙,他同样在心里琢磨着:“胡通天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皇上微微抬起右手,原本严肃的面庞也稍稍缓和了一些,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恩国公,快快起身。”他心想,若是能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胡通天见状,赶忙从地上站起,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
稍稍沉默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些,然后对着皇上说道:“陛下,老臣实在是因为老年丧嫡长子,又突然失去了所有家财,这才导致情绪失控,还望陛下恕罪啊。”
皇上微微颔首,表示理解,“朕知道你的苦衷,此事的确让人难以承受。”紧接着,他主动提出:“这样,朕会派遣刑部的官员前去调查国公府丢失财物的事情,看看是否是府中的奴才与外人勾结所为。”
胡通天连忙躬身行礼,谢道:“谢陛下隆恩!”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对皇上的这个提议并不以为然。
他暗自思忖道,哪个奴才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够伙同外人将国公府的财物全部移走?除了那些有侍卫保护的王爷和公主们,这天下恐怕再没有人敢到国公府来撒野盗走财物了。
胡通天趁机又提出了一件事情:“陛下,皇后身边伺候的宫女们,其中有一些年纪已经比较大了。臣认为,不如将她们放出去,许配人家,也算是给她们一个好的归宿。同时,臣愿意再挑选几位乖巧伶俐的奴女送入宫中,侍奉皇后左右,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皇上对于这样的小事自然是满口答应,他微笑着说道:“嗯,此提议甚好。恩国公今日便可将人送至宫内,交由皇后安排。”
胡通天闻言,赶忙恭敬地行了一礼,谢道:“谢陛下!”
站在一旁的肖丞相见状,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当他看到胡通天那双锐利的眼睛扫过来时,心中不禁一紧,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得默默地低下头去。
本来,凡是送入宫中的宫人,都需要先被送到宗正寺进行严格的验身和查病,以确保她们身体健康、品行端正。只有通过了这些检查,才能接受专门的培训,最终才能够被送入宫内当值。
肖丞相毕竟是个老谋深算之人,他越想越觉得胡通天的这个举动有些不太对劲。
按常理来说,这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胡通天大可通过宗正寺送人来宫里,可胡通天为何要特意在皇上面前提起此事?
他还如此急切地想要将人送进宫来……
肖丞相的脑海中飞速地转动着,各种猜测和疑虑涌上心头,但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