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抽新芽时,学校的操场被彩旗裹成了彩色海洋——校运会开幕这天,溪然、泽安他们揣着故事册,在跑道旁、观众席间穿梭,要把赛场上的奔跑与呐喊、场外的助威与牵挂,都记进“逐风页”,让十一岁的春天,满是少年不服输的意气。
泽安站在100米跑道起点,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运动服衣角。辰宇拍了拍他的肩,把一瓶温水递过去:“别紧张,就像平时练的那样,冲就完了!”沫希从观众席跑下来,塞给他一块巧克力:“我妈说这个能补充体力,跑完我给你递毛巾。”泽安看着两人眼里的期待,突然就不慌了,冲他们咧嘴一笑。发令枪响的瞬间,他像离弦的箭冲出去,耳边的风里混着观众席的呐喊——他听见辰宇喊“加油”,听见沫希的声音特别亮。冲过终点线时,他回头看见辰宇举着手机拍照,沫希举着毛巾跑过来,脸上沾了点汗,却笑得比阳光还灿烂。后来辰宇把那张“冲线瞬间”的照片贴在泽安的“逐风页”,旁边写:“你跑起来的时候,像带着风。”
溪然和汐玥在跳远场地当志愿者,手里拿着卷尺和记录板。溪然负责量距离,汐玥帮运动员递沙坑鞋。有个低年级同学跳完后蹲在沙坑旁哭,说自己没跳好,溪然蹲下来帮她拍掉裤子上的沙子:“没关系呀,你已经比上次跳得远了,下次肯定更好。”汐玥则从口袋里掏出颗糖,塞进她手里:“吃颗糖就不难过啦,我们陪你再练几次。”两个小姑娘的安慰让低年级同学破涕为笑,后来还特意跑过来,给她们递了张画着笑脸的小纸条。溪然把纸条夹在“逐风页”里,旁边贴了张汐玥帮同学绑鞋带的照片,写:“原来帮别人的时候,比自己赢了还开心。”
熙安举着相机在赛场间穿梭,镜头追着奔跑的身影、跳跃的弧线,还有观众席上挥舞的彩旗。他拍顾念和瑶心在啦啦队方阵里跳舞的样子——顾念举着花球,笑容明亮;瑶心的马尾辫随着动作甩动,眼里闪着光。休息时,他把照片递给两人,顾念看着照片里的自己,耳尖悄悄红了:“拍得真好,能给我洗一张吗?”瑶心抢过相机,翻到熙安拍的“泽安冲线照”,笑着调侃:“你这镜头,把泽安拍得像个小超人。”熙安挠挠头,把那张“啦啦队跳舞照”贴进自己的“逐风页”,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相机图案。
最热闹的是4x100米接力赛,泽安、辰宇、熙安和班里另一个男生组队。辰宇跑第一棒,刚出发就领先了半个身位;递棒给熙安时,两人配合得丝滑,没掉棒;熙安把棒递给泽安时,泽安接棒就冲,风把他的运动服吹得鼓起来。最后一棒冲过终点线时,全班都站起来欢呼,顾念和瑶心跑过来,把花环戴在他们头上;溪然和汐玥递上温水和毛巾。熙安趁机拍下这张“四人戴花环”的合影,后来洗了八张,每人的“逐风页”里都贴了一张。
校运会结束时,夕阳把操场染成了橙红色。他们坐在看台上,翻着各自的“逐风页”——泽安的页里有冲线照、巧克力包装纸;溪然的页里有小纸条、绑鞋带的照片;熙安的页里有啦啦队照、接力赛合影。风里飘着柳枝的清香,瑶心突然哼起了改编的《逐风歌》,顾念跟着唱,泽安和辰宇打着拍子,溪然和汐玥轻轻摇晃着腿。
就像辰宇在“逐风页”末尾写的:“原来赢不赢不重要,重要的是跑的时候有人喊加油,跑完有人递水——这样的春天,才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