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综第一期最后一天的录制定在城郊的温泉民宿。
晨光透过木格窗洒进来时，温月眠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研究戴在脖子上的的梧桐叶戒指。碎钻在光线下闪闪烁烁，像沈衣川昨晚看她时，眼里藏不住的星光。
这个戒指是昨天晚上直播结束后，沈衣川送的，是三年前，沈衣川就准备好的。
“月眠姐，沈老师在楼下等你呢！”孙巧巧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点雀跃的笑意，“他手里还提着个保温桶，不知道是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温月眠的耳尖瞬间热了。她抓起外套往上套，转身时差点撞到门框，指尖在门板上磕了下，疼得她“嘶”了一声。这声响刚落，门就被敲响了，沈衣川的声音带着点紧张：“怎么了？没事吧？”
她打开门，撞进他带着担忧的眼眸里。他手里果然提着个米白色的保温桶，看到她泛红的指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又毛手毛脚的？”
他自然地牵过她的手，低头用指腹轻轻揉着她磕红的地方，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晨光落在他发顶，镀上一层浅金色的绒边，连带着他眼里的责备，都软得像。
【！！！一大早就是狗粮！我承受不住了！】
【沈老师这反应速度！绝对是刻在dNA里的紧张！】
【月眠的指尖红了一小块而已，沈老师快把心疼写脸上了！】
“我没事，”温月眠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就是轻轻磕了下。”
“再轻也是伤着了。”沈衣川从口袋里摸出个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她指尖，动作比给她戴戒指时还要认真，“走吧，给你带了甜汤。”
保温桶里是银耳莲子羹，冰糖熬得刚刚好，甜而不腻。沈衣川盛了一碗递给她，勺子柄特意转到她没受伤的那边。
温月眠低头喝着，莲子的软糯混着银耳的滑嫩，在舌尖化开时，忽然想起高中时他总在早读课后，偷偷从书包里摸出罐温热的甜汤给她，说“你低血糖，多喝点甜的”。
“周扬他们呢？”她吸了口汤，掩饰心里的发烫。
“在院子里玩水枪，”沈衣川的语气带着点无奈，又有点纵容，“说要拍‘晨间活力挑战’，让我们过去当裁判。”
温月眠刚喝完最后一口汤，就被周扬的大嗓门喊住：“沈老师！月眠姐！快来！孙巧巧都快被我滋成落汤鸡了！”
院子里果然一片混战。周扬举着水枪追着孙巧巧跑，水花溅得满地都是，陆星宇拿着水杯站在一边，苏曼云站在屋檐下，手里捏着个空水枪，脸色不太好看——显然是被误伤过。
“月眠姐快来帮我！”孙巧巧躲到沈衣川和温月眠身后，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周扬太欺负人了！”
沈衣川没接水枪，只是把温月眠往身后拉了拉，避开飞溅的水花：“别闹了，导演组说上午要拍‘情侣温泉挑战’。”
“什么挑战？”温月眠好奇地问。
“就是情侣一起泡温泉，回答观众提问，”周扬挤眉弄眼地笑，“据说还要玩点刺激的小游戏呢！”
【！！！温泉挑战！我就知道导演组没安好心！】
【刺激的小游戏？是我想的那种吗？！】
【月眠的耳朵又红了！她绝对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温月眠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她偷偷瞟了眼沈衣川，他正低头替她拂去肩上的水珠，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脖颈，烫得她差点跳起来。他像是没察觉她的慌乱，语气平淡地说：“去换衣服吧，我在温泉区等你。”
民宿的温泉区是露天的，被茂密的竹林围着，私密性很好。
温月眠换了件米白色的浴衣，领口系得严严实实，走到池边时，沈衣川已经在水里了。他靠在池壁上，浴衣的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淌，没入浴衣里，看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下来吧，水不烫。”他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带着水汽的温热。
温月眠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很烫，比温泉水还要烫，牵着她慢慢走进水里时，指尖故意在她手心里挠了挠，痒得她差点滑倒。
“小心点。”他顺势揽住她的腰，把她带到池壁边，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和她用的那款一模一样。
【救命！这个揽腰！太自然了！】
【沈老师绝对是故意挠手心的！太会了！】
【月眠的浴衣领口都快系到下巴了！哈哈哈反差萌！】
导演组的工作人员举着摄像机在竹林外拍摄，无人机悬在半空，把两人的互动清晰地传进直播间。弹幕像潮水一样涌来，密密麻麻地盖满了屏幕。
“第一个问题，”导演的声音透过喇叭传来，“请问两位第一次牵手是什么时候？”
温月眠的思绪瞬间飘回了五岁那年。幼儿园的滑梯太高，她不敢往下滑，是沈衣川伸出手说“我带你滑”，小小的手掌攥着她的，滑到底时还不忘说“笨蛋，有我在怕什么”。
“五岁，幼儿园滑梯。”沈衣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他侧过头看她，眼里的笑意温柔得能溺死人，“某人吓得闭着眼睛，把我手都掐红了。”
“哪有！”温月眠不服气地反驳，脸颊却烫得厉害，“明明是你跑得太快，差点把我甩出去！”
【！！！五岁就牵手了！这是什么神仙青梅竹马！】
【沈老师记得好清楚！连掐红了都记得！】
【月眠的反驳好无力！明明就是害羞了！】
第二个问题是粉丝提问：“请问沈老师，三年来有没有偷偷关注过月眠姐？”
这个问题像块石头投进水里，激起一圈涟漪。温月眠的心跳莫名加快，偷偷看着沈衣川的侧脸，等着他的答案。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伸手，替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带着水汽的微凉：“关注过。她办画展那天，我去了，在后排站了很久。”
温月眠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惊讶。她记得那次画展，结束后馆长说有位匿名先生买走了她最不满意的一幅画，画的是他们小时候常去的那棵梧桐树。原来……
“那幅画……”她的声音有点发颤。
“在我书房挂着呢，”沈衣川的嘴角勾起个浅淡的笑，“画得很好，比你现在画的好。”
“才没有！”温月眠气鼓鼓地瞪他，眼眶却有点热。
【哭了！偷偷去看画展还买画！沈老师这是什么深情男二剧本！】
【不对！他是男主！是官配！】
【月眠的眼眶红了！她绝对被感动到了！】
游戏环节是“水下捡硬币”。规则是男生憋气潜到池底，捡起硬币递给女生，三分钟内捡得最多的获胜。周扬自告奋勇先上，结果刚潜下去就呛了水，逗得大家直笑。
轮到沈衣川时，他深吸一口气，利落地下水。温月眠趴在池边，看着他在水下的身影，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他的动作很敏捷，很快就捡了三枚硬币，浮出水面时，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淌，滴落在她手背上，烫得她心尖发颤。
“拿着。”他把硬币放在她手心里，指尖故意在她掌心多停留了几秒。
三分钟结束时，他们捡了十一枚硬币，稳稳地拿了第一。导演笑着说：“沈老师这肺活量，可以啊！是不是偷偷练过？”
沈衣川没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温月眠，眼神里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可能是……某些时候，需要憋气的地方比较多。”
温月眠的脸“腾”地红了。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昨晚在露台拥吻时，他就故意憋着气，害得她差点喘不上来，最后还笑着说“这样才能记住更久”。
【！！！沈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才怪）】
【月眠的脸快红透了！她绝对听懂了！】
【我怀疑他们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温泉挑战结束后，导演组宣布中午休息，下午拍最后的“心动告白”。温月眠回到房间换衣服时，发现沈衣川给她留了张纸条，压在保温桶底下：“下午三点，来后院的梧桐树下，有东西给你。”
她的心跳莫名加快，指尖捏着纸条，纸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后院的梧桐树长得很高大，枝叶茂密得像把巨伞。温月眠走到树下时，沈衣川正站在树影里，手里拿着个画筒，看到她来，眼睛瞬间亮了。
“过来。”他朝她招手，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温月眠走过去，看到他从画筒里抽出一卷画纸，展开时，她的呼吸瞬间屏住了——画上是她，各种各样的她。有五岁时扎着羊角辫的她，有十五岁时趴在画室睡觉的她，有二十岁时穿着学士服笑靥如花的她……最后一张，是昨天在露台上，她戴着梧桐叶戒指的侧脸，月光落在她脸上，温柔得像幅画。
“这些年，我画了很多张，”沈衣川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有的是凭着记忆画的，有的是……偷偷看你时画的。”
温月眠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砸在画纸上，晕开一小片墨迹。她想起三年前在画室，总觉得窗外有人影，当时以为是错觉，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他。
“沈衣川，你这个笨蛋……”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是很笨，”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笨到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笨到看着你受委屈却不敢靠近，笨到花了三年才重新找到你。”
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温月眠看着他眼里的自己，哭着哭着就笑了。
“沈衣川，”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却无比清晰，“我不跟你计较了。”
【！！！和好了！是真的和好了！】
【我哭成狗了！这是什么神仙爱情！从五岁到永远！】
【啊，终于和好了，下一期是不是就可以开始甜甜的恋爱了。】
【最后一期是不是就可以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