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找个死囚来。完事以后处理干净。”
贺归轩强压着体内翻涌的燥热，冲着门外低声吩咐，声音已然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
“是，陛下！”
福海在门外听得心惊肉跳，却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悄无声息地退下，亲自去安排潜影卫执行这隐秘而冷酷的命令。
贺归轩看了一眼床上因致幻药而陷入昏沉、面色潮红的萨仁，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厌恶。
她不再停留，猛地转身，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宣仪宫那弥漫着甜腻异香的寝殿。
夜风带着凉意吹拂在她滚烫的脸上，却如同杯水车薪，根本无法压制那从骨髓里透出的、越来越强烈的燥热和空虚感。
那西域秘药果然霸道！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身体软得几乎站立不稳。
‘系统！有这种药的解药没？’
她在心中急切地呼唤。
【主人，检测到您体内有强效催情成分！系统商城有‘清心丸’，可暂时压制缓解，但无法彻底清除，需要……呃……需要自然代谢或者……阴阳调和才能完全解除。】
系统迅速回应。
‘兑换！立刻！’
贺归轩几乎是在嘶吼。
【兑换成功！清心丸已发放，请主人尽快服用！】
一颗冰凉的药丸凭空出现在她掌心，她想也未想便塞入口中。
药丸化作一股清流滑入喉咙，暂时驱散了一些脑海中的混沌和身体的灼热，让她得以维持最后一丝清明，但那股深层的渴望和躁动依然顽固地盘踞在四肢百骸。
她不能这个样子回去！
若是被宫人看见……
几乎是本能地，她跌跌撞撞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不是自己的寝宫，而是距离宣仪宫不远、平日里用于召见心腹重臣的临华殿侧殿。
那里此刻应该空无一人。
她费力地推开侧殿的门，反手栓上，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大口喘着气。
清心丸的效果正在减弱，那可怕的灼热感再次如同潮水般涌上，比之前更加凶猛。
她难耐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露出一段纤细脆弱的脖颈。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殿门外。
“陛下？是您在里面吗？”
是林宥霆的声音！
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和担忧。
他显然不放心，一直未曾远离，或许是看到了她状态不对，跟了过来。
贺归轩此刻理智几乎被烧断，听到他那熟悉的声音，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
她挣扎着爬起身，猛地拉开门栓。
门外的林宥霆看到她这副模样，瞬间惊呆了！
只见她鬓发散乱，脸颊酡红，眼神迷离如水，原本整齐的龙袍领口被扯开，露出底下细腻的肌肤，整个人如同熟透的蜜桃，散发着诱人采撷的、极致脆弱又极致魅惑的气息。
“陛下！您……”
他话音未落，贺归轩已经如同飞蛾扑火般，整个人软软地撞进了他的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脖颈，滚烫的脸颊贴着他微凉的颈侧，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那能让她稍微安宁的清冽气息。
“林……宥霆……难受……我好难受……”
她含糊地呢喃着，温热的气息带着异香喷在他的耳廓，如同最致命的邀请。
林宥霆浑身僵硬如铁，大脑一片空白。
怀中温香软玉，是他朝思暮想、刻入骨血的人儿，此刻正以如此无助而诱人的姿态依附着他，发出那样令人血脉贲张的呻吟。
一股强烈的、原始的冲动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箍在怀中，低头埋首在她馨香的发间，呼吸骤然变得粗重。
“陛下……”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和渴望。
贺归轩仿佛得到了鼓励，仰起头，主动寻到了他的唇，生涩而又急切地吻了上去。
她的吻毫无章法，却带着焚尽一切的热情，如同干旱的禾苗渴望甘霖。
林宥霆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他反客为主，狠狠地攫取了她的唇瓣，舌尖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纠缠吮吸，带着积压已久的思念、嫉妒、以及汹涌澎湃的爱欲。
这个吻不再温柔，充满了掠夺和占有的意味，仿佛要将彼此都燃烧殆尽。
两人纠缠着，踉跄着倒入殿内铺设的软垫之上。
贺归轩的衣衫在拉扯间愈发凌乱，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肤。
林宥霆的手不受控制地在她纤细的腰肢、光滑的背脊上游移，所过之处，点燃一簇簇更烈的火焰。
意乱情迷，干柴烈火。
就在一切都即将失控，林宥霆的手颤抖着探向她腰间最后的束缚时，身下的人儿发出一声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呜咽，这声音如同惊雷，猛地劈醒了他被情欲占据的头脑！
他在做什么？！
她中了药！神志不清！
他怎能……怎能在此刻趁人之危？！
一股巨大的愧疚和自责如同冰水浇头，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他猛地停止了所有动作，撑起身子，看着身下眼神迷离、娇喘吁吁的贺归轩，心脏如同被刀绞般疼痛。
他不能这样对她。
若是她清醒后……他不敢想象。
林宥霆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从她身上起来，踉跄着后退几步，背对着她，剧烈地喘息着，试图平复体内奔腾的欲望和几乎要炸裂的心脏。
他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来维持最后的清醒。
“……陛下，”
他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无尽的艰难，
“臣……不能……”
贺归轩躺在软垫上，体内的燥热因他的离开而更加汹涌地反扑上来，空虚感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不满地蹙起眉，向他伸出手，眼神委屈又迷蒙：
“……给我……”
林宥霆闭上眼，不敢再看那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景象。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身，走到桌边，将一整壶凉茶从自己头顶浇下！
冰冷的茶水顺着他的发梢、脸颊流淌，浸湿了官袍，让他打了个寒颤，却也终于彻底浇灭了那焚身的烈焰。
他走到殿门口，背对着她，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克制：
“陛下，药效……需要熬过去。臣……就在门外守着。绝不会让任何人进来。”
说完，他毅然推开门，走了出去，并将殿门紧紧关上，如同守护着最重要的珍宝，也隔绝了内里所有的暧昧与诱惑。
殿内，贺归轩蜷缩在软垫上，身体依旧难耐地扭动，发出细碎的呜咽。
但或许是清心丸的余效，或许是林宥霆最终克制的举动触动了她心底某一根弦，她的神志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看着那扇紧闭的殿门，仿佛能看到那个青衣身影正如同最忠诚的磐石，屹立在寒风之中，为她抵挡一切风雨，也包括……他自己。
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混合着药物的折磨和心底泛起的丝丝暖意与酸楚，在她心中交织、蔓延。
这一夜，注定漫长。
对于殿内备受煎熬的贺归轩是如此。
对于殿外同样在欲望与理智间痛苦挣扎的林宥霆，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