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余山就被楼下的争吵声吵醒了。
他皱着眉头,揉着眼睛走下了楼,推开门就看到了一对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门口拉扯着。
熟人?倒也不是,这两个不是别人,一个是之前的尼哥,另一个则就是之前来店里说卫生不达标的那个女生了,好像是叫任方?
“你给我传染了一身病!现在说回国就回国!我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要负责!”任方戴着口罩被撕开半边,哭的喊得对尼哥说道。
“谁tm给你传染的!你不要污蔑人!至于孩子,谁知道你怀的谁的!滚开!不要骚扰我!”尼哥一把将任方推开,骂骂咧咧的就要跑。
幸亏,现在还是早上,来往的人很少,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驻足看着。
“我看到你的体检单子了!就是你!你这个畜生!你不能走!你还我钱!”任方就像疯了一样,猛地抱住尼哥的腿喊道。
“你自愿给我花的,谁tm欠你钱了!”尼哥用力的抽着腿,眼中没有丝毫的温情,只有对女人的厌烦。
说着,他竟然准备用力去踹任方!
忽然,一条丝带缠在了尼哥的腰上,下一秒尼哥猛然被倒拽了出去!身子如同滚地葫芦一般,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极为狼狈!
妃萱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阴沉着脸看着狼狈的尼哥和兀自哭泣的任方,收起了手中的丝带。
“我虽然不喜欢你,可是也见不得女人被欺负,”妃萱冷着脸说道。
余山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生气的妃萱。
“!#@!%”一阵叽里咕噜的骂声从尼哥嘴里响起,他恼羞成怒的冲上来就要动手。
余山眉头一挑,他在这里,当然不能让妃萱上了,于是他二话不说上前一脚踢在对方的腿上!
咔嚓!一声脆烈的骨折声忽然响起,余山震惊的看着这位尼哥跪在地上抱着自己断掉的膝盖痛苦的嚎叫,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丫,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不过,现在可没时间去想这个问题,余山看着地上来回打滚的尼哥犯了难。
这玩意要算起来,可是国际纠纷啊。
不过他害怕吗?自然是不会的,没想到身后却传来了任方的叫骂声。
“你们把我男朋友怎么了!你们凭什么打他!”
余山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任方,妃萱也一脸难以理解的表情,倒打一耙的吗?
任方哭得妆容都花了,口罩歪斜地挂在一边耳朵上,她跌跌撞撞地扑到哀嚎的尼哥身边,试图去扶他,却被尼哥痛苦地一把挥开。
她更加激动,指着余山和妃萱,声音尖利得刺耳:“你们!你们这些野蛮人!他是我男朋友!你们凭什么打人!把他腿都打断了!我要报警!我要告你们!”
尼哥抱着扭曲变形的膝盖,疼得满头大汗,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咒骂着,但此刻骂的对象显然也包括了任方:“疯女人!滚开!都是你害的!@#¥%……”
他一边骂,一边用还能动的那只手奋力推搡着试图靠近的任方,眼神里充满了厌烦和憎恨。
妃萱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如冰霜覆盖,她看着任方那副歇斯底里维护施暴者的模样,只觉得荒谬又恶心。
她手中的丝带无意识地绷紧,似乎随时会再次飞出。
“你脑子被门夹了?”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任方的哭喊和尼哥的嚎叫,“刚才谁差点被踹?你护着他?”
余山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眉头紧锁,他看着眼前这混乱不堪的一幕:尼哥抱着断腿在地上打滚咒骂,任方哭喊着指责他们却又被尼哥嫌弃推拒。
“妈的!晦气!”余山只感觉胸口一阵憋闷,他很难理解这些人的逻辑,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这种人上辈子究竟是人还是牲口?怎么不知好赖呢?
正好,余地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疑惑的看着外面混乱的场景。
“儿子,你和爸爸说说,这个女人,上辈子是人,还是什么畜生之类的东西?”余山抱起余地问道。
余地皱着眉头看着任方,“不知道,反正看她的灵魂,之前不太像是人类,应该是这辈子第一次当人。”
就说嘛,地球上百多亿人,以前哪有这么多人类,灵魂不够用了,便把什么乱七八糟的生物都捏成了人,脑子不够清醒也是正常的。
余山看着周围逐渐多起来的围观群众,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他可不想因为这么一件倒灶的事出名。
想了想他打了个电话,很快便有人过来,将尼哥带走,而至于任方,也被几个穿写着青山精神病医院的白大褂的人带离了现场。
短暂的插曲之后,开启了新的一天。
余山将隔壁的牙医诊所开了门,坐在门口等着上门来的客人,没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年轻学生便走了过来,打量着余山这诊所,似乎有些拘谨。
余山也注意到,年轻人的衣裳朴素,看起来不是什么有钱人,自己的诊所装修简约,主打的客户对象便是低收入人群。
“小伙子,牙不舒服吗?”余山主动开口。
年轻人似乎很腼腆,听到余山主动问,脸红了红点点头道:“前阵子智齿有些发炎,好了以后医生建议拔掉。”
余山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道:“正好,新店开业,打五折,给你看牙的那家店拔智齿多少钱?”
“好像是八百多,”年轻人迟疑了片刻说道。
“行,那我这里算你三百吧,”余山点点头说道。
“大夫,你技术没问题吧?”没想到,年轻人听到余山的报价,却露出了一丝担心。
余山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就是人性啊,自己还说看他是学生不富裕,给他便宜点,却被怀疑技术不行用低价揽客了。
“我改主意了,最低五百了,”余山板着脸说道。
“啊?”年轻人一愣,张着嘴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余山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诊所,年轻人迟疑了片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智齿的位置,一咬牙也跟了进去。
半个钟头后,年轻人捂着嘴走了出来,另一只手里还捏着一只已经被拔下来的智齿,叹了口气。
技术相当可以,打麻药快准狠,拔智齿更快,只可惜自己三百块不花,硬是惹得人家要了五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