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脸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脸上一道疤从眼角划到下巴,看着就不是善茬,正带着几个弟兄赌钱呢。
“李长老?稀客啊。”麻脸叼着烟杆,眯着眼笑,“您老咋有空来这儿?”
李长老把银子往桌上一推,哗啦啦响:“有事找你帮忙。”他把计划一说,麻脸眼睛都直了,盯着银子咽口水:“就这?砸个店?容易!您老放心,保证给办得漂漂亮亮的,连个指纹都留不下!”
“记住,别伤人,就砸东西,动静越大越好。”李长老叮嘱道,“完事了还有重谢。”
“没问题!”麻脸把银子揣进怀里,拍着胸脯保证,“今晚就动手!”
李长老回去跟赵玄风一说,俩人跟吃了定心丸似的,就等着听好消息。
到了夜里,麻脸带着四个弟兄,揣着锤子撬棍,溜溜达达来到张伟的翡翠公司门口。
这公司确实气派,玻璃门擦得锃亮,里面摆着十几个柜台,灯光照着翡翠原石和成品,绿莹莹的晃眼。
“哥,这玩意儿看着就值钱,要不顺手牵两件?”一个瘦猴似的混混搓着手问。
“别废话!”麻脸瞪他一眼,“李长老说了,只砸不偷,坏了规矩没好果子吃。”他掏出撬棍,猛地往玻璃门上一砸——“哐当”一声,玻璃碎片溅了一地。
店里的警报器“呜呜”响起来,吓得旁边店铺的人赶紧关灯。
麻脸他们跟疯了似的冲进店里,抡起锤子就砸柜台,“噼里啪啦”一阵响,翡翠原石滚了一地,有的还被踩碎了,成品手镯、项链摔得稀巴烂。
“快走!”麻脸见差不多了,喊了一声,带着弟兄们翻墙跑了,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一早,张伟接到消息赶到公司时,脸都黑了。
店里一片狼藉,碎玻璃混着玉石渣子,几个店员蹲在地上哭,巡捕刚勘察完现场,正做记录呢。
“张总,这肯定是有人故意的!”经理急得满头汗,“昨晚值班的保安被人打晕在后门了,监控也被破坏了……”
张伟没说话,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玉,指尖冰凉。他摸出烟点上,深吸一口——除了八卦门那俩老东西,谁会这么干?明着打不过,就来阴的,倒是有能耐。
“报警了吗?”张伟问。
“报了,可他们说没监控没证人,不好查……”
“不用查了。”张伟站起身,把烟摁灭,“铁雄,去备车,回基地。”
车上,铁雄急道:“张总,就这么算了?那俩老东西也太嚣张了!”
“算了?”张伟冷笑一声,“他们不是喜欢玩阴的吗?我就陪他们玩玩。你去查一下,麻脸最近跟谁来往密切,查到了不用惊动,等我消息。”
铁雄点头:“我这就去办!”
张伟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眼神越来越冷。砸他的店?
这俩老头既然不想好好思过,那他就帮他们“活动活动”筋骨。
而此刻的八卦门里,赵玄风和李长老正喝着小酒庆祝呢。听说张伟的翡翠公司被砸,俩人笑得合不拢嘴。
“痛快!就得这么治他!”赵玄风举杯,“让他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李长老抿了口酒,有点担心:“你说……他会不会猜到是咱干的?”
“猜到又咋样?”赵玄风满不在乎,“没证据!他敢来咋地?”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吵嚷声,一个弟子慌慌张张跑进来:“长老!不好了!张伟带着人打进来了!”
赵玄风和李长老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酒洒了一地,俩人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噌地站起来。
“你说啥?张伟打进来了?”赵玄风抓着那弟子的胳膊,使劲一拧,疼得弟子龇牙咧嘴。
“是……是啊,”弟子哭丧着脸,“他带着几十号人,拿着家伙,把山门都砸了,说要找您二老算账!”
李长老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扶着桌子才站稳:“他……他咋来得这么快?咱不是让麻脸做得干净点吗?”
“管他咋来的!先躲躲!”赵玄风拽着李长老就往后院跑,脚底下拌蒜,差点被门槛绊倒。这时候哪还顾得上脸面,保住小命最要紧。
俩人七拐八绕,钻进后院那口枯井里——这是他们以前练功用的,井口被杂草盖着,一般人找不到。
刚躲进去,就听见前院传来“噼里啪啦”的砸东西声,还有张伟的大嗓门:“赵玄风!李长老!给我滚出来!敢砸我的店,就别怕我拆你们的窝!”
枯井里黑黢黢的,一股子霉味。李长老吓得直哆嗦,抓着赵玄风的胳膊:“老东西,你说咱会不会被发现?”
“闭嘴!”赵玄风压低声音,可自己的声音也在抖,“这地方隐蔽得很,他找不到!”话虽这么说,可听见外面练功场的木桩被砸断的声音,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张伟带着人在前院折腾了快一个时辰,把八卦门的牌匾劈了,练功的木桩踹断了,连掌门打坐的禅房都给掀了。
铁雄跑过来:“张总,没找着那俩老东西,搜遍了都没人。”
张伟往院里扫了一眼,满地狼藉,跟他的翡翠公司一个德性。他吐了口唾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给他们留个信,就说三天之内不滚出来认错,我就把这破地方改成猪圈!”
说完,他大手一挥:“撤!”
等人都走了,八卦门里静得可怕。赵玄风和李长老在枯井里待了快俩时辰,腿都麻了,听见外面没动静,才敢慢慢爬出来。
一看前院的样子,俩人差点哭出来——好好的山门被砸得稀巴烂,弟子们缩在墙角不敢吭声,掌门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俩说不出话。
“掌门……”李长老想解释,被掌门一巴掌扇在脸上。
“废物!俩废物!”掌门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我让你们闭门思过,你们倒好,去招惹张伟!现在好了,把他招上门来,咱们八卦门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赵玄风还想嘴硬:“掌门,是他先欺人太甚……”